只是，很快林玄就感觉到了压力。
也是生平第一次，哦不对，是拜师之后，第一次遇到了难处。
构成法阵的灵纹，凝聚进度还不到三分之一。
他的元神，就已经不足以控制如此之多的灵纹。
而这时，距离他进入小世界开始构建法阵，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林玄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仙识扩散而出，眼前的世界虽然漆黑，但其中密布无数灵纹。
他的身体，便处于数以亿计的灵纹中间。
静静的端坐。
眉头却已经是微微皱了起来。
他甚至都没有继续强撑，正所谓知难而退，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选择本源九品法阵，单纯只是因为想要看看自身的极限，亦或者说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赶上一次人品爆发，直接成功一次。
以后出去，跟人家说话时，底气也能够更硬一点。
只是可惜。
对于三品仙君而言，布置本源九品法阵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其中艰险不亚于直接面对九品仙王。
这又如何能有半点胜算。
他缓缓睁开双眼，周身密布的无数灵纹，也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柱，纷纷消散。
之前三个月的努力，基本上全部付之东流。
但这只不过是正常现象。
“抱歉，失败了。”
林玄睁开双眼，便发现红发老者站在自己身前不足一丈之处，他缓缓起身，耸了耸肩很是无奈地说道。
伤心肯定是不可能伤心的。
毕竟又不是让他现在去弄灵阶法阵，失败了觉得失落倒还是情有可原。
这是对于巅峰的一次冲击，冲击失败没有付出任何东西，以后还有无数次冲击的机会。
同时为了下一次冲击，积累了弥足珍贵的经验。
这可是好事。
“你知道在你睁开眼睛之前，我在想什么吗？”
红发老者注视着林玄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我仿佛看到了未来利用法阵坑杀仙帝的场面，我甚至在想，如果不能为己所用，未来我会不会后悔没有趁着你静气凝神，出手将你抹杀。”
“这么严重？”
林玄微微笑了笑，很是不以为意。
虽然这看起来像是威胁，实则也是表达自己善意的一种方式。
毕竟，他能够听到这句话，就证明对方并没有这样的念头。
即便是真的有，也只是脑子抽抽，一闪而逝的念头罢了。
且很快将其压制了下去。
“三品仙君，竟然真能看懂本源九品法阵阵图，这般悟性，未来的阵法一道，你将冲破无数前人的光芒，让他们的光芒变得黯淡，甚至让后来着，都只能仰望着你的光芒。”
林玄听着红发老者瞎吹，一时间竟然是觉得有些尴尬。
其实大可不必的。
前无古人，他厚着脸皮接了也就接了。
但后无来者，这这这，吹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谁也不知道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当然了，反正也是未来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倒也是可以厚着脸皮说一句后无来者。
但问题是，他这个人，最要脸面了，脸皮薄的很。
“前辈，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况且这不也失败了吗？”
林玄定了定神，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或许觉得我说的有些过头，但，以后你会知道的。”
“别别别，前辈，我这个人脸皮最薄了，平时说句谎话，都会紧张到脸红还结巴，你再这样说下去，晚辈快要承受不住了。”
？？？
说谎话脸红结巴？
骗我老头子私塾被退学了？
骗鬼呢？
不过因为林玄对于吹嘘没有半点意动，让其产生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既视感。
红发老者也并未继续多说什么。
“道友，白白浪费如此之长的时间，实在是不应该。”黑衣人看着林玄，意味深长地道：“我距离四品仙王都已经不远了，现在最多也就构建出本源四品法阵，
哦对了，
并没有瞧不起道友的意思，
只是道友现在修为较弱，
依我看来，还是一步一个脚印，
稳步提升最好。”
他同样看出了林玄的不凡。
但还是觉得林玄有点自命不凡，三品仙君啊，自己三品仙君的时候，不说还在玩泥巴，压根就没想过去碰本源法阵。
这下好了吧，失败了吧？
他觉得自己这应该不是幸灾乐祸，但如果林玄真的成功了，他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
这也太恐怖了吧？
闹着玩的吧。
“多谢道友提醒。”
林玄不卑不亢地说了一句。
却还是选择从本源八品法阵开始，期间只休息了半个时辰。
结果......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失败。
不过这一次，林玄似乎是学乖了。
选择了那卷本源五品法阵的阵图。
这自然不是因为要在黑衣人面前证明自己。
单纯只是因为之前两次的失败，让他意识到，确实需要降低降低自己的标准了。
他忽然发觉，自己这么些年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确实是膨胀了。
至于为何正好是本源五品法阵的阵图，单纯是因为之前弄出过本源三品法阵，现在修为提升，弄个四品不过分吧？
既然如此，自己再小小的挑战一下极限。
构建个本源五品法阵，应该也是不过分的吧？
自己只是想要发觉自身极限，自己有什么错？
这一次，似乎是因为中间几乎不间断的凝聚灵纹，也可能是因为品阶的大幅度下降。
林玄凝聚灵纹的速度快了很多。
且越来越顺手。
不到半年，构成法阵所需的灵纹，便已经全部凝聚完成。
林玄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同时深呼吸几次，似乎是在调整心态，实则是想休息片刻。
不过看到眼前无数灵纹。
他仿佛看到了一座已经成型的强悍法阵。
对此，再次拥有了巨大信心。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巨树开始萌发翠绿的嫩芽。
整个枝干就好像是枯木逢春。
红发老者带着弟子身形一闪，退至十里之外，静静等待着林玄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