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位置刚好在燧发枪的射距之外,要是再近一点,梁休会直接扣动扳机,送她去见阎王,哪里还用的着回应她的挑衅。
随后,女人大笑起来,声音宛若厉鬼哀鸣,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她就站在那里,从怀中取出了笛子抵在唇边,吹响。
笛声在森林中传荡开,说不上好听,莫名地有些悲鸣,但是,却仿佛透着某一种魔力,让人有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很快,梁休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笛声,让人的愤怒、厌憎、仇恨等负面情绪,都在顷刻间滋长起来。
野战旅的一众将士,除了上过战场的老兵,心里心里素质比较强,稍微好一点外,其他刚补充进来的新兵和行动队的人,这时面目都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脸上的血管渐渐突出,似乎封印在体内的猛兽,就要冲出禁制一般。
更有甚者,竟然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刀剑,似乎随时都会向周围的将士发起攻击。
而森林中的野兽,也在这一刻变得躁动起来,非常不安,狼嚎呼啸声不断传来……
说实话这么诡异的手段,梁休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蛊的了解也几乎为零,但是,前世电视剧、电影中对蛊的阐述,可是都带着一些很神秘的色彩。
没想到……的确挺出奇。
就连李凤生,此时脸色都非常难看,笛声加重了他体内的伤势。
整个战场,唯独蒙雪雁没有多大的影响,她正扶着脸色苍白的青玉,俏脸一脸的愤懑。
梁休很快明白过来,这笛声对人的影响是有规律的,杂念越深,受到的攻击就越重,而蒙雪雁单纯得像一张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杂念,所以笛声对她自然就没有丝毫的影响。
至于梁休……他觉得自己的杂念应该挺重的,那为什么还是没有受到笛声的影响呢?
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掌心传来一阵滚烫,他展开掌心望去,只见掌心中的那神秘珠子带着光泽,竟然宛若星辰一般旋转起来,似乎将笛声全部吸收了。
他嘴角微微颤了颤,这太特妈邪性了,还相信科学不迷信呢,这估计科学也解释不通了好吧!
梁休怕发生意外,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举枪。
砰!
枪响。
笛声戛然而止。
森林中的鸟兽顿时一阵乱蹿,顷刻间全数逃离了现场,野战旅的将士这时候也才都清醒过来,老兵好点,新兵一个个气喘如牛,脸红耳赤。
还想上战场杀敌立功,但刚才的笛声,让他们非常的狼狈,感到极度的羞耻,要不是太子殿下开了一枪,他们估计的自相残杀了。
远处,女人看着梁休,脸色有些呆滞,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魔笛,竟然被梁休以这样粗暴的方式破局。
果然,这个大炎太子,的确是有点东西的。
她舔了舔嘴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向梁休的目光有些亮晶晶,仿佛一只盯着猎物的苍鹰。
而野战旅的将士,这时一个个的怒火,成功地被女人点燃了,开始展开成战斗队形,只等梁休一声令下,就发起进攻。
只是,梁休冷漠地看了女人一眼后,就下达了命令:“撤退,一营长,带一个连的将士掩护。”
女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想要激怒他,激怒野战旅的将士,让他们失去理智,展开攻击,梁休岂能上当?
他相信,女人一定在前方,布置下了天罗地网。
当然,想要强行突袭,以野战旅现在的战力,的确也能做到,重要再上前一百步,就能进入燧发枪的火力范围,但这前进的一百步里,水能保证没有陷阱?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人。
知此知彼,百战不殆,他现在是知此不知彼,真打起来,这仗只能五五分,而且更容易打草惊蛇,影响后续计划。
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野战旅的将士虽然不甘,但见到梁休转身就走,除了一营长带领一个连的将士,交替掩护撤退外,其他众人都在梁休的带领下,快速地脱离了战场。
见到梁休退走,女人并没有追击,只是脸色非常的难看,咬牙冷哼道:“真可恶,这样都不上当。”
“你这局做得太明显了,他要是上当,就不是大炎太子了。”
女人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他可是在北境,凭三千兵破十万敌的人,能那么容易上当?”
话落,一个男人大树后走了出来。
他身材魁梧,壮如棕熊,皮肤黝黑,头上裹着黑巾,身上的肌肉非常凝实,线条分明,指尖上,还正把玩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色蜘蛛。
“二师兄,你这是在笑话我?没看到我把他们杀的心惊胆战了吗?”
女人不服,看了男人一眼,脸色非常的不忿。
他们来自南疆魔窟,女人是魔窟圣女,而男人是魔窟两大护法之一的蚩虎。
“还胆战心惊呢?我看你是把野战旅的战火,给点燃了。”
蚩虎的脸色有些凝重,道:“圣女,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只是协助龙魁救走燕王,只是合作关系而已,我们不是他们的奴仆,事别做得太过了。
“我来找你,是刚刚得到消息,负责转移视线的倭寇忍者,已经全部被大炎太子被诛杀了,手段非常的凌厉,你别把他的战火,带到南疆。
“南疆正是多事之秋,那个死和尚回到南疆,单枪匹马把南疆杀得人头滚滚,连大长老都受了重伤垂死。
“而这和尚,和大炎的太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听说是大炎太子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把他惹急了,他可能连南征都放弃,直接先打南疆,这得不偿失。”
女人闻言,脸色顿时大变,声音也倏地拔高了,充满恨意:“我不怕,我们有百万蛊虫,他敢进南疆,我就让他死在南疆。
“大炎的兵甲再锋,还能锋利得过我们南疆的蛊毒吗?
“师兄,我觉得你们谨慎过头了。”
男人闻言,轻微地摇了摇头道:“也罢,先去找大师兄吧!且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