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六岁幼崽已经很懂得不去打扰父母的好事。
直到早上,发现妈妈没有出来吃早餐,幼崽们才忍不住询问父亲,“年年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陆湛摸摸他们的脑袋,“但是,年年可能要有小宝宝了。”
随着胖蛋二蛋三蛋年纪长大一些,年荼早已在思考新的育儿计划。洞房花烛夜,正是气氛最好的时候,日子也颇有纪念意义,她便阻止了伴侣们使用避孕措施。
以她的体质,经过昨晚,很难不怀上幼崽。
胖蛋惊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吗?!”
又要有小小的、毛绒绒的弟弟可以玩了?
他当然还是很喜欢二蛋三蛋的。
但是随着他们长大,当初那软乎乎贴着他的小狮子小灰狼一去不复返。如今,二蛋三蛋的身高体型和他没什么区别,在外人眼中,或许都分辨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胖蛋很想重温抱着小狮子小灰狼的感觉。
“这次的弟弟是什么兽形?”,他迫不及待地仰头询问陆湛,“也是毛绒绒吗?”
“……还不清楚”,任是陆湛再神通广大,也暂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答案只能等幼崽破壳后才揭晓。
胖蛋也不失望,点点头,“好吧。”
就算不是毛绒绒也没关系,他都喜欢。
“我会照顾好年年的”,胖蛋非常有责任感。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妈妈是神树的孩子,是特殊的存在,生育幼崽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怀孕的妈妈十分脆弱,必须好好保护才行。
胖蛋抓过两个弟弟,给他们上课。
从今天起,不可以往妈妈身上乱扑,在家里不可以横冲直撞……
二蛋和三蛋还是第一回当哥哥,比胖蛋更加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开心得早餐多喝了两碗粥。
他们没有心思出去玩了,吃完饭就一溜烟钻进年荼的卧室。
年荼醒来时,正被两只毛绒绒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小狮子小灰狼用热乎乎的身体紧紧贴着她。
发现妈妈醒了,二蛋和三蛋立刻爬起来,亲昵地蹭她的脸,然后变成人形,动作麻利地为她捧来洗漱用品。
年荼:“?”
她茫然地活动了几下手脚,确认自己的四肢完好无损,并没有残废。
她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温度不烫,没有生病。
那为什么二蛋三蛋忽然变得这么殷勤??
虽然幼崽们平时就喜欢学着父亲的模样照顾她,但做到今天这个份上,着实有些稀奇了。
很快,胖蛋端着早餐进来,接替了弟弟们的工作,对妈妈进行投喂。
他连玉米都给年荼一粒一粒地剥好了皮,用勺子喂到嘴边。
“……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年荼哭笑不得。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今天她醒得太晚,幼崽们误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便安慰他们,“不要担心,妈妈没有生病。”
“知道!”,三只幼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们已经知道了!”
“年年没有生病,只是有小宝宝了。”
年荼剧烈地呛咳起来。
“!!!”
幼崽们吓坏了,赶紧给她倒水、拍打后背。
好半天,年荼才缓过来,耳根红热,“……是谁告诉你们的?”
怪不得他们今天全都围着她打转!!
她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摇头否认,“还不确定有没有小宝宝呢。”
八字没一撇的事,得过些天才能查出结果,最好还是别让幼崽们高兴太早,万一到时候失望就不好了。
即便她这样说,胖蛋二蛋三蛋还是整天围在她身边。
一周的时间,体检结果就产生了变化。
看着报告单上证实怀孕的数据,年荼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让幼崽们失望。
已经有过两次生育经验,这一次,她十分淡定,放下报告单,搂着三只幼崽,开玩笑地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小宝宝?”
“都可以!”,胖蛋马上答道。
犹豫了一会儿,他又小声补充,“如果是毛绒绒就更好了。”
人总是会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作为一条满身鳞片、体温冰冷的小蟒蛇,他更偏爱毛绒绒、热乎乎的小动物。
年荼在脑海中飞快地想了一遍伴侣们的兽形,觉得毛绒绒的概率还是挺大的,便哄胖蛋,“好哦,妈妈努力给你生一只毛绒绒的弟弟。”
明知妈妈在哄人,胖蛋依然肉眼可见地雀跃起来。
“你呢?二蛋?”,年荼看向二蛋。
小灰狼冥思苦想半天,憋出一句,“……我喜欢小猫咪。”
他在地球上和富贵狸花玩了好长一段时间,回到帝国以后,一直很想念两只小猫朋友。
年荼沉默了一下。
小猫咪……恐怕有点难度。
严格来讲,只有返祖的白虎才称得上是小猫咪,概率实在太小太小了,像谈空凛这样的天选之子,成千上万年才偶尔出现一个。
不过,刚出生的小老虎和小豹子体型也很小,应该可以勉强符合二蛋的要求。
不等年荼哄二蛋几句,三蛋便迫不及待地插嘴,“年年,我想要妹妹!”
年荼:“……”
这两只幼崽,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出难题。
雌性幼崽虽然没有返祖血脉那么稀有,但大约1/80的几率,希望也很渺茫。
但她没有一口否决三蛋的心愿,而是温柔地哄劝,“妹妹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是弟弟,三蛋也不要太伤心,好吗?”
三蛋飞快点头。
他当然不会伤心!
虽然更想要妹妹,但他并不嫌弃弟弟。
幼崽们满怀期待,每天都要给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讲故事,从一个月讲到三个月。
这一胎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但有时动弹得异常凶猛,时而天使时而魔鬼,让年荼摸不准它的性格。
产期逐渐临近。
伴侣们每天轮流陪床,生怕再出现上一次二蛋三蛋出生时那种情况。
可是这一只幼崽似乎格外稳重,一点也不急着出来。
三个月时间已经过去,甚至超过了预产期许多天,年荼还是没有发动。
雄性们害怕得要命。连一向镇定的陆湛都开始心神不宁。
他辗转反侧多日,紧紧搂住年荼,声音颤抖,“实在不行,只能手术了……”
话音未落,年荼脸色忽然一变,捂住凸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