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终归是有好报的,马炮来了,我知道,外面的人一定是马炮。
“草拟吗的,马帮的人都他妈的给我出来,妈的,让老子砍死这个王八蛋。。。”
是马炮的声音,他还是那么嚣张,还是那么霸道,我转身看着外面,那黑压压的人群已经散开了,外面也有几十个人冲进来,田光的大门被踹开了,马炮拿着双刀进来,很多人都过去,马炮上刀就砍,一刀见血,上了几个人,全部都被他砍到在地上,他擦掉脸上的血,红着眼,直接朝着田光过去。
柱子立马上来,马炮吼道:“你妈的,块头大了不起啊?老子顶多用两刀啊。”
他上去就是一刀,柱子抓着他的手,一个过肩摔,就把马炮摔倒在地上,但是马炮伸手也不是盖的,爬起来就砍,柱子抓着人一甩,把马炮给甩了出去,撞到了他的人身上,我看着那一群人被撞的后退不止,我就知道,柱子的力气有多大了。
很乱,马帮的人跟马帮的人打成了一锅粥,这个时候,我听到有敲锣的声音,所有的人这个时候才停手,我看着外面走进来一批人,穿着马帮的衣服,手里拿着棍子,他们进来,见到人就打,不管是马炮的人,还是田光的人,打的对方只能抱头鼠窜,我有点惊讶,看着阿福进来了。
我捏了把汗,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都来了,田光冷冷的看着外面,没有任何表情。
阿福走了进来,说:“马帮执法堂执法,不相干的人,回避。”
他这话是说给我的听的,我看着马玲,我走过去,要解下来,但是田光说:“今天谁都不能带他走。”
“田光,你虽然是总锅头,但是马玲是上一任总锅头的女人,你难道想要用私刑吗?”阿福质问着。
田光看着我,眼睛眯起来,我没有理他们,直接把马玲解开,马玲落在地上,我把她扛起来,准备走,但是田光说:“你就这么走了吗?你的货不要了吗?你努力那么久,为了这个女人,就什么都不要了吗?”
我回头看着田光,我眯起眼睛,他说:“货我给你,但是,作为交换的条件,你永远都不能在踏足瑞丽一步,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
我听着田光的话,咽了口唾沫,我说:“成交。。。”
我走了出去,外面躺着很多人,我没有管他们,扛着马玲出去,赵奎去开车,他把集装货车开了出去,身后的事情,我不会再管,就如阿福说的那样,那是他们马帮的事,我要回避。
阿福虽然让我走,但是其实是在帮我,他在帮我对抗田光,如果今天他不来,就算是马炮来了,我也很难把马玲救走,更不要说是我的货物了。
这就是人心,我在马帮得人心,所有人都服我,但是,越是这样,田光就越想杀我,因为他在马帮才是总锅头,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都已经决裂了,他还跟我犹豫什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难道他真的是想转型洗白?这不可能,这不是我认识的田光。。。
车子离开田光的别墅,我们的人很惨,我知道,我也很惨,我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我把车子停下来,朝着外面吐了口血水,那颗牙齿也被吐出去了,这真的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我看着马玲,她蜷缩在副驾驶,我哽咽了一下,她很虚弱,很疲倦,但是她却看着我,说:“把我的刀拿来,我要去砍死他。。。拿来。”
我摸着马玲的脸颊,我说:“会的,但是不是现在,我要你闭上眼睛,睡一觉。”
她看着我,不想闭上眼睛,我过去搂着她,捂着她的眼睛,我说:“睡觉。。。”
马玲没有反抗,而是身体瑟瑟发抖的睡过去,我在路上沉浸了一会,咬着牙,瑞丽,这个地方,真的是有我的血泪史,我有多少次被赶出瑞丽?以前是我的敌人,现在是我最好的兄弟,大哥,哼,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我赶出去,哼,我就是一颗蒲公英,既然我在瑞丽扎根了,谁都不能把我赶走,田光,现在我斗不过你,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会赢你的。。。
我把车子开到了医院,天已经黑了,马玲躺在床上,她还在昏昏的睡着,而我的脸,也肿起来了,赵奎拿着电话,说:“飞哥,周会长催了。”
“把货送过去,单子跟他,剩下的时候,交给周会长处理。”我说。
赵奎皱起了眉头,说:“可是,你不去,这行吗?要知道,晚上还有晚宴,是你结实那帮人最好的机会。”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的脸,能去吗?不要丢人了,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赵奎沉默了一会,就点头了,直接就离开了,我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站在的貌桑,他脸色还沉浸在之前的刺激当中,我看着他,我说:“不错,你做的不错。。。”
貌桑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拍洁白的牙齿,但是很快他就严肃起来,说:“老板,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苦笑起来,我说:“杀了他,你也跑不了,你要记住,我们是要赢,而不是两败俱伤,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在去对付你的敌人,如果你没有办法保住自己的命,就算你干掉了你的敌人,你也会死,这就是你失败了。”
貌桑皱起眉头,说:“虽然听不懂,但是我相信你说的都是对的。”
我拿出一张支票,写了两百万给他,我说:“给你的人分,给我做事,放心,不会白做的。”
貌桑接过钱,说:“谢谢老板。”
我点了点头,我说:“去吧,小心点,那头大老虎不是随便就可以拿枪指着的,他很危险,会报复,所以,你可以回缅甸去躲一段时间。”
“不用老板,你现在很忙,我可以去缅甸街的,哪里都是我们缅甸人,我没问题的,只要有一风声,我就过境,他也拿我没办法的。”貌桑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他就开心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想到了我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刚高考结束,我考了全市第一,以最好的成绩进了大学,拿了奖学金,那时候的我也是不可一世,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跟貌桑一比,我又觉得我不算什么了,他这个年纪,已经跟着大哥出来混了,什么都不怕,做的事,也是我不能比的。
我坐下来,捏着鼻子,人啊,命运总是不相同,我呢,是不是太天真了?是的,我确实太天真了,居然还会去相信田光,我可笑的笑了一下,但是我不后悔我的天真,我愿意去天真,如果人的内心都是邪恶,都是算计,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田光开心吗?
他不开心,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有什么时候是开心的,我连看到他笑都没有看到过几回,但是对比我呢?我想笑的时候就笑,我有朋友,有爱人,有爱我的人,有家庭,有兄弟,我可以放下面子跟他们一起斗酒,一起吹牛,甚至一起谈女人,在我失意的时候,他们永远站在我身边安慰我。
但是田光呢,他什么都没有,只有野心跟变态的控制欲,所以,他从来都不笑,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永远都只能坐在他的位置上,抽他的雪茄。
我笑起来,人的自我安慰的方式真的是千奇百怪,总是能找到一些理由来安慰自己的失意。。。
我在医院坐着,没有走,我就陪着马玲,我很久没有跟马玲一起待在一个空间里,自从分手之后,她就可以的躲着我,我知道她的用心,马玲是个霸道的人,想要的东西就要独占鳌头,不想跟别人分享,但是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能把自私的人变得极其豁达。
在午夜,赵奎回来了,站在我身边,跟我说:“飞哥,货物已经交易了,款项也已经打在你的私人账户上了,我特地跟周会长只会了一声,对于那个赌石店铺,我们是不是要。。。”
我点了点头,我说:“替我找律师,帮马玲办理股票套现吧,如果早一点让他离开,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赵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飞哥。。。”
我们说着,就看着马玲醒了,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要扶她,她特别不耐烦,说:“我自己能做起来,不用你扶。。。”
我无奈的松手,看着她坐起来,他很生气,她说:“为什么要给我套现,那是我的,是我爸爸创立的公司,马帮也是我爸爸的,为什么我不能在马帮?凭什么?”
我有点生气,我说:“那你去啊,你去砍死他啊,看你这个样子,砍死他是不可能了,你跟他讲道理,或许,他良心发现,就把公司还给你了,或许看你长的漂亮。。。。”
“妈的,你挖苦人的本事见长啊,行了,我知道了。”马玲不服气的说着。
我笑了一下,捏着她的脸蛋,她打开我的手,说:“尊敬点,我他妈比你大好几岁呢,你这么捏我的脸?合适吗?”
我没有说话,她瞪着我,问我:“为什么要为了我,放弃那些东西?我不值那么多钱。。。”
我看着马玲真挚的脸,我笑了一下,我说:“感情这东西,跟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