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周吕侯和建成侯深夜造反!说是有要事求见!”
正当刘盈准备上塌睡觉的时候,一个侍卫忽然走了进来,向着刘盈禀报道。
“周吕侯?建成侯?”
刘盈听罢,稍微一想,暗自琢磨道:这周吕侯是吕泽,建成侯是吕释之。
这两人是原身的两位舅舅,吕后的两位兄长。
历史上,这两人对刘盈,那可真的是极好的。
“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来做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刘盈立刻看向侍卫,神色微动的说道:“请进来!”
“喏!”
不多时候,两个长相颇有几分相似,形容神武的男子,便在侍卫的带领下,快步走了进来。
两人看着那安坐在矮几后边的刘盈,就要施礼。
刘盈却急忙道:“大舅二舅,你我本就是一家人,无需多礼,快快入座!”
吕泽和吕释之连声谢过,分别安坐下来以后。
刘盈就含笑着道:“大舅二舅深夜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吕泽率先道:“殿下,陛下北征匈奴之战,你立下大功后折返回栎阳城来,可是召集了一大批工匠,准备做什么大事?”
刘盈含笑道:“大舅所言不错,孤王召集这些工匠,一则是准备造马蹄铁。
二则是准备制作纸!”
吕泽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艰涩:“那太子可知,现在外边起了一个很恶毒的流言?”
“很恶毒的流言?”刘盈眼睛一眯:“出了什么事情?”
“大概是天黑之后,栎阳城大街小巷中,开始有流言,说殿下你召集工匠,准备修筑军械甲胄。
联合草原上的冒顿单于,背叛陛下,自立为帝!”
刘盈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直接爆粗口:“那个王八蛋传开的流言?
这简直就是诛心之言!”
二舅吕释之黑着脸道:“我与兄长派遣家奴四处搜寻源头,并无结果。
但可以肯定,这必定是戚夫人那边传出来的。”
刘盈冷哼一声:“这个贱婢,真的是会作死啊!”
“而今之计,流言四起,我们还是需要小心才是。”吕泽急忙劝说道:“殿下更不可动怒,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去找戚夫人的麻烦。
那岂不是整好应征了流言,落人口实,殿下要发动兵变,自立为帝了?”
刘盈眼睛眯了起来:“大舅莫急,在孤看来,小事而已!
孤暗中悄悄地启程,前往晋阳城去。
大舅二舅你们劝说好母后,沉住气,不要中了那戚夫人的毒计。
只要我在父皇身边,那所谓的召集工匠谋反,就可以定性为前秦余孽,恶意乱我国本之举!”
吕泽面露讶色:“那……那这事情岂不是解决了?”
“是解决了。”刘盈眼睛眯了眯:“而且,孤王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晋阳城中等待父皇归来。
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另外一个目的?”
吕泽和吕释之两人一惊。
刘盈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远超他们两人心中所想。
不仅丝毫不惧,反而是直接主动迎难而上!
以攻为守。
“不错,我汉军中,骑兵损耗最大的地方就在于马匹的脚掌磨损非常大。
故而,孤王发明了一种给战马穿的铁鞋,这战马只要穿在脚上。
无论是踩踏在尖锐的石头上,还是僵硬的泥沙地面上,都可以无往不利的飞速驰骋。
此物,孤王将之取名为马蹄铁!
嗯,形象的叫法,就是马掌!”
“到晋阳城中,便可把此物献给父皇。”
说着,刘盈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冷笑来:
“同样,孤王也相信。
孤在晋阳城等到父皇,那父皇也必定会得到栎阳城中,关于孤王召集工匠,准备修建军械,自立为帝的流言!”
“这……”
吕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殿下,不如微臣跟随你前往晋阳城中去见陛下?”
“不必如此。”刘盈含笑道:“大舅和二舅,需要坐镇栎阳城。
戚夫人竟然有胆子散布出去这样的流言。
那就说明,她十有八九,是猜测到了孤召集这些工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换言之,一个毒计不成,就会有另外一个毒计冒出来。
比如说,把造纸作坊和一把火烧毁了?
把打造马蹄铁的作坊,也一并烧毁!
那样的话,孤就算是到了晋阳城,亲自见到了父皇。
父皇回到栎阳城看到这两处作坊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大舅二舅,你们说,那个时候,父皇会怎么想呢?”
吕泽厉色道:“只怕那个时候,陛下心中会暗自生疑。
认为这两处作坊被烧,恐是太子故意让人放火,毁尸灭迹……”
“大哥,你这太吓人了,陛下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呢?”
吕释之吓了一跳,就差点没有伸手去捂住吕泽的嘴巴了。
刘盈幽幽道:“二舅,大舅说的很对!
父皇回到栎阳城,有那个戚夫人吹枕边风,会这样想的可能性极高!”
“所有,孤王需要大舅二舅示敌以弱,而后暗中布置心腹,秘密盯住造纸作坊和马蹄铁作坊!
绝不给戚夫人这个贱婢任何机会!”
吕释之咬牙道:“这个贱婢,简直欺人太甚了,仗着陛下的宠爱,就这样为非作歹!”
他猛地惊喜抬头,看着刘盈,兴奋的说道:“殿下,我们如果抓住了那个贱婢安排过来纵火的人。
岂不是就可以借此在陛下面前告状?”
刘盈翻了一个白眼:“二舅,你想的可真好,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
反而会让自己越发麻烦。”
“什么意思?”吕释之不解道:“难道我们手握证据,还怕那个贱婢不成?”
“殿下的意思是说,戚夫人到时候,会说这是我们故意栽赃陷害她的?”
倒是吕泽,目中闪动着可怕的寒芒,心中灵光乍现的说道。
“不错!”刘盈颔首道:“父皇宠爱戚夫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到时候,会不会色令智昏,真的听了她的话呢?
这个尚且说不定,我们自然不可以冒险。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发现一个杀掉一个。
要么杀到那贱婢无人可用!
要么,杀到那无人敢为那贱婢效命!”
“而且,我大汉皇家,总需要在天下人面前,给父皇留点颜面不是?”
刘盈接着冷笑一声:
“此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大舅二舅注意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