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过后塞西尔就忙了起来。
主星急需处理的事情很多,边缘星频频出现k18星系的痕迹,军部已经戒严,加强对边缘星的搜查。
“早,部长。”塞西尔的嫡系助手跟他上了同一个电梯,他叫凯佩尔,在学生时期就跟随着塞西尔,比塞西尔大十岁,一头微卷发,穿着严肃的职业装,眉心间深深的褶皱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平易近人。
他向塞西尔打招呼时低头按下了按钮,对面的反光镜上清晰地印出了这位顶级的助手,多年操劳留下的后遗症——头顶的头发稀疏,虽然被梳的整整齐齐,但还隐约可以看出之间的缝隙。
电梯里还有一位虫,叫邱京,此刻夹着公文包不客气的嘲出声,“哇,凯佩尔,我没看错吧,你这几天是不是掉了不少头发?”
他和凯佩尔一样,也是塞西尔的助手,两只虫的资历都比之前陪塞西尔去望多西的杜勒斯高了不知多少。
邱京和凯佩尔向来针锋相对,一贯的不对头,幸亏两只虫也有分寸,只在口头上打打嘴炮,工作时配合的很好。
他幸灾乐祸说,“你雄主没有嫌弃你吧,哎呀——年纪轻轻就秃成这样,过几天是不是要去植发了?”
“关你屁事,总比你这么大还没有雄虫愿意要强吧。”凯佩尔虽然被邱京说的面色一僵,确实前几天雄主也在嫌弃他没有年轻时好看了,甚至还去雌侍的房间住了几天,但他也没有让邱京得了好去,直接命中邱京的死穴。
“切,单身虫的快乐你不知道。”邱京小声嘟囔了一声,也没继续下去。
短短两三句话,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们恢复严肃的样子,连塞西尔也正经神色,踏了出去。
在办公室里坐定,助手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过来,放在桌子上,“这几天主星涌入大量游客,三分之二是从边缘星过来的,在那里已经兴起战争将要开始的舆论,不知道是谁在散播,导致虫心惶惶。虫网在密切关注消息,封了一批号之外还在引导舆论,可惜他们还在恐慌。”
“查到了吗?”塞西尔喝了口咖啡,“源头可以找到吗?”
出于政治家的敏锐直觉,他有预感幕后的黑手在布一局很大的局,现在只能看出一些隐约的端倪,从研究所,到现在的边缘星,只是一切的开始。
助手抱歉地说,“我们的技术员只能查到那批号在荒星,再顺着查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荒星就是垃圾星,那里什么资源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有虫出没。
“而且,”他思考了一下说,“部长,我怀疑可能我们的内部可能也有问题,虫网上是实名制的,没有认证根本不能发言,可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塞西尔就懂了凯佩尔的意思,那些在虫网上引导舆论的、像是野草一样封掉一批又冒出来一批的号,背后查询时无虫认证。
像是一只无形的幽灵,在操控他们。
是谁呢?
塞西尔垂眸思考,他们想干什么?
正在此时,他的通讯仪响了,是一条讯息,他修长的手指虚虚地点在那里显示的订单消息,轻轻地笑了。
中午时分。
巨大的游戏仓被两个自动机器人搬进来,两个机器人一共六条机械臂抬着游戏仓,依照夏默的指示,把它抬进了书房的一角。
上面的防尘布一掀,一个庞大、可以容纳两只虫躺进去的沉浸式游戏仓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夏默买的是情侣款。
在网页上浏览时选的是另一款,粉红猫猫图案,游戏仓的上面还有两只粉红色的竖耳朵,大眼睛正好在指示灯的部分,一下子戳中了夏默的心,可惜结账时想到塞西尔,莫名奇妙选了另一个、外形他不怎么喜欢的情侣款。
想到塞西尔,夏默不知道他会不会玩,算了,他这样安慰自己,一只虫玩两个位置的还宽敞。
接着又有两个机器人进来,抬着巨大的显示屏幕,还有一个机器人跟着后面拿着各种配置,三个机器人忙活了半天,把客厅原来的屏幕拆了,换了新买的这个。
懒虫沙发是上午就送来的,地毯也换了夏默常用的一款,又添了些衣服。
果然,訾谦的品味还不错,夏默懒洋洋窝在沙发里,身体陷入一大片的柔软里,真舒服。
他又坐了一会,想着到中午了,也不让虫给送菜,既然决定在这个小区常驻些时间,得熟悉下周边。
手指划拉着地图,很快就选定了一个附近的大型连锁超市,他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今天是周三,超市里虫流量不多,时常可以看到贤惠的雌虫正挑选东西。
夏默推了个小车,慢慢逛着。
他先去的是零食区,扫荡了一大堆平时吃的薯片、饮料,看差不多了。花花绿绿的包装快把小推车装满了,又推车去了生菜区。
各种各样的蔬菜被排放的整整齐齐摆在冷柜里,夏默拿起几个他看着差不多的,其实他对这些菜也一知半解,毕竟那么多年也很少做过饭,看着哪个他好像吃过或者见过的,丢进推车。
他今天穿的是白色针织衫,搭配了一个米白色的针织帽,把立体的五官完全凸显,低下头在仔细分辨是哪种菜时冷柜上暖黄色的光打在夏默的脸上,鼻梁高挺,碧绿色泛着盈盈眼波的眸子认真又专注。
米尔是一名居住在附近的雌虫,他刚刚毕业,家里不急着找工作的事,这几个月一直待在家,经常来超市买菜。
毕竟雌父说,能抓住雄主胃的雌虫才是一只好雌虫,于是他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
今天,他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