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下雨天,我因为学习的缘故没有按时回宿舍,结果宿舍楼的门关了。”
洛北风默默喝酒,还是不曾搞懂那个人为什么喜欢喝这玩意。
老板娘斜靠在椅子上,摩挲着手上带着的婚戒。
“我听了朋友的建议去了一家酒吧想着熬一夜也就算了,但没想到我那个朋友竟然沾了粉。”
老板娘笑了笑,解释了一句:“你的国家禁这些玩意的力度大所以你可能没什么感想,这里虽然也禁,但其实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
一瓶酒被她喝光了,她又到柜台取了两瓶酒,并将其中一瓶放在了洛北风面前。
“她没钱了,但她又染上了那种东西,所以她就把我骗了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个男人出现,并阻止了接下来的事。”
洛北风没有说话,他的兴趣全在那瓶酒上,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便是火辣辣的,如火灼身。
老板娘继续说道:“很俗套的故事,他救了我,于是在今后的某一天我就嫁给了他。”
洛北风静待下文,但老板娘却不说了。
“故事说一半,还有一半在酒里。”
老板娘看着洛北风,因为他欠她一个故事。
洛北风放下了酒,说道:“我有个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一天他死了。”
老板娘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这可不算故事,我亏了。”
洛北风摇了摇头:“故事不在乎字数,而是说故事的人在讲故事的时候所带上的情感。”
老板娘举杯:“这话说的,值一个故事了。”
两人沉默的喝着,店内轻柔的音乐声再配上略显昏暗的灯光,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失意的情侣。
老板娘年纪并不大,也就25左右,再加上本就漂亮的脸,让这间偏僻的清吧每天都有许多人来。
洛北风的酒空了,起身向着店外走去。
“他也死了。”
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洛北风脚步不停。
“不过先后。”
……
洛北风走在大街上,独行且气质不俗的他引来了许多目光。
这家清吧位置很偏僻,洛北风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他不喜欢热闹,对那些陌生男女刚见面就搂在一起,并且还播放着狂躁音乐的酒吧是毫无兴趣。
或者说是夜店?无所谓了,他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一次。
他不觉得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只觉得吵闹。
街边行乞者样貌可怜,眼底却有着另外的东西。
“抢劫啊!”
一位妇人站在原地期望有人能帮她一下,她在刚刚打开包准备施舍行乞者的时候,这人直接动手抢了包,并且掏出把小刀就跑。
浑身散发恶臭的男人向洛北风冲来,手中的刀凶恶的挥舞着,希望面前这个风格奇怪的家伙不要多管闲事。
洛北风依了男人的意,妇人却绝望了,眼见男人越跑越远,妇人便对着洛北风骂了起来。
那种在出事时远远避开的男女也凑了过来,不停说着洛北风的不对。
洛北风默默的听着,随后扒开人群向前。
他帮了妇人,男人会憎恨他,他帮了男人,妇人又会憎恨他。
男人抢夺妇人钱财是为了活命,妇人想要回自己的钱财也无可厚非。
立场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洛北风只是走着,身后的吠叫声也逐渐停歇,似乎他们觉得这人是个聋子。
正邪善恶,从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定义的,因为它属于一群人。
实际上洛北风还有种方法能让后面这些人彻底闭嘴,这是超越了一切的权利,碾压了准则的……实力!
总有人说武力无法代表一切,武力再强者又能如何?
武力强者,超破认知,便可为所欲为。
洛北风看着月亮。
凡人见月渺小,因其无力,认日庞大,不敢视之。
月便是现今之人所目可能及之处,日便是当今之人无法想象之强大。
“轰!”
洛北风回头看去,街道已经一片火海。
……
专员神色难看,这第二起爆炸简直就把他们这些人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随后还往上吐了口唾沫。
“君焰。”
洛北风站在还未燃烧殆尽的火焰面前,这个国家的警察正在给他们驱散平民,因为刚刚某位专员出示了fbi的证件。
真就是万物皆可fbi。
爆炸发生前他竟然毫无多查,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能量异动。
君焰这种言灵能够小范围也可以大范围,可是这种言灵在发动前,哪怕是c级混血种都可以稍微感知到空气中的炎热感,更别说洛北风了。
但是……
洛北风呵了一声,瞳孔渐渐往血红转换。
挑衅吗?
“战书,接下了。”
……
现场的事故很快就有相关部门进行了掩盖,洛北风也消失在了一众执行部专员之间。
“你这是想要一个人去当英雄?”
洛北风闻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香味,他可以肯定这种香味在现实中是没有的。
“不,只是被人挑衅,所以他必须死。”
女人笑了,她趴在洛北风背后,赤着脚,身穿白裙:“君王不可受凡种之挑衅,若无亡族灭种,君王当自绝与此。”
洛北风眼睛里的血红越来越重,声音依旧平静:“君怒之,天崩倒,地开裂,凡种当死。”
“裂其身,葬其族,平,君王之怒。”男女异口同声,声音如远古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与被鲜血染红的铁律。
洛北风也不知道这些话是怎么被他说出来的,他也不在乎,现在的他只想一心杀死那个挑衅了自己的凡种!
“君王怒,天下颤,南山崩,北海裂,天地独留,是为……”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失在了洛北风背上。
……
酒杯里的红酒的是那么鲜艳,‘他’站在高处,身后两女跟随,如君侍。
一女子开口:“他好像生气了?”
‘他’笑了笑,身体微微有些摇晃,但不打紧。
“为君者,若蝼蚁都可辱其尊严,还不如直接找个地方死了算。”
‘他’感到有些可惜,可惜于自己不能去上前跟那两位‘老朋友’打个招呼。
朋友相见,若无美酒佳肴,便应当刀剑对峙,为死敌。
“需不需要带那个人离开?”
“不用。”
‘他’松开了酒杯:“总要打个招呼,告诉她,老朋友也还在呢。”
……
洛北风回到了那间清吧,此时店门微微半开,里面传来的歌声若有若无,像是在邀请他进去。
洛北风遵循了邀请,脚下粘稠的液体被鞋子踩过后还被顺带起一条条丝线。
老板娘坐在老位置,面前摆着两瓶酒,就像洛北风只是出去抽了根烟,但依然会回来赴约。
“你要死了。”
洛北风的直白让老板娘轻笑出声。
“剩下的半个故事要听吗?”
洛北风拿起酒给自己倒上一杯,随后就像之前一般,静静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