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淮的怨念,睿王爷感知不到。
等进了城,睿王爷联系上了他的部下,这才扭头对宋宴淮说道:“我让人去找了几个秦王那边的探子,到时候你带着回去交差。”
闻言,宋宴淮挑了挑眉,他赞同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要问现在朝廷最恨的人是谁,肯定是举起了造反旗帜的秦王殿下了,圣上本来就恨不得把秦王除之而后快,只可惜秦王殿下现在兵强马壮,朝廷这些软脚虾根本就打不过。
想当年,大盛国力强悍,只可惜先帝因为忌惮睿王府,想要打压睿王府和西北军,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不敢做得太明显,所以先帝连同别的武将一同打压,几十年下来,朝中的武将基本上是尸位素餐,不堪大用。
至于各地的驻军,那就更惨了。
国库充盈的时候,他们也就混了一个饱肚,现在国库不丰,各地灾祸频频,他们就更惨了。
一方兵强马壮,一方忍饥挨饿,两方不用交手,大家就可以预料到最后的结果了。
有了睿王爷这句话,抓探子的事情就交给睿王爷去办了,宋宴淮发展了好几年,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手里有了点能用的人,打探消息和运送东西倒是方便,但是抓探子这事儿,还得睿王爷出马,毕竟睿王府盘踞大盛上百年,势力之庞大,无法想象。
本来送睿王爷进了城,宋宴淮便要告辞离开,只不过现在他还得等探子的消息,只能留下来,叨扰睿王爷了。
这些天来,睿王爷一直都没有忘记打探宋宴淮的身份,跟宋宴淮聊天的时候,他时不时就会打探宋宴淮的事情,宋宴淮是什么人?睿王爷话头刚刚提起,他就心生警惕,这也导致睿王爷打探了好几天,等到探子都送过来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
探子送来了,宋宴淮便有了离开的理由和借口,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宋宴淮走的那天,睿王爷站在门口,目送宋宴淮消失在了街角,等再也看不到人了,他才道:“传信给木叔,让他查查宋宴淮的事情,事无巨细,从小到大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睿王爷身边的人并不知道自家王爷为什么会这么吩咐,不过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自然得办。
离开的宋宴淮自然知道睿王爷肯定会去调查他的事情,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知道归知道,倒是也没有让人遮掩。
离开宁城,宋宴淮日夜赶路,前往绿杨,没等他到绿杨,远在到处找人的顺风镖局就得了消息,说是在宁城发现了宋宴淮的踪迹。
不过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宋宴淮已经离开了,从他离开的方向来看,不难猜出,宋宴淮是去绿杨城。
顺风镖局的人得了这个消息,便传信给了绿杨城的管事,管事知道了,叶千栀自然也知道了。
当她知道宋宴淮往绿杨城赶的时候,扬了扬眉,没有说什么,不过等管事离开,她立刻就让立春去备马,她打算去迎接宋宴淮。
“夫人,您的伤还没好呢。”立春不赞同道:“大人过两日就来了,您何必赶过去?”
顺着立春的视线,叶千栀看向了自己高高肿起来的脚,她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是绷带绑多了,才这么大,我的脚真的没事了,都可以走动了。”
说着,她便要站起来行走,以此证明自己的脚没事了。
立春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快速伸手扶住了叶千栀,等把人稳稳按在了椅子里,立春这才松了口气:“夫人,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说破天,今儿奴婢也不会让您出门。”
立春不让叶千栀出门,叶千栀无法,最后只能让管事安排了其他人前去接应。
等事情安排好了,叶千栀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脚,叹了口气。
脚是前几天伤的,那天她跟往常一样骑马出门,谁知道前几天下了雨,山地泥泞难行,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骑马过去的时候,马蹄踏过的地方突然崩塌,一个躲闪不及,她被马儿从背上甩了下来。
好在她运气不错,除了脚落地的崴了一下外,其他地方并无不妥。
只不过立春几人都很紧张,还请了大夫来给她诊治。
明明她自己就是大夫,立春几人就是不放心,还说‘医者不自医’,让她乖乖坐着,给别人诊治。
对于他们的关心,叶千栀很是受用,只不过对于他们的行为,让叶千栀哭笑不得。
春年刚刚过去,雨水渐消,原本冻人的天气也暖和了不少,在天气回暖的翌日,宋宴淮一行人到了绿杨城。
他先带着几个探子去找绿杨的知府大人,提供自己所知道的线索。
睿王爷的人办事很是细心,约摸是知道宋宴淮会来绿杨城,他们找到的探子都是绿杨城这一带的,其中两个人还小有名气,连知府大人都跟对方见过面。
现在知道他们是秦王的探子后,知府大人被吓得不轻。
把人交给知府大人,宋宴淮的事情就办完了,他没回知府大人给工部官员准备的宅院,而是去了叶千栀居住的小院。
他本以为叶千栀一行人会在老家过个春年,没想到他们年前就来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千栀他们会提前离开。
“温言。”离得还很远,叶千栀就看到了小院进来了一个人,她扬声道。
虽然距离不近,但是叶千栀就知道进来的人是宋宴淮。
“星宝。”回来的路上,宋宴淮就知道叶千栀受伤了,他跑到叶千栀身边,单膝跪下,手轻轻把叶千栀的玉足放到自己膝盖上,仔细打量,“疼吗?”
“不疼,都快好了。”叶千栀抖了抖脚,试图告诉他没事,谁知道她刚动一下,就被宋宴淮按住了脚,板着脸道:“别动。”
“没事的,过几天我就能走了。”叶千栀道:“你看我的脚多灵活啊!”
见她不听劝,一意孤行抖了抖脚,宋宴淮又好气又好笑,他颇有些头疼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