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正六年五月,武都龙城府。
武煦在数十名金甲卫士的簇拥下,走入武国的议政殿。
将几乎所有的在京朝臣全都招呼上朝,当众宣读武烈十大罪状,废除他的摄政王之位,将其打成叛贼,并且宣布他武煦重新亲政,成为大武国志高无上的存在。
此举震惊了几乎所有朝臣,范嗔作为宰相自然是第一个反对。
武煦这边也做好了准备,让人将范嗔拉出去就斩首在殿外。
可叹武国一代名相。
死的竟然如此凄惨。
武煦看到朝臣还有所不服,立马又让人拉出去杀了一批。
对他来说满朝文武都是武烈的人,就算全杀光都不值得心疼。
不过武国毕竟需要人来维持,只能先用这种杀鸡儆猴的方法。
果然杀了十几个人,武国朝堂没人敢再说话了。
毕竟领头人都被斩杀殿外。
武煦又素有杀人狂魔称号。
如此平白死去没有意义。
武煦见到没人再反对,也是微微露出笑意,当堂开始封官。
然后亲自带人去将左卫军收服,坐拥龙城当起了真皇帝。
武都龙城有的左卫军一共是八万,除去被武烈带走的少部分之外,剩下的五万都被武煦掌控了。
这也是数年来,武煦第一次将自己的力量露出来。
原来这几年,他看似疯疯癫癫,其实也在培植势力。
朝堂目标太大、不好切入,他就切入了左卫军。
左卫军作为常驻近卫军,被他偷摸掌握了一大半的将领。
本来他是想毕其功于一役,机会到来斩杀武烈于龙城。
进而顺利的称帝做祖。
掌控偌大的武朝。
成为真正的皇帝。
只是没想到国内变化会这么快,先是经济崩溃,后来武烈败于夏国、又遇到新宋入侵。
还没等刚解决完新宋。
国内又是烽烟满地。
无数叛贼举旗造反。
武烈忙活着当救火队员。
到现在还在沂州平叛。
武煦实在是等不及了。
当即就发动隐藏力量。
在武烈的背后捅了一刀。
本来他才是大武的皇帝。
凭什么要做武烈的傀儡?
武煦将国都龙城控制,也等于彻底掌控了武国的火器火药。
带领最精锐的左卫军,收服了西线防卫周国的军队。
坐拥十数万大军,在龙城发布讨贼诏书,那贼不用说就是武烈了。
武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发愁沂蒙地区这些来去如风的贼人,听到这消息差点气疯。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潜心经营的龙城会被从内部攻破。
而那个背后下手的人,还是他的亲弟弟,名义上的武帝武煦。
最让他心疼的是,左膀右臂范嗔被斩杀,六部主官、佐官死了一半,左卫军叛变,西路军被收服。
自己为国竭尽心力。
反而成了武国的叛贼。
武煦列出的十条罪状,第一条就是凌侮君上。
如今十万的平叛大军已经从龙城府出发,直扑他所在的沂州而来。
看来自己那个弟弟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了。
武烈心中不禁涌起悲凉。
他从小就疼爱这个弟弟。
后来又放弃帝位,将他手把手扶上去。
只是他实在不是那块材料,想着荣华富贵一生也就是了。
等到弟弟生出孩子,就好好地培养让侄子登上帝位。
也算全了此生的兄弟之谊,对武煦有所交代。
只是没想到武煦会如此的恨他,竟然暗藏着如此的手段。
趁他不在武都掀了桌子。
如今还带着他辛苦训练出来的大军来讨伐他。
这种背叛的滋味,武烈还真是一下接受不了。
就好像自己全心全意的谈恋爱,最后人家女生说你就是个控制狂,老娘喜欢上别人了,踹了你去争取幸福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越想越气,武烈就忍不住喷出口血。
他的心胸不算宽广,自从受伤后就更加敏感。
只是平日里不像武煦显得那么极端,但是真正偏激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人!传令,鹰扬卫三营继续压缩叛军的生存空间,其他诸卫跟我去鲁山!”
武烈虽然气愤难当,但是脑子绝对不会受影响。
他从十多岁经历战阵,一直到现在的年纪。
十数年的战场生涯,早就让他对战场熟悉无比。
对于如何防御、如何反击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整个武国的山河关隘,都在他的脑子里存着。
他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武煦会龙城出淄州。
这里一马平川,适合大部队行军,而鲁山则是淄州进入沂州的必经之路,也是进入沂蒙群山的北方门户要道。
武烈选定鲁山对阵武煦。
带着手中的五卫兵马就北上鲁山,在左卫军到来之前在鲁山构筑防线,打算来个伏击战。
武煦在行军打仗方面,相比较武烈差的太多,果然如同预想的那样,从淄州南下鲁山。
此时左卫军已经大部队过了淄川,已经接近鲁山外围。
只要过了鲁山就是沂州,武烈的平叛军队就在那里。
包围、分割、各个击破。
这就是他的策略。
但是他没想到,武烈对于他们的意图洞若观火,早已在鲁山等待他自投罗网。
六月初二,武国左卫军十万军队到达鲁山。
穿越鲁山的边霞关之时,火炮从天而降、脚下提前埋好的炸药炸响。
左五卫立刻被打的人仰马翻,打的左卫军人仰马翻、抱头鼠窜。
武烈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松逃掉,顿时一边没命的逃、一边拼命的追,从鲁山追到了淄川。
西军大部士兵向武烈投降。
又从淄川追到章丘。
左五卫投降投降大半。
等到从章丘到龙城的时候,进入龙城跟武煦汇合的,只剩下三千武煦的死忠了。
武煦大惊失色,急忙让人封死了武都龙城的城门,打算将武烈挡在龙城之外。
看着城墙上狼狈不堪,却依然倔强仇恨的武煦。
武烈也是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也是为了他们这一支的兴盛。
为何连自己的至亲弟弟都要反对他,而且恨不得亲手杀他以图后快,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武煦,你我兄弟一场,可以坐下好好谈谈吗?”
武烈看着城头的武煦问道。
“不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为何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都是你逼的!你逼得!”
武煦立在城头疯狂大笑。
“一旦攻城死伤无算,你们决定要陪着他疯吗?”
武烈没有搭理已经疯了的武煦,而是转向那些守城之人。
“摄政王,我们.......啊!”
一个将士想要说话,被武煦拔剑斩杀。
“上了我的船,想下去就得死!打吧!武烈!”
“既然如此,那咱们兄弟就过过招!”
“你什么都得不到的......”
武煦盯着城下的武烈,嘴角再次显露一抹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