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当即跑出去找大夫,夏左左拿着那瓶平息散,便往自己的喉咙里倒,可是却根本没有半天左右,夏左左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喉咙,脸渐渐涨成紫红色。
视线渐渐模糊,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是不是……就要这样扑街了?夏左左想自嘲的笑,可却在没有一点力气……
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耳边似乎有嘈杂的脚步声,随后有人抬起她的下巴,强行往里倒了些什么,那凝露入到喉咙里,就好像是一股清流,很快抚平了不适。
也渐渐可以呼吸过来,夏左左再度睁眼,眼前皆是金星流转,她大口的呼着气,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我活过来了?”
“小姐!小姐您要吓死青禾了!”青禾在一边早就哭成了泪人,“多谢王大夫,这么晚来……”
“客气了,只是大小姐,老夫分明提醒过,这平息散一定要喝!一定!”大夫脸色十分凝重。
夏左左闻言,指着地上的碎裂药瓶,就道,“大夫……我一直在吃,可是没有作用,大夫早给把刚才那奇药给我……”
“我方才喂你喝下的,就是平息散,你若日日喝,也不会拖成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患上了喘症,只怕这辈子,都离不开平息散了……”
夏左左愣神了,许久,才看出大夫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喘病……这……怎么可能!?我不过是风寒,为什么会到喘病这个地步!”她不敢置信的拉着大夫的衣角问。
青禾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当即跪下哭道,“大夫,救救我家小姐吧,这喘病,得上就无法根治了啊!小姐这么年轻,怎么能日日离不开药呢!?”
大夫给夏左左把了脉,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这病无法根治,怨只怨小姐不该不好生喝药,原不至于此,可万不该不信老夫,偏又喝了些看似对症,实则会加重风寒的补药,才到此地步。”
这个大夫是一直以来,都在相府效力的名医,断然不会胡说,他既然这么肯定的说,就代表……真有此事……
“什么……没有啊!小姐一直以来,只吃大夫您开的药,除了二小姐拿来的川贝雪梨,也没有其他的啊……”青禾慌了。
“大夫,您方才说,这是平息散?”夏左左低声问,那大夫拿来的平息散,里面分明就是凝露,半透明的白色。
“不错。”
“青禾,把地上的药丸捡起来,给大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夏左左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难道……好!”青禾脸色一白,当即就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丸。
大夫细细看了看,旋即闻了闻之后,放在口中尝了尝。
“大夫……这个,可是毒药?”青禾不敢置信的问。
半响,大夫摇了摇头,“并非毒药,而是补药,可这药与大小姐的病情相悖,只怕吃了这个,再配上川贝雪梨,只会加重病情,也是大小姐喘病的源头。”
大夫在相爷府这么久,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只言片语,也只其中怕有蹊跷。
“什么?小姐……这!”青禾当即看着自己小姐。
“我知道了,日后我该如何调理,可以病愈的可能吗?”夏左左低着头,轻声问道,手中反复的摸索着那粒粒药丸。
“大小姐须知,喘病唯一可治之策,便是疗养,尽量不沾染刺激食物,受凉受惊皆可引得病发,所以这平息散,日后大小姐怕是不能离身,倘若药不在身边,喘病可是会引发窒息的,我会一一开好,亲自交到大小姐手里。”
大夫加重了亲自两个字,夏左左这才点了点头,大夫留下了几瓶平息散,什么话也没用说,想来也是不愿纠葛进来。
“这!小姐……这药定然是二……”
“多说无益。”夏左左制止了青禾。
“这……小姐您遭人陷害,得下了喘病啊!这可不是小事!怎么能不说!?小姐是怕没有证据吗?刚才大夫就是证据啊!大夫为什么什么不说就走了……我去请他回来!”
“站住!”夏左左叫住了青禾,看着委屈的青禾说道。
“他只是大夫,只管看人治病,其他一概不管,你别去了,这件事儿拦在肚子里吧。”
“小姐!”青禾急的跳脚,眼看小姐受了这样的委屈,叫她怎么烂在肚子里?
“你若真是担心我,便看好我这平息散,别在让人掉包了。”夏左左道。
青禾也只能作罢,一咬唇就委屈气恼的跑了出去。
夏左左叹了口气,“看来以后……我都离不开这些救命的药了……呵……”
不能受惊受凉受刺激?还真是娇弱。
将大夫给的平息散,齐齐守在了隐蔽处,只留了一瓶,继续放在桌子上。
静静的等着天明,白云卿会照例在送来川贝雪梨。
“二小姐……大小姐在休息,还未起来!”
“青禾,你今日怎么这样气恼?”白云卿低声问,端的无辜善良。
“不止今日,往后都是如此!大小姐就要出嫁了!二小姐何必急于这一时!?就非得……”
“青禾!让二小姐进来。”夏左左在里面道。
青禾看了一眼房门,气的跺了跺脚,让开了一边。
白云卿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还是推门进去,“姐姐醒了,趁热喝了这川贝雪梨吧,听闻昨日姐姐咳得更厉害了,云卿今日便早些来了。”
“放那吧,昨夜大夫来了,说我得了喘病。”夏左左声音淡然,静坐在床上,拢着衣衫,看起来憔悴极了,眼帘低垂,看不清情绪。
“喘病?”白云卿眼角微微一抽,随即道,“那如何处理的……喘病那般危险……”
“大夫来了,给我留了些平息散,只是这平息散我日日吃,却总不见效果,反而一日重过一日。”夏左左话里总像是隐晦着什么。
白云卿微微顿了顿,便将川贝从食盒里取了出来,放在了夏左左面前,轻轻吹了吹,体贴无比的送到了夏左左唇边。
夏左左低头看着这一晚热气腾腾的汤药,握紧了衣袖,“我已经得了喘病,还要继续喝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