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突然出现三名蒙面黑衣人,陈阳、米荔、田庚昇三人都有些意外。
首先,陈阳自问在这里没招惹谁,不应该有人会对付自己。
至于田庚昇,虽然在田家处境不妙,但毕竟是田家的人,是这里的地头蛇,若是要动他,早就动了,不会选在今日。
陈阳和米荔并未来得急起身,回头看向身后的两名黑衣人,都是一星四重的境界,从境界上来看,就足以把陈阳三人都击杀。
米荔反应很快,当即便欲出手。
不过,陈阳在桌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的掌心飞快写了个“不”字,示意其暂时不要行动。
米荔不知陈阳是何意,但见身后两名黑衣人站在窗口,并没有立刻出手的意思,她也就照陈阳所说的做。
不过,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随时能出手挡住这两人。
毕竟,她也是一位能够越级战斗的天才。
门口那蒙面人,境界则是比另外两名同伙低了一重,是一星三重的境界。
不过,此人显然才是这三名黑衣人的首领。
他关上门之后,根本不把陈阳三人放在眼里,径直走到了桌前坐下,拿起一个空酒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对陈阳三人道:“坐。”
这道声音,陈阳只觉有些熟悉,但一时没听出来是谁。
田庚昇则是大惊,指着隔了两个座位的黑衣人,喊道:“是你,田连亭,竟然是你。”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正是田连亭。
见田庚昇认出自己,他没有半点惊慌,不急不慢地把脸上的面罩拉下来,喝了杯中的酒,皮笑肉不笑道:“庚昇,这里没你的事,你走吧。”
田庚昇目光一沉,道:“你想干什么?”
田连亭抬手指了指陈阳,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道:“这个家伙,区区一星一重的境界,竟敢说自己是药王的师傅。
刚才赵丹师说,药王最不喜欢别人拿着妙春斋的招牌招摇撞骗。
此人不仅撞骗,还狂妄自称是药王的师傅。
这种人,若是不杀了,岂不是让他败坏了药王、妙春斋的名声。
所以,我现在来,就是来处决他的。”
田庚昇看了眼站在陈阳、米荔二人身后的两名黑衣人,境界比他高了一重,他就算相救也无能为力。
米荔一星三重,或许还有点逃命的机会。
可陈阳一星一重,在田庚昇看来,半日这情况无论怎么变化,陈阳都必死无疑。
他心里一阵愧疚、后悔,没想到请陈阳前来,不仅让陈阳受人白眼,现在居然连命也要丢了。
他沉默了下,狠狠地看向田连亭,道:“田连亭,就算陈丹师口出狂言,但也罪不至死。你现在若是取他性命,我必然把事情禀报祖父,让他来处置,看看……”
“住嘴。”
田连亭怒喝一声,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冷笑道:“哼,你这个野种、杂种,根本不配当我田连亭的兄弟。
别指望爷爷看你受到排挤,对你多有照顾。
现在他那老家伙已经救不了,顶多活不过半年,他连意识也没有,你竟然还想请他帮你,真是做梦。”
听到这里,田庚昇面露惊骇之色,大喊道:“什么,爷爷……救不了了?”
“药王弟子已经给那老家伙诊治过,宣布无药可救,哼哼,连妙春斋都救不了的人,不是死人,又是什么?”
田连亭面露冷笑,接着道:“虽然那老家伙死了,会有许多麻烦。不过,他死了之后,我父亲有最大的希望坐上家主之位。到时候,他就是真正的田家掌舵者,一切归他统属。你这个野种,哼哼,唯有一死的下场罢了。”
这番话把田庚昇气得是咬牙切齿。
以前虽然田连亭多有和他不对路,但却从未这般明目张胆,这般狂妄嚣张。
更可恨的是,爷爷对田连亭多有宠溺,现在这家伙,竟然说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话,简直是恨不得田步洐早点死。
“田连亭,你这个混蛋,你这般狠毒,对得起爷爷吗?”
田庚昇指着田连亭,怒喝道。
田连亭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脸上露出豪气的表情,道:“成大事者,岂能因为感情所困。田步洐对我好,那是他应该的。更何况,我才是他的长孙,他那老眼昏花的家伙,却对你最照顾,我不止不感激他,还恨他。”
“他照顾我,是因为我被你们打压,可即使如此,我得到的资源,可有你的十分之一!”
田庚昇气得一掌拍碎了桌子,指着田连亭的鼻子道。
田连亭不屑笑道:“你只是一个野种、杂种,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有十分之一资源,已经是田家对你巨大的恩惠。不过,这一切,都是那老不死做的错事。”
“你……你……”
田庚昇气得身体颤抖,只觉眼前的田连亭,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罪不可恕。
可是,让他愤恨的是,他不仅不能自保、连陈阳、米荔二人,也救不了,并且受到了自己的牵连
田连亭看着田庚昇那愤怒的模样,心头大快,冷哼道:“哼,田庚昇,若是老子不爽,别说是这冒充药王师傅的蠢货,就连你,我也杀了。
老头子一死,到时候田家就是我父亲的天下,没人会在意你这个杂种的死活”
顿了下,田连亭看向陈阳,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道:“不过,这女人的姿色倒是很妩媚,可以留下性命,我不介意宠幸一下。”
“田连亭,你……”
田庚昇怒火中烧,作势便欲出手。
但他刚刚一动,就停了下来。
他知道,此刻出手,毫无作用。
他只觉自己整个人快要爆炸,但他还是强忍住怒火,指了指陈阳和米荔,一字一顿地对田连亭道:“不关他们的事,放他们走,我可以把我的命交给你。”
“野种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田连亭只觉自己掌控全场,这种快意实在让人舒爽。
他指了指米荔,接着对田庚昇道:“女人可以活,我留着玩。至于另一个白痴,竟敢谎称自己是药王的师傅,他必须死。”
“谎称,呵呵,你确定,我是谎称?”
田连亭正一筹莫展,陈阳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