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任青慢慢睁开眼睛。
惨白的月光从仅有的狭小空隙中溜进来,勾勒出破陋肮脏的狱中一角,印得那破席烂草模模糊糊得仿佛魑魅魍魉。让他不禁想起幼时的他曾经因为乳娘的鬼故事而在夜里疑神疑鬼,母亲知道后那几日便破例从自己的院子里搬出来特意每晚守着他入睡,他便可笑得时时刻刻乞求骇人恶鬼多留一日,这样母亲便可以多与自己亲近一日。
可如今,他盯着那被月光虚幻出的怪异的影子,无声地笑了起来,魑魅魍魉犹在,而母亲却早就不在了。
那他还怕什么神怪恶灵?
嘴角的扯动牵动了白日里与大理寺卿周旋时的伤口。
今天陈为吉是手下留情了,想必他还以为自己仍旧有翻身的机会,因而做事处处留有情面。可若是不久之后他知道成王真正的用意,只怕还有更可怕的等着他。
他本以为成王只不过是想让他死,只不过要用他和那许许多多前朝旧臣的性命来威慑天下,让自己高枕无忧。可他没有想到,在这场以他的死亡为结局的战争里,成王不禁想赢,还想要赢得仁至义尽,赢得万民归心。
如果他注定要身败名裂,那他该怎么办?
牢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任青抬起头,来的是柳渊。
“我听说,今天陈为吉对你用了刑?”
牢房昏暗,任青看不到柳渊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他皱着眉冷冷又有些恼怒的样子。
“没有,柳大人请回吧。”
他的回答没有再得到柳渊的回应,取而代之的是悉悉索索的开牢门的声音。
高大的影子低头钻进门来。
“你不该来这里。”任青扶着墙艰难站起来,避开柳渊的靠近。
“你的嘴角流血了?”
“这与你无关,柳渊。”
“为什么你要回来?”长久的沉默后,柳渊忽然问道。
并没有人回答他。
“真的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一切对你来说只是羞辱和折磨?”柳渊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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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了一下,我真的没有能力因为大家的批评而转头去写大家认为正常,而我自己完全想象不出的东西……如果这个人物在我的内心早就设定成了“具有非常强烈牺牲色彩”的人物,那我真的没有办法在故事即将结束的时候逆转这个人设。
所以,对于批评人设的声音,我真心的欢迎,也不会再做出任何反驳,但修改的可能性极其渺茫。
。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