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两天也都大同小异,生了病的陈止遥脾气反倒格外的好,或者说是懒得同我计较,我们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上打盹,偶尔我看个电影,他有时会拿出他的小本子记些什么,有好几次我看电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都看到陈止遥握着笔对着那个本子发呆,微微皱眉的表情,让人以为那上面记了多名令人唏嘘动容的故事。
见我醒来,他就把东西收到一边去,给我一个复杂而深沉的眼神,眉头却稍稍见开了一些。
可是我知道,那上面决不会是什么动人的文字,陈止遥不会有当诗人的雅兴,让他发愁的,大概更多是那些巨大复杂的数字吧。
他很小心的不让我看到那个本子里的内容,我也识趣的不去窥视,要是真的不小心知道些他的核心机密,那恐怕我一辈子都要搭在他手里了。
我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过了三天,病倒是好的挺快,等到我有精神起来活动的时候,陈止遥早已抱着笔记本开始工作了。我见他不时敲一下键盘很认真的样子,才想起我已经几天没有理会过我的那一摊子事儿了。
我下床从口袋里找我的手机,陈止遥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继续低头看他的。
不看还好,一打开手机,一溜的未接电话和邮件,我拿起精神挨条查看,按重要程度回了邮件,这才想起我来见陈止遥的目的。
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陈止遥放下手里的也抬头望着我,无声的询问。我对着他专注的目光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样从这种养病的氛围中提出我的请求,我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的公司…其实我想问你…”
他挑了挑眉毛,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刚要张口,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识趣的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居然是李叔(那个老管家不知道你们还有印象没)打过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我是秦若,找我有事?”
“主人!”清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我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陈止遥,他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换上了一副不明意味的表情,抿嘴瞪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看着。
“清,清清?”我小声的捂着嘴对着电话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清清的声音平静了一些,没了开始的焦急,却有些细微的颤抖,“就是担心您,您三天没回来了…您还好吧?”
我回头瞥了一眼陈止遥,此刻的脸色更是深沉,我赶忙扭过脸去捂着话筒道:“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今天晚上就回去了。”
稍微安抚了下清清,我挂掉了电话,起身坐在床沿上看着陈止遥,心里沉甸甸的不知该怎么打破沉默,他的脸色阴沉而冷漠,正是他心情极差的表现。
我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个…你的病也差不多好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陈止遥一点面子都不留的问道:“那么想那个奴隶,你的公司不要了吗?”
我一时语塞,有点心虚的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张口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陈止遥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愣坐在床上的我,冷声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你不记得了?你以为你真来这里睡觉的?”
听他这话,我心里一坠,喉咙发紧,连咽了几口口水,声音微颤的问:“那你…你叫我来干什么?”
陈止遥回头将一摞文件扔在我脸上,很无情的告诉我:“这是你要续约的合同,你拿回去做企划案,做好一份,过来找我签一次字,”他从中挑出了一份指给我看,“这个我签好了,今天让我高兴了,你就把它带走。”
我低头看了看那些压死人的文件,接过他签好字的那份仔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可手却抖的更厉害,我声音低沉的问道:“那我怎样才能让你高兴?”
陈止遥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伸手拽住了我的头发,逼我看向他,高高在上的问道:“你觉得呢?”
我脸上红白不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他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口交,这种极具侮辱意味的性交方式让我从心底里抗拒,我的第一次屈服和沦陷,正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
我的手握了握那份合同,抬头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你随意,不做的话,今晚不准走。”陈止遥又冷笑了一声,对我说道:“我是不介意你再待几天的,反正你也睡的这么好,你不着急的话,可以拒绝。”
我想起来刚才电话里清清的焦急,还有已经不能再等的资金链,闭上眼睛,用牙齿拉开了陈止遥的睡裤。
他已经充血了,我试探着碰了它几下那东西便精神了起来,陈止遥松开了拽着我头发的手,让我自己慢慢的靠近,然后用无奈又屈辱的表情,张嘴含住了他。
陈止遥似乎并不急,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时捏我一下催促我,我被迫主动的讨好他,摇晃着我的头,尽量放空思想,用一切我知道的方法尽快结束这一场交易。
到现在我才看清,这说白了不过是一场交易,过去的三天只不过是一场粉饰的太平,陈止遥是金主,买的是一个舒服,所以他想怎么舒服就怎么来,等他舒服够了,我自然能得到我的报酬。我攥紧了手中的合同,把那几张纸捏的全是褶皱,但是我到底不能撕了它,我需要它来提醒我,我们之间现有的关系。
比起过去的模棱两可,我和陈止遥现在的关系倒是简单了许多,他出钱我出人,几份合同之后钱货两讫,倒是方便,很是纯粹明了的包养,一场为期一年的卖淫。
陈止遥射在了我的喉咙里,我呛得直咳嗽,却有些想笑,我的身价毕竟还是比清清高,一年就有人出这样的价格,我这生意做的不亏。
陈止遥抽身,递过来几张纸巾要给我擦嘴,我摇摇头没让他来,自己接过纸擦了擦,并不陌生的味道,习惯也并不喜欢。
他自己也擦了擦,穿好裤子后靠在柜子上突然问道:“这样,总不算强奸你吧?”
我笑了,笑的出了声,呛的又咳嗽了好久几乎连眼泪都咳了出来,我摇着头笑道:“不算,当然不算,是我自愿的。谢谢你啊,陈老板。”
我扬了扬手中的合同,把散落在一边的那一摞捡起来抱在怀里,找到刚才扔在床上的手机,抓起装着车钥匙的外套向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表明态度:“下次你想签哪个,直接给我打电话吧,我们可以去离你公司近的酒店,也省得我大半夜的跑过来,还要麻烦你给我养病。”
说完我匆匆跑下了楼,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陈止遥没有理我,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可笑,送上门的一块肉,我竟还觉得待遇有改善,果真人之初性本贱,他只是没有打我而已,我就觉得他温柔,其实人家不过是懒得抬手。我开车走入了寒风中,暖气还没热起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精神了的同时发现了自己是多么的软弱。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陈止遥的别墅,一脚油门下去它便小了不少,我再一次感觉自己在逃离,逃离我的软弱,也逃离那个容易屈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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