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隔两秒,陈嘉木受伤地捂着胸口,敲响房门:“苏萝,好久没见了,怎么这么冷淡啊。”
苏萝打开门,侧着身体:“进来可以,但你别乱碰东西哦。”
陈嘉木叫:“难道我看上去很像是一个破坏狂吗?”
“不是看上去像,”苏萝纠正,“你就是。”
可移动的一个霉星啊。
不知道是不是苏萝的错觉,总感觉陈嘉木和她撞在一起总没有什么好事。
说起来近几年陈嘉木的霉运一直没有得到好转,苏萝经常看到新浪推送给她的新闻,什么陈嘉木外出不慎落水,拍戏时威亚坏掉,就连偶尔低调参加个商演也消停不了,要么话筒坏掉要么绊倒伴舞……
这也使得陈嘉木隔三差五上热搜而不会招致骂声,因为他实在是太霉了。
别人靠颜值、靠演技上热搜,他靠倒霉。
再加上今天下午季扶风和她说陈嘉木昨天刚刚出了车祸,现在还过来探班……看在陈嘉木这份真挚的情谊(被季扶风欺骗的死去活来)上,苏萝不免对他起了几分同情:“需不需要我介绍个大师给你?”
尹英时咳了一声,提醒:“萝萝,可不能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啊。”
陈嘉木说:“嗨,就当个心理安慰呗。你要不说封建迷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自我安慰了,好歹给我留个能时来运转的念想呗。”
尹英时笑了。
季临川不动声色地走过来,站在苏萝身侧,微微挡住尹英时的视线。
两个男人彼此的目光交错,旋即错开,暗藏的心思,瞬间了然。
尹英时后退一步,笑容不改,笑着问了苏萝几个问题,也是朋友间的闲聊;倒是陈嘉木憋不住了,问苏萝:“我这次来,不仅仅是一个人——”
越过他肩膀,苏萝的视线落在季扶风身上,吐槽:“我知道,还带了一只老斑鸠。”
陈嘉木:“???”
昨天刚刚撞到脑袋,他疑心自己听觉受损,怎么好像听到了奇怪的词汇?
陈嘉木说:“我还带来了你粉丝对你诚挚的问候,包括一些你粉丝们都关心的问题。”
不,现在粉丝们在关注的是老斑鸠的梗。
是什么意思?
刚刚直播扫过的时候,陈嘉木后面还站了个高高瘦瘦颇有少年感的人,似乎也向苏萝打招呼来着,难道那个就是老斑鸠?
陈嘉木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随机念粉丝们投稿的问题:“小公主,请问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呀?难道你们已经偷偷地结婚了吗?”
这个问题提问的次数最多。
有的小粉丝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打算举行过婚礼。
要知道,结婚证早就领了啊,当初抽粉丝送别墅的时候别提有多么轰动。
苏萝说:“我想让圆圆和满满做我的花童,所以婚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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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要往后延上两三年吧,总要等我的宝贝们学会走路嘛。”
“亲爱的小公主,老斑鸠是什么意思呢?”
“腿短毛不多,出自周董的歌曲,”苏萝笑吟吟,“这是送给我亲爱的弟弟的昵称。”
弟弟?
小公主不是独生女么?
粉丝们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个弟弟指的是季临川的弟弟。
再联想到刚刚那个一扫而过的镜头,白皙的少年……
嗷嗷嗷季家的基因也太好了吧!
回答完问题,结束了这场突然的探班;陈嘉木还没来得及和苏萝说上两句话,季临川的手便搭在苏萝的肩膀上,风轻云淡:“萝萝,你过来下,我想到件要紧的事。”
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陈嘉木。
苏萝懵懵懂懂地被季临川带到卧室,什么话还没说呢,背抵着门板,男人微屈着身体,一手压在她肩膀处,另一只手捏着她一缕头发,侧着身体,便亲了上来。
哪怕是先前的那场嗯嗯啊啊,他都没有这样凶猛过。
苏萝一开始被吓懵了,除了极少数被她撩拨到忍不可忍,这个男人向来自制力强的可怕,怎么今天就像是毫无顾忌亮出了爪牙的大灰狼?瞧这架势,似乎不把她拆骨扒皮全部吞进肚中不肯罢休。
偏偏还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外面尹英时和季扶风、陈嘉木他们都在呢,先前按到门上的时候,响了一下,就足够令苏萝胆战心惊,担心外面的人察觉到了这房间里的异样。
如今更是任由季临川索取,苏萝又怕又羞。
好不容易推开了他,苏萝也不敢大声,低低地谴责:“你做什么啊。”
“有点后悔了,”季临川叹口气,摸着她的头发,目光幽暗,“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夺走。”
正如苏萝先前所说,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些许的质疑。
以及动摇。
爱是一种私欲,独占。
季临川先前一直以为自己平衡的很好,但现在,那种不可言说的邪恶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苏萝踮起脚尖,手指搭在他肩膀上,仰脸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唇。
没贴好,只蹭到了下嘴唇。
这么一点店,足以使季临川心底酥酥辣辣地麻了一片。
“相信我啊,”苏萝抿着唇笑,“我知道分寸。我不会红杏出墙,更不会爬墙头——就一个你,就把我榨干啦。”
后面一句话,说的发自肺腑。
有了季临川,她真的是没精力再出轨。
是钱多的烧手,还是季临川的体力不够好?
她才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呢。
门外,三个男人在闲聊。
尹英时和季扶风早就认识,同在圈内,先前尹英时也同陈嘉木打过交道。陈嘉木父亲陈相宇如何暂且不予评价,陈嘉木就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和季扶风这么个中二病富家少爷凑在一块,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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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味。
聊着聊着,陈嘉木说开了话,提起自己先前网恋被骗的事情,大吐苦水,说自己一颗心竟然被个猥琐男披着妹子皮玩弄……
起先季扶风还乐呵呵地听着,听到后来,有些不安定了,坐不住,拔腿想走,却被尹英时一把拉住。
尹英时笑着问陈嘉木:“你还记得当初骗你的那个人账号么?”
陈嘉木想了好久,摇头:“不记得了。”
季扶风松口气。
陈嘉木继续说:“只记得那个人好像叫什么雪来着……”
尹英时把想走的季扶风拉回来,轻飘飘:“扶风,你先前女装男用的化名,是不是也是什么雪?”
陈嘉木手里的茶杯,啪啦一声掉在地上。
看向季扶风的眼神像是这家伙刚刚当着他的面一口气吃了一百只蟑螂。
季扶风干笑两声:“都是误会,呵呵……”
卧室内。
两个人终于说开,季临川抱着小公主亲了又亲,险些出了事。
忽然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他克制着自己拉开卧室门,刚看了眼门外,又迅速关上,顺便捂住怀抱中小公主的眼睛,阻止她的好奇心。
“别看,”季临川沉静地开口,“扫把星在拔老斑鸠的毛,污染视线。”
苏萝一想,多半是季扶风男装女的事情败露了,提醒:“那是你亲弟弟哎,真不帮忙?”
“没事,死不了。”
……多么可歌可泣而又诚挚无比的兄弟情谊啊!-
五年后。
后天就是苏萝与季临川的婚礼。
这一场婚礼筹备了整整一年,从最重要的婚纱细致到婚礼现场的每一处摆设,一样样都完全贴合了苏萝的心意,全部按照小公主的意思来。
而筹备中,这场婚礼的消息完全没有放出一丝出去,直到苏萝的圈内好友、社会名流们开始晒邀请函,大家才惊觉,期盼了这么久的小公主和季先生的婚礼,终于要来了。
这四年来,苏萝拍的戏并不多,保持着两年一部电影的频率,饶是粉丝们再怎么眼巴巴地盼着小公主多接戏,她仍旧是推掉了一部又一部找上门来的合作。
可苏萝拍的戏虽然少,但部部精良。
即使是严苛到极点的某家影评网站上,在超过百万人的评分人数之中,参演过的这两部电影,仍旧获得了分以上的好成绩。
尤其是后面一部由她担任女主的民国电影,虽是缠绵的爱情题材,依旧是叫座又叫好。
空有美貌?不存在的。
苏萝不拍戏的时间,在季临川的劝导下,全部用来了学习,上影视指导课,甚至有时候季临川会坏心眼的拿一些肉香四溢的某些剧本来和她扮演,美其名曰对戏。
哼,他一个对表演一窍不通的人,来对什么戏!
还不是为了剧本中的酱酱酿酿。
苏萝今日休息,趴在玩具屋中,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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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玩着洋娃娃过家家的游戏;腰肢酸软,她自己轻轻地捶了捶,在心里又骂了句季临川。
都说在一起时间久了激情会消退,从季临川身上,她一点儿也瞧不出消退的迹象来。
反而越发的过分。
满满现在长的冰雪可爱,只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容易被其他事物分散,把洋娃娃放到妈妈怀中,她跑去找布偶:“甜甜甜甜,你今天可以给我讲美人鱼的故事吗?”
苏萝盘腿坐在毛毯上,小仓鼠跑去充电了,趴在充电桩上;而熊猫仰面躺着,长吁短叹。
圆圆背倚着熊猫,手中捧着平板,专注地看着。
苏萝说:“圆圆,放下平板,别玩了,好吗?”
“不好,”圆圆如今才六岁,五官已经瞧出了季临川的模样,他慢吞吞地说,“没有平板我会死的。”
苏萝被这小家伙严肃的口吻逗笑了:“古代人没有平板可以玩啊,不也活的很好?”
“你确定?”圆圆提出了质疑,“古代人现在不都死了吗?”
“……”
小公主一下子被儿子的思维逻辑打败,不知道如何辩驳。
恰好季临川推开房门,听到儿子的这番话,不动声色:“用眼过度会导致眼部疲劳,进而引发近视。妈妈劝你的本意不是让你远离平板,而是叫你适度休息。玩多久了?”
苏萝说:“差不多半小时了吧。”
季临川走过来,微微屈膝,自圆圆手中把平板拿走:“那就休息休息再看。”
圆圆不敢违背爸爸的意愿。
有时候爸爸很好说话,可倘若爸爸生气,也只有苏萝能护得住她们。
圆圆还是有些不服气:“说不定眼镜只是现代人弄出来的一个骗局而已,”
季临川看着气鼓鼓的儿子,淡然:“那是因为戴眼镜的古代人都死了。”
圆圆:“……哎?”
抛去圆圆,最让苏萝担心的就是满满了。
满满简直是一派天真烂漫,对这个世界毫无戒心,完全不设防。小姑娘嘴巴甜,见到陌生人也毫不害怕,哥哥姐姐叫个不停,引的别人都夸苏萝会教育孩子。
太不设防了也有坏处,譬如今天晚餐时刻,不速之客季扶风巡回归来,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了餐厅中。
满满毫不害怕地跑过去,嘴巴甜甜地叫他哥哥,把季扶风哄的心花怒放。
热泪盈眶,他终于感受到家的温暖了啊。
当初被陈嘉木一怒之下打断腿,季扶风养好了伤,一个人扎根德国,追求摇滚梦。
五年了,一次也没回过家。
后来好不容易拜到某摇滚巨星门下,跟随摇滚巨星开始全球巡游,现如今终于也闯荡出一点点小名气来。
再回国,侄子侄女已经长的这么可爱了。
尤其是这小满满,甜甜的,一口一个哥哥简直叫到他心窝里去。
苏萝纠正:“满满,不能叫他哥哥,他是叔叔。”
满满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但是妈妈不是说过吗?长的好看的都要叫哥哥姐姐啊?”
季扶风顿时对自己的这张脸信心十足,乐呵呵:“瞧瞧啊,还是咱们家满满慧眼识珠啊……”
“叫哥有什么值得你骄傲?”季临川一句话把季扶风说出来内伤“照这个辈分来,她叫你哥,你不得叫我爸了?”
圆圆一脸嫌弃:“我没有这么笨的哥哥。妈妈,如果他真是我哥哥的话,不如现在按马桶里淹死算了。”
季扶风:“……”
艹,果然是大哥亲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