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搬进公寓的那天。
林珥和陆时羡都被林父林母做了不少思想工作。
在此之前,陆时羡刚刚求完婚。
即便是已经答应了求婚,林父林母还是建议两个人等她研究生毕业再领证。
林珥带陆时羡回了趟家,才提起一起搬去公寓的事情。
这一年,林珥并不经常去学校,而是以翻译身份参加活动,这两年积攒的漂亮的履历让她收到了不同公司抛来的工作,但她还没做出决定。
她从学校出来时,陆时羡站在校外宽阔的路边,倚着车等她。
少年渐渐成熟,眉眼的清隽依然没变,唇角淡淡的笑意,懒散漫不经心地,目光一如既往地只落在她身上。
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林珥的家,陆时羡来过很多次。
但提出彻底同居时,还是要过林父这道坎。
一整个下午,林父坐在陆时羡对面,先是下棋,再是喝酒,最后又嘱咐了三个小时,才摆摆手同意把林珥放心地交给他。
只是他们谈话的内容,林珥并不清楚。
因为卧室里,林母也在对她耳提面命,好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再次拿她当小孩儿。
林母关心的和林父还不太一样,林父问了陆时羡关于未来的规划,林母则担心陆时羡会对她不好,但是这些担心都在看到两人相处的细节都偃旗息鼓。
还算放心。
傍晚时,终于结束聊天时,陆时羡跟着林珥进了她的卧室。
林珥的卧室仍然是高中时期的装扮,被她陆陆续续用心装扮的房间看起来漂亮又温馨,每一处角落都是少女的小心思。
陆时羡走在后面,扶着门把关上卧室门。
两人没决定把东西搬进公寓。
一是没必要,二是同在北城,以后回来的机会也多。
陆时羡似乎对林珥的过去挺感兴趣,林珥在房间整理时,他顺手拿起了桌边上的一个相册,慢悠悠地翻开看。
林珥也不知道那个相册怎么就被林母恰好放在了桌边。
她记得这个相册全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里面貌似有不少傻里傻气的搞怪照片,她背着手往前探身体,还没看到陆时羡翻到那一页,他就突然回头朝她看。
陆时羡眼睛里含着细碎的笑意。
相册的那一页正是她小时候学钢琴的照片,她有段时间不喜欢弹钢琴,一坐在琴登上眼珠就连成线一般往下掉,那次也是林母好不容易打算拍张照纪念一下,她对着镜头就闷声哭,眼泪鼻涕一大把。
林珥上前手指捂在照片上,趁势就想抽走,悔不当初地说:“陆时羡,你别看了,我觉得全是黑历史。”
陆时羡视线往右下角的另一张照片看,还几岁的小姑娘穿着漂亮的演出服,眼神懵懂天真。
再一张,是穿着高中校服的照片。
陆时羡勾了勾唇角:“我怎么觉得,哭起来也挺可爱的。”
“……”
林珥可没信心展示自己过去的全部照片,手指摸到相册,又听见他慢条斯理道:“别的东西不搬走了,这个相册拿回家吧?”
陆时羡说完,真的就把相册放在了纸箱。
林珥小声嘟囔,伸手要去拦。
被陆时羡顺势抱住,他眼眸含笑,慢吞吞地说:“带回家吧,你的以前,我还挺感兴趣的。”
一句话,让林珥的动作停了下来。
桌边是她刚才洗的草莓。
但怎么觉得,好像比上午吃的时候更甜?
没整理一会儿,林珥坐在桌边吃草莓,少女胳膊肘撑在桌上,嫩白手指捏着草莓,微张着嘴,慢吞吞地咬着。
她伸手喂给陆时羡一颗。
下一秒,忽然就被陆时羡抱在了床上。
林珥咬到一半的草莓,被他咬了下去,身后是柔软的床铺,身前是陆时羡,林珥眨了眨眼,就算恋爱了很久,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悸动。
这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卧室。
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熟悉的柔软的床,被夕阳光线笼罩的房间,书桌上是以前的课本和物件,每一寸都是她熟悉的地方,但此时,自己被喜欢的人抱着,无声地安静接吻。
林珥渐渐有点跟不上陆时羡的节奏。
他的吻漫长且温柔。
林珥轻轻地嗯了一声,迷蒙着眼睛,看着她,手臂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膀,努力地找到一个依附着的东西,所有的声音都被吞下去。
慢条斯理的一个深吻。
夏季的衣服很容易就从肩膀脱落,裙摆因为这一番动作逐渐变得凌乱,修长的腿无处伸展。
察觉到陆时羡隐隐有继续下去的趋势时,林珥分神看向门外,想起来没还没锁上,微微偏了脑袋,胆战心惊地接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上衣被推上去,林珥在嘴唇微凉的触感落在柔软上时,翻身远离了他,一边扯了下衣服,一边呼吸不稳地说:“你没锁门。”
她说完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显得自己有些急切。
她轻轻抿了下嘴唇,微微偏过去的脸,染上红晕,慢吞吞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试图解释一下:“不是想做……那什么……”
陆时羡忽然低低笑了声,他撑在她身体一侧说:“还有一个小时,你爸妈就要回来了。”
林珥一时怔住,没听明白。
细腻的皮肤上有薄薄一层汗珠,他的眼神沉邃,只要一眼,就让人想深陷其中。,让她觉得更热了一些。
几分钟过去,陆时羡终于撑着胳膊起身,垂眸,手指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把她拉起来,笑着说:“时间好像太短了。”
“……”
等到林珥把这句话想明白时,手中抱着的抱枕从怀中移到了脸颊上,又热又燥。
晚饭结束,两个人才走。
决定搬出去住也是为以后做打算,脱离学校就没打算再依靠父母,林母要塞给她一张银行卡,顺便再把林父前两年购入的公寓给她,直到林珥慢悠悠地掏出来一张银行卡,证明自己也能够养活自己。
大学时候陆陆续续接的画稿和翻译让她攒了不少钱,因为先前给《昭明月》剧组画的系列画,后续有几个剧组找她画宣传画,细细算来,也能买上一套小公寓。
自称小富婆的林珥把银行卡往陆时羡面前一晃,决定这点钱当成两个人的共同基金暂时存放。
陆时羡微微看了一眼,好笑地说:“你自己不打算留着?”
林珥手指捏着银行卡:“这是金屋藏娇的钱。”
陆时羡:“……”
走到楼下,陆时羡拉开车门,帮她系上安全带。
他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笑着说:“这钱还是留给小朋友花。”
林珥顿了下:“嗯?哪来的小朋友?”
陆时羡勾唇,揉了揉她的脑袋,慢条斯理道:“除了你还有谁?”
陆时羡之后要出差一周。
林珥趁着还没有开始正式工作,在公寓清了先前的画稿,画画这一兴趣仅仅作为兴趣存在时,反而更能画出来满意的作品。
周末清稿后,她睡到下午,从浴室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整理新购置的放在公寓的小摆件,半湿的头发垂在一侧。
房间门响起时,她看了一眼手机,赤脚踩在地毯上,跑到玄关处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陆时羡。
他提前一天结束出差,这会儿一手拎着行李箱,手边挂着外套,一袭白衬衫站在门外,神色淡淡的,见到她才神色渐渐温柔。
林珥关上门:“你怎么不自己开门?”
“等你。”
有人开门的感觉,就像是有家,所以两人在确认对方在家时,都习惯性地等对方开门。
行李箱靠在墙边,陆时羡垂眸,视线往下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小姑娘站在没铺地毯上的地板上,脚微微并着,白嫩脚趾蜷着。
他看了一眼,将她搂起来,快步将她放在沙发上。
林珥看了一眼日历:“你是不是提前回来了一天?”
陆时羡不置可否:“嗯。”
林珥重新坐在沙发上,因为他这个答案,唇角弯了弯,笑得很甜。
陆时羡接水回来,微微仰着脸喝水,喉结轻轻滚动,半晌才垂下视线,明知故问道:“笑什么?”
“没什么,”林珥说,“就觉得挺好的。”
“刚才我非常突然地想起你,然后门铃就想了。”
“非常突然?”陆时羡把她抱在怀里,“所以这几天没给我打电话?”
林珥:“有吗?”
这几天忙起来没有时间,林珥想起来自己似乎好几次忘记回他的消息,电话也没怎么联系。
她自知理亏,仰脸,假装无辜地说:“我这是意念回复你了,虽然我表面没回你消息,但是心里已经给了回复。”
“……”
小姑娘仰着脸,刚喝过水的红唇水润润的。
片刻后。
陆时羡低低笑了声,自然地低头,偏头含住她的嘴角,温热的唇相贴,舌头轻轻滑进去,好久才放开。
晚饭后。
陆时羡去浴室洗漱,出来时林珥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机,她的视线随意地看着屏幕上播放着新机场的新闻。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她看了两眼屏幕,回头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机组的乘务员,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大长腿?”
陆时羡抬眼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转而撑着沙发,漫不经心地说:“嗯?”
小姑娘的长腿直直地挨在地上。
灯光下白皙光滑。
陆时羡双手伸过去,将她捞到怀里,忽然笑着问了句:“洗过澡了?”
林珥视线还停留在屏幕上,以为他只是想催自己洗澡,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陆时羡认真说:“回答什么?”
“我没注意。”
“除了你的腿,别的我没什么兴趣。”
闻言,林珥视线从屏幕上收回,眼神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时羡:“这么多漂亮的腿,你都没兴趣?”
她语气一顿:“你是不是,有问题?”
陆时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