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栎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是不能讲理，听着余晨和程岩这口气，以为余晨母亲刚出车祸，只得从他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估计让你留着你也没什么心情照顾他，明天再找一个人你就走吧，不过有一点得先说好，我哥们儿醒来之前你可不能走，他万一再像今天这样，还得你来安抚。”
想来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余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谢过乔栎。
晚些时候，褚云熙睡安稳了，余晨才终于松了口气，把自己放的有些发麻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慢悠悠的踱到沙发跟前。
程岩问他：“孩子没事儿吧？”
余晨摇摇头，程岩忍不住感叹一声：“你儿子可真懂事儿，我侄子都小学四五年级了，还成天哭着跟他妈撒娇，熊的呀！”
想到小肉圆正开始撒娇的年纪，余晨心里实在开心不起来，摇着头叹气：“他太懂事了，我很愧疚。”
程岩沉默了一会儿，可能觉得话题有些沉重了，转而看向褚云熙，“说说吧，这个怎么回事？”
余晨不太想承认，故意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算了吧，你也就骗骗乔先生还行，跟我装什么装？要不是认识，犯得着天天戴口罩？害我都得跟你一块儿闷着。再说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接这种护理工作，怎么非得在这个醒来的时候走？是不是怕被人认出来？”
余晨解释不清楚，只好沉默。
程岩倒也没有追问，只问余晨：“你不喜欢女的吗？”
不喜欢女的怎么犯得着年纪轻轻带个孩子？余晨想了想，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嗯。”
程岩也不明白他究竟在嗯什么，想了一会儿才说：“难不成他强迫你？”
余晨实在不想说这个，颇有些哀求的抬眼看着程岩：“程哥……”
程岩倒也不为难他，摆摆手说：“不想说算了，这号人我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离远点也好，明天我帮你应付着点儿吧。”
余晨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守了前半夜，之后就去护工专门的地方休息，最早带了早餐去病房。
医生说褚云熙最早也得等到傍晚才能醒，所以他也就没有怎么注意，大大咧咧的走进去，才发现病房里围了好几个医生。
程岩眼疾手快，趁着没有人注意赶紧把余晨退了出去：“醒了，你快去换小孙来。”
小孙也是余晨他们一起的护工，昨天私下说好由他替余晨之后的工作。这两天大概是因为褚云熙过了危险期，门口的安保没有那么严格了。小孙跟余晨年龄相仿，身材也差不多，不要刻意去提换人的事情，想来褚云熙也不会注意。
虽然这样，余晨出去之后仍然紧张的浑身发抖，满脑子都在想被发现之后的对策。
褚云熙有多强势他是知道的。
曾经，余晨刚刚发现自己以为的爱情其实市场设置好的游戏时，也曾冲动着质问过褚云熙。
“你喜欢的人既然不是我，当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对我提交易，非要先给我一种谈恋爱的错觉？”
褚云熙没把他的眼泪当一回事，耸耸肩回答的一派理所当然：“我还是更喜欢身边的人能走心一点，至少得有些感情基础一起生活才能不那么费劲。”
余晨冷笑，“你说我长得很像你喜欢的人，那就不怕我只想走心，不答应你的交易，会让你连这张脸都得不到吗？”
褚云熙十分冷静地摆出一副谈生意的架势分析利弊：“没有必要，跟着我对你有利无害，更何况……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只要我真想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只是我还没有到非你不可的地步，明明可以你情我愿的事情，没必要闹成那样，咱们还是好好谈吧，在价钱上不会让你委屈。”
余晨有心痛也有不甘，自以为自己终究会变得不同，于是褚云熙走肾他走心，除了提出来就全凭自愿，再没多生什么不必要的波折。
如今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更加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余晨心里明白，褚云熙当初的那句话不仅仅是威胁。
正如他所说，他如果愿意的话，哪怕是现在，仍然有办法强行把自己留在身边。
三十一余晨呢
褚云熙一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堆医生就呼啦啦围了过来。
带头的专家拿着听诊器到处听了听，又问了几个问题，其他医生拿着本子在一旁记。
“褚先生，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褚云熙缓缓眨了眨眼睛，没有回话，刚想问点儿什么，嘴巴干涩的还没来得及张开，那位专家又说话了。
“胸腔没什么大问题，血压血氧都很正常，恢复的不错，不过大脑受了些创伤，脑压有些高，还需要再做个脑部ct观察一下。”
褚云熙无力地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指了下桌上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