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这样,还不如从白家弄点钱出来花。
跟谁怄气也不能跟钱怄气,儿子的钱给了一半王大丫,那她就从白荷花手里加倍要回来。
不然就拿那孽种说事,白家人都不要脸了,她还怕什么?
不给钱休想让她离开。
儿子终于回到了自己手里,白荷花像是如释重负,王大明看都不看那孩子一眼,只跟他妈侯茶香说话。
“妈!这里的事你处理就好,我还得回去睡觉,晚上要上班。”
“去吧!我能搞定,搞不定我再想办法。”
侯茶香也不想耽误儿子的工作,反正白家今天要不给钱,她就不走了。她得为她儿子讨个公道,白家要是不怕被人看笑话,那她又怕什么呢?
还有,她儿子这是被白家给算计了,她得把白家人可恶的嘴脸揭露出来。养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可见一家子都是不要脸。
拿定了主意,侯茶香歇了会儿气,对陈鲜菇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不善。
“你女儿跟别的男人生了个孽种,想栽赃给我儿子是吧?你们白家人可真厉害,看我儿子老实好欺负是吧?可我侯茶香不好欺负。”
陈鲜菇在心里腹诽:“······”知道你不好欺负,不然我这“剪刀嘴”能饶了你?
白荷花到底年轻,看侯茶香这话真跩,还吓着她儿子,很不高兴地怒喝:“你想怎么样?”
转头对着白荷花眼睛一睁,瞪圆,“砰”地拍了一下桌子,侯茶香站了起来,对着白荷花的脸就是一大耳光子甩了过去。
“啪!”打的白荷花那白嫩的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头印。
“个没大没小的小娼妇,敢对老娘大喊大叫?疯了吧你。别看老娘一把年纪,收拾你们母女两个不在话下。”
白荷花手里抱着孩子,不敢还手,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耳光,陈鲜菇本来想撒泼冲上去的,可被侯茶香一记冷厉的眼神杀过来,不敢动了。
她心里很清楚,王大明的这个妈今天就是来找茬的,闹起来对白家影响很不好,更重要的是副矿长也不允许他们这么胡闹。
万一被大家关注到孩子的事,捅到钱能兴的老婆面前怎么办?
钱能兴要是被下了,那他们白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反正女儿是王家的儿媳妇,老太婆要出气就给她出口气算了。等钱能兴那边解决好了一切,他们再找王家算账不迟。
权衡再三,陈鲜菇到底不敢上前把侯茶香怎么样,使眼色让女儿带着孩子出去,这个老女人交给她来好了。
可侯茶香也是个精明的,打了白荷花,还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拉着坐下,劈手夺过她怀里抱着的儿子。
“小娼妇!不要脸的烂货,今天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办了这等缺德带冒烟的屁事,要想我不闹也不是不可以,给钱,给到我心满意足我就回去。不然我就带着你这孽障上纠察局,再不行就上你们矿长办公室。让大家伙来评评理,我儿子凭什么给你当这块遮羞布。”
“呜哇呜哇呜哇!······!”
小婴儿被人抓住,哭的撕心裂肺,白荷花到底是当妈的,站起来就要去侯茶香手里抢回儿子。
可惜侯茶香把孩子举过了头顶威胁:“小娼妇!你最好给我坐在那里不要乱动,不然我就摔死他。反正就只有咱们仨在这儿,谁也不知道孩子是被谁摔死的,要判刑也有你们两个陪着,我不亏。”
瞧着儿子被举的那么高,一直手脚乱划拉不停地哭,白荷花吓坏了。钱能兴说了,有儿子在,她就有好日子过。
没有了儿子,那她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这个农村老太太粗鲁的不得了,万一真摔了她儿子怎么办?
白荷花吓的脸色惨白,跟着儿子一起哭,嘴里哀求:“不要,不要,我求你了。不要吓着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把他放下。”
一听说给钱,侯茶香得意地把小婴儿放下,一只手抱着,恶狠狠的目光里全都是狼一样的贪婪。
“你们赔偿给我五百块钱,外加三十斤粮票,这事咱们就先缓一缓再说。”
啥?五百块钱?还有三十斤粮票?
陈鲜菇一口怒气憋在心窝里出不来,脸上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要不是外孙子还在那老女人手里,她真的会扑上去咬死她。
五百块钱那是什么概念?肉才七毛五一斤,五百块钱得买多少猪肉。
侯茶香可不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他儿子都替人当了遮羞布了,要这点钱算什么?有五百块钱回去,盖房子的钱就有了,说不定儿子托人找工作的事也就好商量了。
她家老四儿子那可是有文化的人,以后肯定会被招去城里上班,如果能花点钱托个关系,说不定早就进工厂去了。
陈鲜菇瞧着势在必得的侯茶香,知道今天不出点血,这事肯定完不了。可五百块是真的太多了,她手里没有。
“亲家!大明家里有困难,我们当丈人丈母娘的贴补一点没什么,可五百块是真的太多了,你看能不能少点?我手里就只有三百块,还是连着荷花的工资都在我这儿了。粮票我倒是有,就是这钱······。”
陈鲜菇也是个精明的,话里话外都不肯说孩子不是王大明的,反而是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侯茶香不管这些,只要给钱,她什么都懒得去理会。
“三百也行,你把钱给我,剩下的两百过几个月我再来拿。”有三百先拿三百,钱到手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扯,“把粮票也给我。”
此刻的白荷花是半句都不敢吭声,儿子还在人手里呢,哭的声音都嘶哑了,可侯茶香不松手,她也不敢上前去,怕那老女人真把她儿子摔地上。
拿到钱,都不用白荷花主动,侯茶香就把孩子塞还给了她,点了点钞票,是三百没错,揣进口袋。
再查了查粮票的数,又揣进口袋,对着白荷花和陈鲜菇狠狠的“呸”了口唾沫,抬脚就走了,一分钟都不多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