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钱能三呢?是觉得不敢麻烦小姑娘,他家有七个兄弟,都分家了。
一家变成了七家,上次分油,人小姑娘一点不小气,给他们七兄弟每家都分了半斤。算下来可就不少了,三斤半油呢。
他们的娘说了,要记得小姑娘对他们家的仁义。三斤半油可不是小数目,全村就数他们家占的份额多。
钱家七兄弟都觉得他们的妈说的很对,如果没分家,七兄弟只能分半斤,就因为分家了,就分了人小姑娘三斤多油,想想心里是挺过意不去的。
哪里还能说再占人小姑娘的力气?
“那我先走了,您慢着点儿。”
和人打完招呼,王思含跳上车骑着走了。本来想帮人减轻点负担的,可人家不愿意,那就算了。
早间乡村田野的空气很好,很清新,边骑着车,王思含边努力地嗅,觉着质量这么好的空气她都能嗅个饱。
真的。
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福利,可不能随意丢弃了,得好好利用。
走了没多久,进入了一个山洼,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平日里大家都这么走,也不觉得有什么。
要不是从路边的山上冲下来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二十来岁,吊儿郎当,拦住王思含不让她走的人,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王大丫!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就打死你。”
王思含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人来的太是时候了,竟然还知道她身上有钱?要没人点水她死都不信。
知道她身上有钱的,还知道她今天会去县城的除了她奶奶和她四叔还能有谁?
嗬!侯茶香和王伟堂母子还真是能作死,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敢跟她唱这么一出,胆儿真肥。
这是打算把她身上的钱弄回去,坑了她的招工表。
“我没钱。”王思含瞧着来人,眼里除了冷意看不到一丝害怕,“谁跟你说我身上有钱的?你是不是傻?拦路抢劫可是大罪,是要判刑的。
你要抢也得找个靠谱点的人抢吧!找一小孩抢,你觉得能抢到你要的理想数目吗?赶紧走,我放你一条生路,要真惹怒了我,你可没好下场。”
瞧着眼前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娃,瘦弱的能被阵风刮跑,说话的语气却是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懒懒散散,没什么好形象的样子站着,尤桂五好笑地抖着自己的一条腿,嘴里瞧着根毛毛狗草,看起来很邪门。
“小女娃!还知道拦路抢劫?惹怒了你没好下场?你都跟谁学的那么能忽悠?少废话,把你手里的六百块钱交出来,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王思含把自行车放好,双手抱臂,一副“劳资谁也不怕”的嘚瑟。
跟尤桂五站成了对立面。
“谁告诉你我身上有六百块钱谁就是傻子,而你居然相信了,你比那个人更傻。不信我把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掏给你看,瞧仔细了,我身上到底有没有钱。”
王思含心里很清楚,她得尽量拖延时间,要是钱能三能赶过来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她把这个人弄回王家村去关押起来。
侯茶香和王伟堂太坏了,六百块钱换一个工作还不乐意,叫人半路上来抢她的钱,想白得一个工作的机会。
那不可能,这回就让侯茶香深刻地尝尝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大夏天的,她穿的是运动装,而且是空间里拿出来的,口袋是有,都比较小,要装六百块钱简直不可能。
这个年代的钱最大面值是十块的,最小的是一分。六百块钱,哪怕全是十块的,那也得是六十张。
那么小的口袋也塞不下,可为了拖延时间,王思含还是慢悠悠地把口袋一个一个地掏给他看。
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嘲笑:“我说了吧!我身上没钱,也不知道你那脑子怎么长的,居然管我一个女娃娃要六百块钱。你是不是疯了?谁跟你说我身上有钱的?”
尤桂五皱眉再打量王思含一遍,猛地想起了王伟堂的话。
“我那大侄女鬼机灵的很,你可别被她三言两语给忽悠了。不管她怎么说,你都逼着她拿钱就对了。她手里有钱,整整六百,要拿回来了我给你五十块钱好处费。”
五十块钱的诱惑实在是大,都快顶一般工人的两个月工资了。
“我不管,我就知道你身上有六百块钱,不给我就打你,打到你给为止。”
尤桂五油盐不进的无赖模样把王思含气坏了,觉得这年轻人就是个傻叉。
都跟他说了自己身上没钱,还让拿,拿你个大头鬼,我看你是死期到了。钱放空间了,有本事你来拿呀,拿不到你就是个脑子进水的脓包。
偷偷往后面看了一眼,瞧着钱能三已经来了,王思含心中一喜,不在跟尤桂五客气。
脸上表情瞬间冷厉起来:“打我?你有那能耐吗?让你来找我麻烦的人没告诉你我很邪门?我身上可是有社公老爷保佑着的,我们村多少人都知道这事,不敢随意来找我的麻烦。你实在是想要找死,我也成全你。”
虽然说眼下正在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啥的,可村民们私底下对那些东西还是非常的敬畏。
她也不多说,从空间里拿出防狼棒偷偷地捏着,趁尤桂五愣神之际,一下子戳到了他的手臂上。
电的尤桂五浑身一哆嗦,“啊”地一声大叫。
王思含趁机大喊:“啊啊啊!来人呀!抢劫呀!有人要抢我的自行车,要抢我的钱。来人呀!抓坏人呀!”
虽然小女娃叫的挺欢,可尤桂五知道,这地方偏僻,一般人都不会有人来,除非是去县城的人才会经过这里。
没人去县城,说不定几天都没谁往这儿经过。
他断定了,今天一样没人去县城,也没人会出现救这个女娃娃。
“小女娃!你嗓子倒是挺尖利,可惜没人理你,喊哑了都没用,识相的把钱拿出来,不然我打死你。”
红着眼眶的尤桂五抬起手就要打王思含,她也不含糊,把防狼棒的电力推到“强”的级别,朝着他的手就电了过去。
“呲!”
“啊!”尤桂五惨叫,浑身抽筋似的抖,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娃,说话都含糊不清了,“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