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种人是不会跟人讲道理的,只要是王家村的人,见人就砍。”王伟堂抬起眼望着自己的妈,告诫她,“最近您不要一个人去山里,陈二蛋回来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你和妹妹。别跟我说你没拿人家的钱,没拿他的钱他怎么说的出来?怎么会摸到大嫂那里去?
这些事都过去了,咱们姑且不提,但自身的安全一定要注意,别冒冒失失地一个人四处瞎走,很容易出事的。”
侯茶香被儿子的话吓的心尖都在颤抖,她知道陈二蛋出来了,可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摸到了王家村来,还见人就砍,那不是疯了吗?
虽然她在王家村威名赫赫,可那也仅限于跟女人骂架打架,要真对上穷凶极恶之徒,她可没胆量跟人撒泼,说不定还得吓尿裤子。
“老四!你说的······是······真的?”侯茶香的舌头有点打结,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陈二蛋······真的······砍······伤了人?”
见他妈不信他的话,王伟堂很无语,没好气地道:“要不是真的,你说我犯得着这么晚了过来跟你说这个?你是我妈,我才提醒你,要换做别人,我多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就搞不懂了,你都在做了些什么?好端端地招惹陈二蛋那种无赖做什么?他是个单身汉,父母兄弟姐妹都没有。死了活了都没什么区别,可咱家不一样,一大家子人呢,就为了一百五十块钱,你把一家十几口都押上划算吗?
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你要怎么办?他已经红了眼了,不管是谁,逮着就砍,万一伤了家里的孩子呢,你于心何忍?”
被老四儿子当着钱秀英的面数落,侯茶香也来脾气了,恶狠狠地瞪着他。
“别人这么说我情有可原,可你不能这么说,我要那一百五十块钱是为了给你攒彩礼。”
没等她把话说完,王伟堂直接打断了她,苦笑着摇头:“妈!您能不能别把我拉下水?你自己贪心就说自己贪心,扯我做什么?我早跟你说过了,我要娶秀英。
我叔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彩礼要真拿不出来也不可能拿刀逼着我去偷去抢。是你自己想贪墨人的钱财又何必说的冠冕堂皇?
我王伟堂再没本事,娶个婆娘的钱还是可以挣到的。你为什么要操这份闲心?现在好了吧!人找上门来了,家里的一大家子你都好好看顾着吧!出了事那都是你的罪过,你拿的钱我半分都不想要。”
看他这么激动,钱秀英暗暗地扯了下王伟堂的衣摆,示意他说话别那么冲,好好说,怎么都是自己的妈,没必要跟仇人似的大吵大闹。
她这么个小动作偏偏被侯茶香看见了,误以为她在给自己的儿子扇妖风,当即就不乐意了。没有话反驳儿子,把怒火全都对准了她。
“钱秀英!你好大的狐媚妖艳劲儿,把我好好的儿子给魅惑的没了半点人情味。你瞧着很得意是吧?你还有脸来我家?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你这个儿媳妇。你给我滚出去,一个人滚,儿子是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凭什么被你霸占走?”
这话一出口,王伟堂就知道他妈没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一点没把他刚才说的事放心上。
“妈!我带秀英走。你也别指着她骂了,我的婆娘我自己护着。我可不是我大哥,娶进门的婆娘随便你磋磨。秀英以后是要跟着我过一辈子的,你不待见我待见就好了。她嫁的是我不是你。”
话一落音,王伟堂拉着钱秀英就回去了,留下侯茶香满脸怒气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婆婆教训儿媳妇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怎么就不能说一句半句了。你护着,我看你能护多久。
都快一年了吧!连个婚都结不起,拿什么护?就算你有工资,要不来求老娘,你的婚还是结不了。
但只要一想到陈二蛋那个王八羔子,侯茶香也确实头疼。祸害别人她无所谓,只要不祸害她家里人就好。
往后老三家的三个儿子得看紧点,那可是老王家的血脉,不能出事。老二家的那个已经大了,遇上也知道喊知道跑,至于家里的几个丫头片子,那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她一个老婆子了倒无所谓,就是自己那花骨朵儿一样的女儿可得看紧了,就怕被那贼人惦记。连人都敢砍,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出来的。
被侯茶香一直惦记的女儿此刻跟陈朋坐在一处人少的地方谈情说爱。
别说,女主一遇见男主吧!两个人就像是磁铁一样相互吸引。陈朋忽悠王雪妍是因为她会帮着他干农活,否则他拿不到工分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王雪妍愿意跟陈朋在一起是梦想着跟他回京都,离开王家村这个鬼地方。
两个人各取所需,相处起来倒也相互顺眼。
加上王雪妍本来就长的还可以,一口一个“朋哥哥”地叫着,软软糯糯的音调的确叫的人浑身舒坦。
不知不觉地就靠在了一起,特别是陈朋,一上手就把人搂住了亲,哪怕王雪妍不让,还是被他给得逞了。
好巧不巧,两个人所在的地方是个路口,也没避着点人,被骑车去县城找风城报告陈二蛋行踪的程鹏给遇上了。
明明知道是他们两个,程鹏眼珠一转,大声呼喝:“谁在那里?怎么大庭广众的就抱在一起啃上了?有伤风化,我要去报告大队长。”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要先发制人。
虽然他去县城报案大队长已经知道了,可陈朋不会这么认为,肯定会觉得他又抓住了自己的什么把柄,往后有事没事的就想来讹诈他。
他先喊出声,说出他们此刻的肢体行为,这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让他们无处狡辩。
“啊!”
跟人偷亲被人抓了个正着,还是自己以前口口声声说喜欢过的男人,王雪妍很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她边上的陈朋倒是没那么紧张害怕,笑嘻嘻地对骑着车过来的程鹏出声:“是我,是我,你别嚷嚷的这么大声,我不就谈个对象嘛!你何苦要做棒打鸳鸯的那根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