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王家村出去的，你不给王家村人长脸就算了，还给王家村人丢脸？还丢到了今天这么高兴的尝新饭上？我们王家村的大米是养出了一头白眼狼吗？”
“来个人把严芳捆起来送公社纠风办去，一个外乡人，敢来咱们村欺负人？胆肥了是吧？至于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我们可以报警，让警察去查一查。”
“对，咱们村的人可不能叫个小知青给欺负了，谁去躺公社，把纠风办的人找来？”
正说着，老油子那边一晃一晃地过来了，自从上次钱秋香的妈犯事，老油子给说了一句话，让她少挨处罚过后，就差不多隔三差五地会来王家村走一走。
跟王家村的人也混熟了，不止瞅上了钱秋香，还愁上了别的好几位姑娘。只是这人还算沉得住气，并没有在王家村犯事。
大家伙也不能说什么，今天听说王家村吃尝新饭，他也赶了来，倒不是为了一顿饭，就是为了赶个热闹，好瞅瞅王家村还有那些长的好看的女娃娃他没有发现。
顺便摸个底细，看看动谁比较合适。刚来没多久，就听说了女知青严芳跟大队长家的女儿钱秀英吵起来的事。
听了一耳朵，知道了个大概，觉得这严芳是真的傻，就她跟罗灿那点破事，镇上谁不知道？做什么要栽赃给王伟堂那个死气沉沉的男人？
就因为他们是同事？更容易让人相信她肚子里的种是王伟堂的？可她也不想想，罗灿是什么人？他用过的女人谁敢用？不要命了？
他姐夫千交代万交代，镇上的罗灿千万不能招惹。
严芳是真的没想到钱秀英和王伟堂夫妻俩对她说出来的话那么淡定，根本就没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破裂。
无形之中还把自己的丑事给兜了出来，她是真的好傻。如今站在这里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个个的脸上都带着鄙夷的笑。
嘲讽她，讥笑她，蔑视她。
严芳气急了，也恨极了，她紧握双拳，对着王伟堂狠狠一推，怒吼出声：“你去死吧！”
王伟堂是站在钱秀英的前面的，被她一推，一个趔趄，倒在了钱秀英身上。
钱秀英一个不察，往地上倒去。
“秀英！”
王伟堂吓坏了，赶紧爬起来要去扶自己的婆娘，到底慢了一步，钱秀英连带着她的两个嫂子一起，全都倒在了一起。
王思含和刘春香都吓坏了，还有付小梅和朱大红也一起来帮忙，把钱秀英从地上扶起来。
大概是摔的太重了，钱秀英脸色铁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流下，抱着肚子，一个劲儿地喊疼。
钱王才和他婆娘都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众人也都没想到严芳会发疯，会把王伟堂推倒，接着砸倒了大着肚子的钱秀英。
侯茶香看到老四儿子被严芳推，心里很恼火，怎么说那都是她疼了许多年的小儿子。自己打骂可以，别人出手就是不行。
“你个死贱人，在外面跟野男人勾多了是吧？看见个男人就想让人上，你个下贱的没边的死女人，敢打我儿子，你当我侯茶香没脾气是吧？”
抡起胳膊，对着严芳就开打，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扯头发，挠脸，扯嘴。侯茶香精于此道，把严芳给打的嗷嗷叫。
钱王才不好发作，见侯茶香打严芳，第一次觉得女人泼辣一些也没什么坏处。至少他们不能出面的事，让侯茶香去闹腾也不错。
他女儿也是她的儿媳妇，该出手的时候就得出手。
“啊！我肚子好疼！妈！我是不是要生了？”
钱秀英脸上的冷汗不停地冒，裤裆湿了一大片，王伟堂抱着她的上半身，跪在她身边，不停地拿手掌给她揩汗。
“秀英！秀英！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该怎么办？”
王伟堂已经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自己的婆娘。
钱王才的婆娘赶紧让王伟堂把女儿抱回家里去，看样子就是要生了。
此刻慌乱的毫无头绪的王伟堂，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要把钱秀英抱起来，王思含走过来提议道：“四叔！四婶这种情况最好送医院，她不是属于自然分娩，是意外，不能在家里耽搁，万一出事怎么办？”
王伟堂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马上吩咐人套板车，他一定要把婆娘送去医院。
打完了严芳的侯茶香过来看了一眼钱秀英，对王伟堂吼：“好好的送什么医院？你钱多了是吧？女人生孩子不就这样，有什么可奇怪的？王大丫个死丫头她懂什么？你听她的做什么？”
围观的人也有许多老妇女，纷纷附和。
“伟堂！听你妈的吧！你婆娘这是快要生了，可别去送医院，万一生在路上怎么办？”
“孩子不能在半路出生的，很危险，如今天气冷了，又是大晚上的，你怎么能把人往外送呢？”
“还是抱秀英回家去吧！叫接生婆来吧！要再耽误下去，孩子都该出来了，羊水都破了。”
王思含还是不放心，补充了一句：“四叔！四婶的情况不一样，你可要拿定主意，去医院顶多花点钱，保证大人小孩的安全，要是在家里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怎么办？那可是两条人命呀！”
钱王才和他的婆娘也觉得女儿这种情况不适合在家里生产，万一就跟王大丫说的那样出现个什么意外要可咋整？
可女儿已经嫁出去了，他们也不好过多干涉，就怕王伟堂不愿意，闹出个啥不愉快来。
侯茶香一把推开王思含，要不是这死丫头如今是王家村人人眼里的小能人，她都想扇个几巴掌。
“王大丫！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废话呢？去医院得花多少钱你不知道吗？好端端的去什么医院？不就生孩子吗？哪儿就那么娇贵了？问问村里的女人，谁家生个孩子上医院去的？”
已经疼的快要失去知觉的钱秀英，只能紧紧地抓住王伟堂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惨白。
她不知道别人生孩子是怎么回事，可她的肚子是真的疼呀，疼的人受不了。
“伟堂！我疼！疼！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