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程鹏就来了,见了王思含,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找我什么事?遇到麻烦了?”
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因为小丫头从来就没找过他,这么些年了,不管遇到什么她都自己扛着,从来不找她。要不是遇到麻烦,她怎么可能打发她妹妹来喊他?
他着急,进门就问,恨不得立马将小丫头遇到的问题解决掉,免得她于心不安。
王思含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将他拉去了另外一间房里,关上门:“不是我遇到事了,是柳依秋遇到事了。”
说着就把工作组蒋主任和柳依秋之间的事,还有她把防狼棒给了柳依秋的事都讲了一遍。
听明白后,程鹏乐了,刮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子:“你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顶包的。没良心的小丫头,害我还一路上担心的半死,敢情你这啥事都没有,就为了给你拿出来的东西找个出路。”
拍开程鹏作乱的手,王思含自知理亏,不敢对着他翻白眼:“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就怕柳阿姨手里的东防狼棒被蒋主任给拿走了,然后追查来路,不得已把你给牵扯进来的。
要没拿走那最好,咱们也不用想这么多辙,就怕万一她体力不支,或者是别的意外让那东西曝光了,怎么着也得有个合理的说法吧!
你是京都来的,又出过国,让你背一下锅应该没事的吧?程鹏!这你得帮我,你不是说很喜欢研究电器吗?其实防狼棒也是电器的一种。”
听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程鹏顿时来了兴趣,立马得寸进尺地要求:“你能不能把那东西拿出来我看看,给我好好研究研究,以后我忽悠起人来也能有理有据不是。”
这个要求不过份,王思含大大方方地满足了他,当着他的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新的防狼棒递过去给程鹏。
外壳那层好看的包装塑料壳已经被她拆掉了,就剩下里头黑乎乎的芯子。
不是他不相信程鹏的为人,而是不想多费唇舌去解释。
干脆就给他个没有外包装的,免得又被他看出什么生产厂家是哪里,生产日期是啥时候,电压电伏是多少等等一系列问题。
瞧着手里这个黑乎乎的东西,程鹏知道小丫头把外面的包装给拆掉了,既然是拿出来卖的商品,怎么可能会制造的这么丑陋。
不过他没多说什么,而是当着王思含的面,把防狼棒一样一样地拆开,摆在桌上,看着它内部的构造。
还很仔细地看了看这东西的电路图,明白了它的功能原理,然后又没事人一样,把它重新给装了回去。
他那熟练的拆装动作看的王思含目瞪口呆,不得不说,程鹏不愧是立志于电器生产的人,对于这种东西的结构原理他仿佛了然于胸。
不但能熟练地拆卸下来,还能熟练地给装回去。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他还能有这份能耐。
以前觉得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动手能力这么强,可见小的时候没少摆弄。
“我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了,国外的确是有这玩意儿,只是很少流进来。要真被人拿到了,你就说是我带来的也可以。”
小丫头是好心要帮助柳依秋,怕万一被人知道了东西的存在,没个出路,没个说法,应付不过去。说他是从国外带来的也行,当初他跟着小姑父来下乡的时候的确是带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要不是那场大水冲毁了他的一切,说不定他连电风扇都研究出来怎么制造了。当初已经弄了个雏形出来,只是看起来比较笨重一些,出的风力也没多大。
大水来的时候为了抢救实用的自行车,就把许多东西都舍弃了。
那里头也不乏国外带回来的玩意儿,多一个防狼棒也不算什么。反正在农场的时候谁都知道他程鹏就是爱捣鼓来捣鼓去的人。
哪怕蒋主任真的去调查他也不怕,也能说的清楚东西的来历。小丫头就是聪明,知道找他来背锅。
他敢说,整个王家村的人除了他,没谁合适当这个背锅侠。
王思含的脸上有点不大自然:“会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为了让小丫头内疚,程鹏没有客气,说了实话:“多少是会有一点的,应该在可承受范围之内。思含!帮你我很愿意,你不用为我担心。”
把东西交还给她,程鹏忍住了问她这东西来处的好奇。其实他很想知道,在往后的几十年,国家的电器业到底发展到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是不是不只有电风扇和黑白电视机,还有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比如彩色的电视机,空调机啥的。
他想问,可又怕小丫头生气不理人,遏制住了心中的好奇,淡然地望着王思含:“我是你男人,这是我应该做的。记住,以后遇见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都来找我,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白了眼程鹏,王思含拿过自己的东西随意塞进了口袋,其实是丢进了空间里。
“不要脸,八字还没一撇呢,谁跟你夫妻同心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脸上却感觉有点发烫,“还其利断金,断你个头。没事赶紧回去,别想在我家蹭饭。”
被小丫头嫌弃,程鹏一点不生气,笑的像个傻子:“呵呵呵!我不回去,就要在家里蹭饭。很久没吃你给的烧鸡了,给一只吧!晚上我陪着爷爷喝一杯。”
本来要拒绝男人的无理要求,转念一想刚刚有求于人,转眼就翻脸不认账好像说不过去。王思含开门要往外走,被程鹏一把捞住。
“小丫头!往哪儿跑?让你给只烧鸡吃都舍不得了?舍不得我只好自己讨要了。”
话落音,冰冰凉凉的唇在小丫头的额头上落下印迹。王思含的脸更红了,怕程鹏看见要取笑自己,干脆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想骂人又觉得不合适,干脆什么都不说,埋头不顾尾,像只小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