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妈！是生你养你的人。”程燕说完就开始哭，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头发散乱，活像个疯子，“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把你妈比作是什么？拿自己身体换取利益的人？
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还不是能为了让你们姐弟过上好日子。结果呢？哈哈哈！结果呢？我把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
捂住自己的脸，杨子莹气狠狠地吼：“你活该！”
说完也趴在沙发上“呜呜呜”地哭，哭的很伤心，程燕也跟着一起哭。
母女两个就跟杨怀安死了似的，哭的不能自已。
哭完，杨子莹用力抹了把脸，愤恨地看着程燕：“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嫁给杨怀安？跟着牛正刚哪怕日子再清苦，也不至于害了我。十八岁呀，我才十八岁就被杨怀安给祸害了。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我有多难过，无助，恐惧吗？
我还是个学生，还是个孩子，就被你的男人给睡了。还威胁我不许说出去，不然就说是你教唆我去勾引他的。我一个孩子能怎么办？我手无寸铁，我有个不知廉耻，恶毒无耻的妈。就算我把话说出来了，谁信？谁会信？
那段时间我一直住校不回家，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如果不是你把我带来杨家，我会被杨怀安惦记上吗？现在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给你好脸色了吧？你害惨了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好脸色？
我一直被他拿捏在股掌之上，不许我交男朋友，不许我结婚。知道子江为什么要去当兵吗？那是眼不见为净。他知道我的事，被杨怀安警告过了。怕自己无法忍受下去，可又动不了杨怀安，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至于我们母女两个以后要怎么办，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杨怀安同意我结婚，是因为对方得了他的好处，以后他还可以跟我来往。不然你以为他会舍得我嫁出去？怎么说我都比较年轻，又舍得让自己跟你一样下贱去讨好他，当然要为我想的多一点。
牛正刚的事他也很关注，听说他得了一套楼，就让我去抢到手，以后在天文台的家属院里偷，更没谁会知道了。亏你还是程华的女儿，都说虎父无犬女，可你看看你自己是有多蠢。自己下贱就算了，把女儿也送到人面前，由得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以为改了他的姓就是他的女儿了吗？就不会对我伸出罪恶的手了吗？你可真天真，也怪我自己当时傻，怎么就傻傻地跟着你走了呢？哪怕跟着牛正刚下放去过苦日子，至少我还是个清清白白的人。我堂堂正正，不怕人对我指指点点。
你当我为什么心狠不认牛正刚，是怕杨怀安不同意，又对他造成第二次伤害。我离他远远的，不去招惹他，对他才是最好的。”
听完女儿的话，程燕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愤怒，又从愤怒转为痛苦，再从痛苦转为愣怔，最后是一句话也没有。
十八岁。
原来她女儿十八岁就被杨怀安那个畜生给霍霍了，亏他这么多年一直对他唯命是从，活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就是想保住女儿，结果人家早就得手了，还威胁女儿不要告诉她，看她像个傻子一般地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取悦讨好。
拿了牛正刚的房子给女儿是为了更好地去天文台家属院里跟她女儿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天呐！杨怀安还是人吗？
不，他不是人，从来就不是。那些年他心狠手辣，手里沾染了好几条人命。
别人不知道的事，她还能不知道吗？只是杨怀安狡猾，每一次都叫着她一起帮忙。
他是主犯没错，自己也是从犯，包庇犯，包庇了他犯下的罪行，想摘开都做不到。
每一步，杨怀安都算准了吧！都想好了要怎么对付她，可她呢？偏偏傻傻地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献了。
难怪儿子女儿这么听他的话，这是受制于人，不得不无奈屈服。
就跟她是一样的处境。
从地上爬起来，程燕没有去安慰沙发上哭的伤心伤肺的女儿，而是默默地回到了屋里。
坐下来冷静地想了想，又开门走了出来，扶起杨子莹。
“别难过了，这两天我就想办法解决这事。明天按照他的主意去行事，完了你就躲出去。家里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回来，等到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你再回来，好好地把自己嫁出去。
结婚了就好好地过日子，你的事估计没什么人知道，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发现。子莹！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会补偿你的。”
错愕地看着程燕，杨子莹觉得她比平时冷静，冷静的有点可怕。
她会补偿我？她要怎么补偿？难不成把杨怀安给······。
不可能。
她不敢的，见了那个男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怎么有胆量做什么。那个男人一直活着，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在牛正刚那里表现的越无理，他就越不会把房子给自己。以后她真的跟那个男人结婚了，住的是家属楼，门对门挨着的那种，杨怀安总不至于跑那种地方去找她吧！
能够结婚离开杨怀安谁不想，可问题是她离不离的开。
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杨子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一如她十八岁那年的无助之夜。
从这段时间杨怀安没精力找她来看，他的势力在快速地削弱，虽然不至于到了清算的地步，可他的隐隐不安已经表现出来了。
真希望他快点倒台，只要他倒下了，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再不会有人拿什么来威胁她，也再不必要担心杨怀安对她的骚扰。
不管结婚嫁给谁，只要能走出这个噩梦，摆脱那个恶魔，哪怕嫁给个乞丐她也愿意。
被人掐着脖子的日子太难过了。
其实打牛正刚的那三个人不是她安排的，说那样的话只是想让牛正刚离她远一点，没想到被杨怀安给利用了。
真的找人去打牛正刚。
而她，担了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