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乐亭崩溃地一下子跌坐在地,王思含没有再说什么,打开厕所的门出去了。
说实话,大晚上的待厕所里陪这个疯女人聊天,身上的味儿重的不得了,她要出去让风给吹吹,把这熏人的味儿给散散。
厕所里的李乐亭哭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对付王思含的,哭够了随即站了起来,捡起被踢到一旁的水果刀,揣进了怀里,没事人一样地回了宿舍。
不急,她要长时间地蛰伏,一个一个地解决黑哥和王思含,最后和程鹏做一对恩爱夫妻。
有了主意,她恢复了原有的样子,除了王思含,谁也不知道她的疯狂。
时间如风一样飞快飘过,转眼就放假了。
王思含的期末成绩依然维持着全班第一,让许多男同学哀嚎不止。
明明学习方法都是一样的,为什么王思含总是学的那么快,人家读十遍或许能记住,她只要读个两三遍就够了。
人家的脑子怎么就那么好使呢?为什么他们做不到?
王思含:“······”因为英语在后世基本上都普及了,哪怕没怎么读过,系统地学习一下,巩固巩固,当然就比你们这些刚埋头苦读的人强一些了。
可这话不能说,只能放在心里偷着乐。
乐也乐不了多久,马上就要到八月一号了,她心虚。
真的。
真的心虚。
特别是看见程鹏那摩拳擦掌,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她就更心虚了。如果可以,好想逃跑。
上辈子从来没经历过男人,一下子就说要结婚,她不但心虚,连整个人都是虚的。
不管她怎么虚,该来的日子还是来了。
虽然这个时候不主张大操大办,可该有的牛正刚都给准备齐全了。
王思含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他的继女,诸多身份叠加,就跟嫁自己的女儿没任何区别。
女孩子结婚的喜被准备了四床,取四季发财的寓意。
枕头,蚊帐都是双份。樟木红箱两个,大脚盆两个,搪瓷脸盆四个,热水壶两个。新郎新娘的结婚礼服各一套,其他毛巾牙刷牙杯什么的也全都一应俱全。
私下里,刘春香偷偷告诉王思含,这些东西都是牛正刚和牛子莹父女两个商量着买的。她怀着身子,那父女两个啥都不叫她操心。
特别是牛子莹,搬回家来住了,除了上下班,其余时间都在家里照顾刘春香。
有时候她都觉得不好意思,都生了五个女儿了,以前不管是怀那个都照样出工挣工分。到了怀这一胎,简直把她当皇后娘娘侍候,牛正刚还说要请个人来专门照顾她,被她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看着妈妈的肚子,王思含觉得有点大的过份,特意抽时间问了下牛正刚。
“牛伯伯!我妈的肚子怎么那么大,你有没有带去医院给医生检查一下?”
闻言,牛正刚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把王思含拉到一旁悄悄地耳语:“检查过了,你妈妈怀的是双胎,我怕她有心里压力,就没告诉她,你知道就行了,也别说。”
“什么?双胎?”王思含差点叫出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眼睛也笑的眯成了一条缝,点着头,“我知道了,知道了,是不能告诉,我妈胆小,别吓着她。”
“呵呵呵!我就是这个意思。”牛正刚笑的脸上褶子都开花,“等到快要生了再跟她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这个肯定的,王思含根本不操心。
看的出来,不仅仅是牛正刚很在意刘春香的肚子,连牛子莹都很在意,可见骨肉相连,血脉相融的威力有多大。
程鹏得知刘春香怀了双胞胎,暗地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他也得努力,让媳妇怀个双胞胎。人家一胎一胎地来,他们可以一劳永逸,一下子生两个,多好。
到了正日子,郑小玉和她男人刘京山带着女儿秀儿来给王思含送嫁。
王思含很开心,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和自己的嫁妆,告别了刘春香和牛正刚,跟着程鹏到了程家。
程家摆了几桌,都一些比较熟悉的亲朋好友。程老爷子招呼着王思含和她的妹妹们,南方的习俗,送嫁可以是兄弟姐妹,亲朋好友,唯独不能是父母。
牛正刚在家里照顾刘春香,其余的二三四五丫全都来了,牛子莹也来了,另外就是郑小玉柳京山夫妻和孩子。
他们大大小小九个人安排在了一桌,吃到一半,程老爷子代表家长来给新娘子的娘家人敬酒。一桌坐的全是女孩子,就刘京山一个男的。
喝酒的事当然是交给他了。
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来自农村的犄角旮旯,但气度还是有几分的。
程老爷子见了他觉得很眼熟,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得多问了几句:“你是我孙媳妇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
诚实的刘京山站起来很恭敬地回答:“我叫刘京山,我媳妇跟王思含是同学,我们住她家里,就在学校边上不远的地方。”
程老爷子觉得这话的信息量太大,有点激动:“你说你叫什么?京山?京都的京,山头的山?”
诧异一下,刘京山笑着点头:“是,您说的没错。”
“你说住在谁的家里?我孙媳妇家吗?”程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孙媳妇才来京都多久,就买房子了。
“是!”刘京山看了眼郑小玉,怕自己说错话。
郑小玉知道他为难,解释了一句:“思含在学校附近买了间房,我男人来了没地住,就租给我们了。”
二三四五丫和牛子莹都觉得太意外了。
怎么大姐买了房也没跟她们说呢?哦!忘了,她们一直都没回家,想说也没机会。
“我孙媳妇是个有成算的人,一来就买房,好!有眼光。”程老爷子夸了句自己的孙媳妇,再次看向刘京山,“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见老油子对自己的名字好奇,刘京山苦笑:“应该是我父母取的,只是我三岁那年走丢了,再没有见过他们,就记得自己叫京山。”
本来这些事不该说出来,可程老爷子很和蔼,刘京山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