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楚正在会议室开会,台上策划部经理乔洋正在做内部提案,这是新创近段时间运作的一个大项目,一个高档楼盘的前期推广。公司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组建了以石沁为组长,整个策划部成员为组员的创意小组。要求每个成员都要做一份推广方案,然后在公司作一次内部提案,由小组成员共同讨论,选择最有创意,最具可行性的方案进行修证,然后才向合作方提案。
乔洋是第一个上台的,用黄楚的话说“这是一牛人。”写了四本策划专业书籍在全国行,成功服务过多家世界知名品牌,原来在国内一家著名的4a广告公司做策划总监,因受老板亲友派排挤,又遭到石沁的高薪挖角,才答应到这家刚刚起步的广告公司任策划部经理,由于乔洋的名星效应,新创广告也逐渐走入业界的视野,展迅猛,业务不断。
正当黄楚认真听讲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公司制度规定开会期间一律关机,黄楚以为不会有人找自己,就调成震动了。
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打开手机,一个陌生号码。挂断。
又震动。又挂断。
再次震动。关机。
这下儿安静了,黄楚参与进激烈的讨论之中。石沁是个办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当到了下班时间讨论还没有结果时,她干脆的散会。明天再继续。她知道就算占用员工的一些时间也不一定会有结果,身体在这儿心都飞走了,工作质量也会大打折扣。这样的结果不如不要。
黄楚立即开机。他想知道陌生号码到底是谁,找他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刚打开手机,再次震动。
二个半小时!对方不会连续拨打两个半小时吧?
“喂,你好。那位?”
“丑丑,我不好。我是雪儿。”话筒里传来白雪儿的哭泣声。
“雪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听到苹果的哭声,黄楚竟然有点儿心疼。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还关机,太过份了。”苹果的声音十万分的哀怨。
“我正在开会呢,不允许接电话。再说我不知道是你打来的呀,要是知道是你的话,我拼着把工资扣完也要接。”黄楚拍了个善意的马屁,想哄哄苹果。
“虚伪。”苹果果然破涕为笑。“丑丑,我在医院呢。”
“医院?你病了?怎么了?”黄楚着急的问。
“你那么关心我呀?”
“当然。要不然下次我再进局子里谁赎我出来。”
“哼,没良心的家伙。”
“好了,你们女孩儿不是喜欢幻想吗,你就假装是我关心你行了吧?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逛街时包被骑摩托车的人抢走了,我抓着包不放,然后把我也拖好远,腿也刮伤了,流了好多血呢——”
“飞车党?”
“嗯。”
“哪个医院?”
“中山医院。”
“等我。一会就到。”
黄楚冲下办公大楼,挥手招车。***,今天咱也奢侈一把打回的。
黄楚找到白雪儿时,她正可怜兮兮的躺在病床上,腿上绑满纱布。
“感觉怎么样?”黄楚心疼的问。
“我没事。看把你累的,先擦擦汗。”白雪儿从床头柜子上扯了段纸巾温柔的帮黄楚擦汗。
“我自己来吧。”在白雪儿快擦完时黄楚适时的说出一句客气话。
从白雪儿手中接过纸巾,趁她不注意揣进了口袋。
“疼吗?”
“疼。”
“伤的严重吗?”
“严重。”
“多严重?”
“要多严重有多严重。”
“腿——还能走路吗?”黄楚小心翼翼问道。怕刺激到病人。
“不能。”
“没事。如果腿治不好,你嫁不出去,我就——”
“你就怎么样?”
“包你做二奶。”
“去死。”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其实我也是一片好意。”黄楚觉得特委屈。
“哼,我才不要你呢。我的腿只是晢时不能走路。”
“那我就放心了。”黄楚舒了口气。
“算你有点儿良心。”
“我是放心不用包养你了——”
黄楚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枕头砸了过去,然后是杯子、纸巾筒、纱布卷、药水——
黄楚左闪右闪。“呯”。鼻子被砸个正着。
很幸运,只是一瓶末开瓶的矿泉水装。
“你不会从三点半到五点半一直在打我电话吧?”
“我才没那么笨呢。我每隔十分钟打一次。”
“——”这好像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有没有通知你家人?”黄楚听她说过自己人。让她父母过来应该很方便。
“没有。”
“为什么不通知?”
“我才不呢。他们知道了肯定让我回家住。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住校权力的。”白雪儿撅着小嘴说道。
“打电话给同学了吗?”
“我的手机和包一起丢了,没有他们的号码。”
“那—我的号码你怎么记得?”黄楚有点儿激动。
果然,白雪儿小脸通红。
“我只是—只是—信息多了就记住了。”白雪儿把脸埋进被子里。
黄楚心里乐翻了天,一脸悲伤的问“那谁照顾你呢?”
“你呀。”白雪儿理所当然的回答。
“可——我要上班呀。”黄楚脸上的肌肉不停抖动。好想笑。
“没关系。你上班我就呆在你家听歌。”
“我家?”黄楚疑惑的问。
“是呀,难道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吗?不被闷死也要被药水味薰死。”
“你住我家,那我住哪儿?”小白兔都是主动往狼口里送的吗?
“你现在不是住一房一厅吗?我住房,你住厅。”白雪儿数着小指头分配。
在新创了第一个月工资黄楚便从原来的单间搬了出去。一方面觉得太小住的很拥挤,另一方面怕赌物思人。说他已经完全忘记张静那是自欺欺人。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忘却。
忘却,需要时间或一段新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