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小小的声音传入沈骆耳中,沈骆身子一顿,低下头来仔细地看着满脸脏污的宫女。踢打辛籽的除了那穿着青色衣裙的宫女外全数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身子颤的厉害。沈骆蹲下身子,捧起辛籽的脸为她细细擦去脸上的尘土。真的是辛籽,怎地入了浣衣局此刻任人踢打?沈骆想到自个儿入宫前娘亲交代她照拂辛籽的事来。
抬眸冷眼看向仍笔直地站着的青色衣裙宫女,“你是哪个宫的?唤何名?”青色衣裙宫女心跳得厉害,却还是嘴硬地极是嚣张的开口:“我是伺候祝少爷的宫女,名唤朱桃。你真是太子妃?我看不见得吧,太子妃怎会后面就跟着一个婢女,穿地还如此简单。”
一旁的碧莲听后更加不满,小嘴巴动了动却是被沈骆给阻了去。沈骆将辛籽给扶了起来,让碧莲搀扶着她。随后,一步步迈向朱桃。“我道是哪个宫里的婢女如此嚣张,原来是祝易峰宫里头的。你家主子没告知你,即便是主子,在宫里头毫无根据地动用私刑都是犯了宫法的。你这个小小婢女,不想活了不是?”
不待朱桃应话,沈骆便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身穿土黄色衣裙的宫女。“起身,将朱桃押到辛者库。如此,本宫便不治你们的罪了。”沈骆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一群宫女立刻起了身,争先恐后毫不犹豫地将朱桃押住。
被押住的朱桃恨恨地瞪着这群墙头草宫婢,看向沈骆的目光越发阴毒。“我是祝少爷的人,不管你是不是太子妃,没有祝少爷的允许,就不能私自将我送到辛者库。”
辛者库是何许地方?若是进去了,不死也得扒成皮。
沈骆轻笑出声,“让你家主子到东宫来和本宫谈,押下去。”朱桃一听再次大呼小叫了起来。
被碧莲搀扶着的辛籽眼眶中隐隐闪现泪花。沈骆回转身子后,对碧莲使了个眼色。碧莲点了点头,扶着辛籽出了树林向东宫走去。
朱桃仍旧在树丛中大呼小叫着,没过多久,寒统领寒易带了五个侍卫入了树林,其中两个侍卫收到寒易的指示后,立即上前,用一根大粗麻绳将朱桃给绑了。朱桃看到寒统领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忙向四周看,主子怎地还不来救她?她是受了主子的旨意才去找辛籽麻烦的?哪里知道辛籽和太子妃相识,并且正好被太子妃给撞见了。
“将朱桃压到地牢暗房,好生管教。”寒易冷冷出声,两个侍卫恭敬地说着是。被押住的朱桃红了眼,“你怎可改变太子妃的意旨,奴婢不去地牢暗房,奴婢要去辛者库。”朱桃的双腿发颤,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寒易冷冷看着朱桃,押着朱桃的两个侍卫不敢迟疑,迅速将朱桃给押了下去。剩下的一群宫女看到寒统领后再次跪在了地上,小声求饶。
“全数押到辛者库。”寒统领说罢后走出了树林,留下一群鬼哭狼嚎的宫女。
直到树林中安静下来后,一身形高大的男人才从一棵粗壮的树后面出了来。此人,身材高大瘦削,一双细小的眼眸眯了起来。阳光通过树叶空隙在其脸上投下一方阴影,更显阴辣。
“太子妃,这是……”小福子抬眼疑惑地看着辛籽,东宫中原来的宫女已经全都遣散干净,太子妃怎自个儿往东宫里头带宫女?
“小福子,找间屋子给辛籽住下。辛籽是我娘家人,不是外人。”沈骆说罢后抬手让小福子起身。小福子忙低声说着是,随即便吩咐一边的小太监去收拾间屋子出来。
沈骆将辛籽安排下后,便回了东宫寝殿。想到辛籽对她说的话,沈骆对祝易峰更无好印象。此人真真是阴险至极,辛籽并无招惹他。是祝易峰去招惹了辛籽,欲图行不轨之事。情急之下,辛籽甩了祝易峰一巴掌。祝易峰怀恨在心,吩咐贴身婢女朱桃去找辛籽的麻烦。
朱桃现在被她罚到辛者库了,祝易峰这个与朱桃贴身贴心的主子也不去救朱桃,真真是个好主子。沈骆冷笑一声,手里拿着个茶盏把玩着。祝易峰进宫之前就和沈家结下了梁子,若是自个儿不早点将他赶出宫,他定会逮着机会就对自个儿下手。
碧莲一直照顾辛籽,时不时也往御医院跑,闵御医正在忙,她也不好意思打扰闵御医。只得凭着多年捣药的经验给辛籽抓了几味药草。临走时,还不忘多谢闵御医一番。辛籽在碧莲的好生照料下,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夜幕降临,才匆匆吃了几口饭菜。
身上有了力气后,辛籽立刻起身要去谢太子妃的大恩大德。碧莲却是一把拦住辛籽,笑着说道:“现在莫去,太子妃不喜奴婢晚上去扰她,明儿再去太子妃那吧。”辛籽愣了下后,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后的沈骆坐在椅子上,视线一转,便看到被她挂在墙上的玉萧。今晚上,照着宇文尚的性子,定是要让她吹箫的。心中苦愁了一番,最后沈骆叹了口气。吹就吹,还以为她怕不成。
等了许久后,沈骆还未等到宇文尚回来。打了个哈欠后,沈骆爬上了床,撩开薄被睡下了。
半睡半醒之间,沈骆感觉到身上的薄被被掀了开来。随即后背贴上了一个炙热的胸膛。夏日已经到来,晚上热的紧。若是冬天,沈骆肯定要靠向这方热源。但是若是夏天的话,沈骆就避之不及了。
“热。”沈骆轻吐唇瓣,随即自发地推开炙热的胸膛,往床里头滚去。
宇文尚眉眼一挑,他仔仔细细地将全身洗了个遍,还撒了些花瓣在水里头。穿好衣裳后,以防万一,又将衣袍给脱了,仔细地将些桂花糕的碎屑洒在了那上面。欢天喜地地回了寝殿,当看到佳人躺在薄被中舒舒服服地睡着时,宇文尚叹息中夹杂着落寞,落寞中参合了不甘。
骆儿怎能自顾自睡着?轻轻关上屋门的时候,宇文尚头一偏转,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玉萧,心中更加苦涩。
“骆儿,为夫让你凉快凉快可好?”
沈骆已经睡着,压根没有听到宇文尚的话。宇文尚轻笑一声,当她是默认。一双大手很是熟练地解开了沈骆的肚兜和里裤。双手触碰着佳人一身细腻的肌肤,宇文尚越摸越深。到最后,索性将薄被一掀直接扔在了地上。
而地牢暗房内,朱桃四肢均被绑在了十字木架上。侍卫的鞭子一下下重重地抽在朱桃身上,寒易冷了一双眸子,端起一杯茶来。静静地开了口:“祝易峰迫使你干的?”
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朱桃全身无力,一滴滴鲜艳的血从顺着衣摆滴答在地面上,无力地抬起眼眸看向寒易,小小的嘴巴无力地开口:“我什么都招,别打了。”
寒易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一旁椅子上,目露寒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