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夏朗居然会说出这么重的允诺。
虽然这个王朝一直有娶男后男妃巩固政权的传统,但是最根本需要的, 还是子嗣。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可能有子嗣的, 夏朗说的这句话,若是真的,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卫千亦的浓眉深深皱起:“皇上,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先不说夏朗之后要娶女人的事情, 就是现在皇后的位置上,不是还有其他人吗?如果他进宫, 沈寒之会同意吗?
“这些都不是问题, ”夏朗摇了摇头, 突然上前了一步, 想拉住卫千亦的手,却没有想到卫千亦把两只手握得紧紧的,夏朗一时间没有办法掰开,只能退而求其次拉住了卫千亦的胳膊, 仰头看着他:“我会解决的,相信我好不好?”
卫千亦明明知道他面前的人是皇上, 是应该尊崇对待的人, 但是看着夏朗这样卑微的姿态和预调, 却下意识的用了很恶劣的语调说道:“但是皇上, 臣不喜欢你。”
为什么要相信你会此生非我一人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你为我做了多少, 我为什么要感动呢?我又不喜欢你。
听到卫千亦这样说话, 夏朗反而收回了一开始卑微的视线, 手也并没有从卫千亦的手臂上放开:“我知道。”
“三年,”他用只有他和卫千亦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三年之后,如果你想离开,我绝对不阻拦。”
他没有说什么三年如果卫千亦能爱上自己这种话,因为其实小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爱情这种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获得的,但是让人留在自己身边的东西有很多,责任,亲情,甚至胁迫对吧?
即使三年之后卫千亦还没有爱上他,他也有办法让卫千亦走不了,皇室祖传的占有欲和痴情在小皇帝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卫千亦俯身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夏朗,却突然被那眼中热烈的占有欲和势在必得给微微骇到了。
他现在开始有点相信,夏朗说的是真的了,他喜欢他,虽然这喜欢来的不明不白。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样?”
“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办法再出京城一步。”小皇帝用的是平淡却斩钉截铁的肯定句。
一旁的大将军只能看到卫千亦和小皇帝两个人贴的极近,仿佛在说什么,但是却一个字都听不清,只知道半晌以后,卫千亦突然看着夏朗笑了,然后用所有人都知道的语调说:“好,我答应。”
“儿子?”将军神『色』微变,却被卫千亦用一个眼神安抚住了:“但是我有三个要求。”
“好,你说。”夏朗听到卫千亦说答应,神『色』马上放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不要婚礼,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入宫的事情。”这样三年之后他出来才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好,我答应。”
“我要皇后份例的聘礼,全部折成金银,送到将军府。”
这相当于十分之一的皇室储藏,但是夏朗却答应的面不改『色』:“好,我答应。”
“亦儿!”提出要求的双方都很冷静,唯一不冷静的却是在旁边的将军:“你怎么能对皇上提出这种要求呢!”
这样的要求,在他眼里看来,是欺君罔上的。
“没有关系,”夏朗转过头去冲着大将军笑笑:“他愿意要,我就愿意给,第三条是什么?”
“第三条”卫千亦把尾音推出了长长的语调,而最后却没有说出来:“我想到再说。”
这就相当于要了帝王一诺,卫千亦可以要兵权,也可以要钱,要人,比上面两个更加厉害。
大将军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发指了,但是碍于夏朗在场,他不敢说什么。
“好,可以,”夏朗说:“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没了。”
“那三日之后,”夏朗说:“我找人接你进宫。”
说完他也没有多留,直接带着影卫扬长而去,徒留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将军府一行人。
将军在夏朗走了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指着卫千亦一顿痛骂:“你这小子,怎么敢这样跟皇帝说话呢!”
“那皇帝这种要求都能提出来了,”卫千亦反而很平静:“我提几个要求怎么了?父亲,天已经变了,你别搞什么尊君爱国的那一套了!”
“你小子说什么?我掌你的嘴!”将军一下子就要一大巴掌扇过来,却被卫千亦捉住了手腕,眼神里不容小觑的认真:“父亲,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小皇帝执意要我进宫?”
“他刚刚不是说了喜欢你吗”大将军看着儿子认真的眼神,突然有些心虚。
“才怪,”卫千亦冷哼一声,然后说:“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真的是对我一见钟情,那也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他看着父亲已经不在年轻的面容:“那他是怎么知道母亲怀孕的消息的?”
如果对他的求娶只是一时之兴,夏朗是怎么可能能这么快得到将军府还有后代的消息的?
“这”大将军面『色』彻底变了,甚至有些后怕。
“父亲,您忠于皇上,”卫千亦叹了口气:“我们清楚,但是皇帝他不信啊。”
这样清楚他们家的家事,只有俩种可能『性』,第一种,打算对他们家动手,斩草除根,所以就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要调查清楚,第二种就是不信任,在旁边安『插』了人,有人把这消息告诉了皇上。
卫千亦闭上眼睛的时候就能回想起梦中的那一幕,小皇帝将佩剑深深的捅进他的胸膛,眼神里是想今天一样的坚定。
他对于小皇帝说的话,一点都不信,而他要做的,就是要保护好卫家,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小皇帝愿意给他演这一出深情的戏码,那他就奉陪到底。
一旁飞奔回宫的夏朗还不知道自己因为系统的提示被卫千亦怀疑的事情,正在脚步轻快的走在回宫的路上,走到一半的时候,影夜回来了,冲着小皇帝鞠了一躬之后,回到的暗卫队伍里。
夏朗今天开心,对着影夜也多了几句嘴:“影夜,你今天去哪了?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朕告假呢!”
影夜的脊背微微僵硬,但是还是毕恭毕敬的答道:“见了一个朋友。”
“哦,”夏朗不疑有他:“下次有这样的情况你就直接去吧,不用跟我说了。”
他没有问影夜去了哪里,见了谁,也没有好奇为什么影夜一个应该是没有朋友的暗卫居然会有朋友,表示他对影夜真的是绝对信任的。
因为影夜从他出生不久就来到他身边,论情分,谁都比不过他。
但是影夜却没有觉得开心,夏朗即使将他当成至亲之人又有什么用呢?他永远只是个局外人,看着夏朗和那两个男人纠葛,像是个可怜的局外人,重活一次,他不想再次重蹈覆辙。
但是沈寒之和卫千亦并不像是叶风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知道,影夜虽然有把握可以杀了他们,但是却不得不正视这样会给夏朗带来的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夏朗死心。
夏朗回到了宫里,正想去见见沈寒之,问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但是却在门口被拦住了,太监战战兢兢的拦住皇帝:“皇皇上对对不起皇后娘娘已已经休息了。”
他一句话不知道说了多久,双腿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夏朗看着他,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朕很吓人吗?”
他自认还算挺好说话的,怎么太监怕成这个样子?而且寒之哥哥不舒服了早点休息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太监怕的不是通告一声沈寒之不见客的事情,而是沈寒之虽然吩咐他说不见夏朗,但是自己却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就在夏朗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只要夏朗往宫里稍稍迈一步,就能看到站在那里的沈寒之。
太监怕的是这欺君之罪,但是他又没有办法违抗皇后娘娘的指令,皇后娘娘看似病弱,但是那一个眼神扫过来,谁都不敢造次。
还好夏朗没有往里看,只是了解般一样的点点头:“这样啊,本来还想告诉寒之哥哥朕成功的事情的,但是没有想到寒之哥哥已经睡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虽然千亦不想要个盛大的婚礼,但是朕还是觉得婚礼是必要的,”夏朗若有所思:“我得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就转身而去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直到他离开凤仪宫的视线,沈寒之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他穿着一身毫无装饰的白衣,盯着夏朗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
轻快的脚步显示出了主人雀跃的心情,沈寒之却微微的攥紧了拳头。
他是他用至高无上的皇后礼仪娶进门的。
那天万人空巷,延绵了整个帝都的红妆如流水一般的从皇宫里抬到了丞相府,又岂止十里?
而让他印象最深的却不是那些死物,而是夏朗骑马纵身向他奔来的那一幕,那一天,阳光正好,少年的唇角绽放在阳光下,是夺目的光彩
他伸手将他扯到马上,然后拉着他,肆意跑过了整个皇城。
沈寒之有的时候觉得夏朗这个人很可怕。
连这样的待遇如果都不是对自己心爱之人的话,他究竟会给卫千亦怎样的东西呢?
如果让夏朗一见钟情的人是他,那夏朗又会有一场怎样的婚礼呢?
沈寒之知道身为男子,本来就不应该去计较这些俗事,更不要提,他是有任务进宫的。
但是他却总是抑制不住的想起那天夏朗的样子,似乎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珍惜这一切,过去的一切东西,都不会再来。
那个声音里面有那么多的无奈和悲伤,却又实实在在的是自己的声音。
“沈寒之,你说人在世上活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沈寒之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滔天的富贵?是至高的权势?还是最美的美人?
他没有回答,但是那个声音却笑了,笑声被沈寒之听出了几声嘲讽的感觉,像是在嘲笑他,又像是在自嘲。
“怪不得原来那个时候的你根本不知道啊”
沈寒之想张口问那个声音是谁,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却突然感觉到头一阵刺痛,差点没有站住倒了下去,一旁的太监看到这一幕,连忙来搀扶他。
“我没事。”沈寒之摆摆手,一双眼睛却定定望着前面,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卫千亦刚刚和父亲讨论完自己的想法,正准备钻进被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响动声。
“谁!”习武之人的警觉让卫千亦连忙握着剑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
分明是有人来了。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
卫千亦一把剑直直的刺过去,却被那人灵巧的躲过:“千亦!是朕是我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卫千亦才连忙收回了剑,看向来人。
不正是夏朗吗?
此时的夏朗穿着一身黑漆漆的暗卫服饰,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背上背着一个包裹,配上小皇帝还没有发育完毕的身形,活像个来偷东西的小贼。
卫千亦见到是夏朗,其实根本不想收剑,恨不得直接装作没听到一剑捅过去,但是脑海里翻滚了许多思绪,之后还是活生生的忍住了:“皇上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给你带了喜服!”夏朗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卫千亦难看的脸『色』一样,转身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包打开,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皱巴巴的红布,那布实在是太寒碜,卫千亦就瞟了一眼就不愿意在看:“臣不是说了,不要婚礼吗?”
“不举行公开的婚礼,就我们两个人,跟凡间一样,拜堂,可以吗?”夏朗看着卫千亦的目光全是恳求,卫千亦心里一滞,一时间竟然有些心软,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冷硬。
“皇上,您这礼服也太过简朴了吧?”不管怎样,卫千亦是完全不想跟一个男人拜堂成亲的,但是夏朗提出的意见非常合理,他不能直接拒绝,只好另找茬。
“哦!”夏朗一拍脑门,把手上的“破布”拿在手中:“你等等!”
说着在卫千亦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夏阳已经飞身站上了卫千亦的桌子上,手中还攥着那件礼服。
卫千亦的桌子上还有不少书信和笔墨纸砚,夏朗不敢碰了它们,只好找了个地方,近乎单脚站立着,还好他武功不错,倒显得不那么笨重:“千亦,你看!”
他拿出了那件“破布”然后抖开。
夏朗的手腕不停的抖动,然后那破布像是施了法一样的居然在不断的变长,变长,再变长
卫千亦知道为什么夏朗要站在桌子上了,因为那块布很快的就变得比夏朗还高,像是蝴蝶一样慢慢的展开了全貌。
那是一件喜服的模样。
喜服上没有很多的装饰,只有红。
深红,浅红,暗红,玫红,整件喜服用不同的红『色』,硬生生的勾勒出了一副绝美的水墨画,延展出来的每一片布锦都美的让人窒息。
卫千亦之所以之前以为那是一块破布,是因为上面的暗红『色』像是一个个补丁,但是等到夏朗真正抖开它,卫千亦才发现那其实一朵又一朵的牡丹。
卫千亦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夏朗迎着月光站在桌子上,随着他的抖动,一件如同妖精的衣裳一样『惑』人的红『色』喜服慢慢展开,像是慢慢的套在了小皇帝身上一样,红『色』和夜『色』衬的夏朗本来还有些天真的脸上多了一抹魅『色』。
那喜服其实是一件裙子,和卫千亦的身材一样高的裙子。
“这是用天蚕丝做的!”夏朗献宝一样的抖了抖那件衣服,看着卫千亦:“千亦,你穿这个好不好?”
“我?”卫千亦看了看自己将近一米九的身子,孔武有力的腹肌,和那件美的像是妖精的喜服,无言以对。
“我不穿。”
“为什么?”夏朗似乎很受伤的样子:“不好看吗?千亦?”
衣服是好看,但是他穿上就未必了,卫千亦本来想冷下脸来直接拒绝,但是却鬼使神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失了声。
今天是十五,月光正好,从卫千亦卧房的窗户外洒进来,刚好洒在还傻乎乎抖着喜服给自己证明它很好看的夏朗身上。
喜服迎着月光微微颤动,从卫千亦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小皇帝随着月光,穿着这身衣服,正在慢慢起舞。
美的令人窒息。
卫千亦的脑子比嘴更快的说了出去:“不过要是你穿,倒还是可以考虑。”
夏朗心满意足的从将军府飞回皇宫,影夜站在他后面,沉默的保护着他。
虽然有一点小小的波折,但是总体不还是好的吗?千亦答应跟他结婚了!
至于谁穿新娘装谁穿新郎装,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得赶紧赶回去让尚衣局把这件衣服改成他的样式!
他一开心,话都多了几句,今天晚上因为是秘密出行,所以夏朗只带了影夜一人,他今天心情好,又不自觉的多了几句话。
“影夜,你说,要是千亦穿上那件衣服,会好看吗?”夏朗自顾自的说道。
影夜在外面已经把所有的对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卫千亦提出那样荒唐的要求的时候,他恨不得直接下去一剑捅死他!
他怎么敢?让一国之君为他穿女装?
但是他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却再也没有心情回答这个问题,只好轻轻的应了一声。
还好夏朗几乎相当于自言自语,也没有管影夜有没有回应,只是接下来说道:“千亦天人之姿,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不会有您好看的。”声音几不可闻,再加上夏朗和他之间有若即若离的距离,夏朗并没有听清,于是转过头来笑着问影夜:“影夜,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属下提醒您注意脚下罢了。”影夜答道。
但是夏朗却没有立刻的转回头去,反而是回头看向了将军府的方向,目光影夜从未见过的缱绻,让他异常『迷』恋却又痛彻心扉。
“影夜,朕第一次庆幸自己是皇家人,”夏朗笑了笑,声音温柔:“这样才能这么轻易的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影夜沉默的看着面前笑的温柔的夏朗,却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夏朗倒在他怀里的时候的那一幕。
夏朗的嘴角在不断的涌出血沫,一直流光溢彩的眸子也失去了所有的眼『色』,他说一句要咳嗽许久,却还是强撑着说了下去。
“影影夜我这辈子最最痛恨的一件事,就就是身为皇皇家人。”
他看着卫千亦的眼里是满眼的恨意,或者还带着沈寒之的份。
凤仪宫的沈寒之骤然从梦中惊醒。
梦里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让他浑身发冷,却不觉得害怕,甚至有想要靠近的冲动,只是他刚刚往前迈了一步,就惊醒了过来。
“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一旁的太监惊喜的说:“您知道吗!您已经睡了三天了!”
沈寒之从那天目送夏朗倒下之后就昏倒了,此后一睡不醒,夏朗过来看望了他,还叫太医来看,太医只说是心病,夏朗就为难的抓了抓头发:“这就没办法了”
一旁的宫人都向夏朗投来谴责的眼光,皇上还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会病倒吗!还不是因为皇帝在封后第二天就说要娶新妃子的事情!
而且那妃子的身份听说还不普通,皇帝特别在皇宫后花园的那一块,离着皇上的寝宫最近的青竹阁圈出了一块地方,甚至还有侍卫把手,言明一般人不能随便出入。
这样的样子,是要金屋藏娇了。
还没见到妃子的身影,皇帝就已经开始大兴土木了,甚至这两天每天下朝都往里面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看样子对那美人真的是格外上心了。
可怜皇后娘娘算得上是天姿国『色』了,却这样被冷淡了。
被众人有所埋怨的眼光盯着,夏朗却一无所知,听说沈寒之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就一门心思扑在了他和卫千亦的婚礼上。
他亲手布置出了一个凡人拜堂时候的礼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更加可贵的是,几乎都是夏朗不假他手布置出来的。
沈寒之醒的时候,正好是卫千亦即将入宫的时候。
宫人藏着掖着不肯告诉他,但是听到外面的声音和宫人异样的脸『色』,沈寒之其实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了。
“带我去,”沈寒之强撑着直起身子:“我去看看皇上。”
“皇后娘娘,您不能啊!”宫人变了脸『色』,想要阻止沈寒之去看他的伤心事,但是却被沈寒之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
沈寒之被宫人扶着走到后花园的时候,正好是迎亲的轿子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
夏朗把民间的婚礼学了个十成十,就连喇叭唢呐都是特意从外面请的,乍见到被请到皇宫,那些平民诚惶诚恐,虽然不知道是宫里的贵人在耍什么把戏,但是声音都比平时中气还足了几倍,尖锐的声音吹的沈寒之刚刚才缓过来的头又开始疼了。
再往里面,就是侍卫把守的青竹阁了。
沈寒之不想自讨没趣的去问侍卫能不能放他进去,远远的看了一眼里面张灯结彩的样子就想离开,却不料转头的一瞬间,却看到了让他此时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幕。
他的小皇帝,凤霞披冠,红衣如火,正从刚刚和沈寒之擦肩而过的轿子里走出来。
如斯美人,绝『色』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