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风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右腿,他似乎没有感到丝毫痛感,他眉角一抬,道:“那****亲眼目睹此惨事,哪里还能忍得住!当下写了状纸,要为林家鸣冤,谁曾想还未进入衙门,便被张闻远听到了消息,在半路上打断了我的右腿!我忍着剧痛,前去衙门递呈了状纸,却被县令当场撕成粉碎,并以诬告之罪将我狠狠打了三十大板!并告诫我,不许我胡言乱语,诬陷好人,否则就将我发配充军!”
曹正风怒呸了几声,咬牙切齿地道:“我曹正风虽是落魄书生,但也是一介堂堂文士,又岂会因威胁而妥协?我誓不低头,发誓一定要将这桩惨事说给更多的人听,张家势力再大,也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张闻远所造的孽!”
听曹正风说完,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之中,对他们来说,此事简直匪夷所思。
张闻远为了强占林家田地,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其心思之狠毒,简直令人发指。
众人闻言无不愤慨,恨不得立即冲到张家,将张闻远扒皮抽筋。
这时,狄晴已经给林小妹洗漱完毕,并将她带了下来。
林小妹身材瘦弱,好似一颗豆芽菜,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她看到大堂之中站着许多人,眼中顿时出现惊惧之色,忙躲到了狄晴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众人。
“小妹,过来,把这碗姜汤喝下去。”李沧海对着林小妹微微招手,温和地说道。
林小妹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李沧海,又看了看狄晴,眼中露出犹豫之色。
狄晴蹲下,帮她整理了下衣衫,轻声安慰道:“小妹,不要怕,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姐姐会陪着你。”
林小妹这才咬着嘴唇,拉着狄晴的衣角,朝李沧海走去。
李沧海将她拉在身边,将姜汤端在手中,给林小妹喂了几口,脸色尽是疼惜恋爱之色。
林小妹喝了几口姜汤,怯生生的看着李沧海,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舔了舔嘴唇。
李沧海见状,忙将一盘烧鸡给她拿了过来。
林小妹似乎饿的慌了,她抓过烧鸡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小妹,慢点吃,这里还有很多,这些菜全是给你要的,慢点吃。”李沧海温和地说道。
伏见裕仁和柯南等人愣了起来,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纷纷露出诧异之色,似乎没想到李沧海对林小妹竟如此疼爱。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林小妹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花花,她们年纪相仿,但花花却比她幸福的多,至少花花有他,有狄晴,也没有亲眼目睹亲人惨死在眼前。
李沧海心中满腔怒火,但他却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在林小妹面前爆发出来。
林小妹已经看到了够多的邪恶,他不想在林小妹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他希望林小妹能够早些好起来。
“小妹,慢点吃。”李沧海一边帮她擦着嘴角油渍,一边温柔地说道。
林小妹紧紧地抱着烧鸡,却没有去啃最美味的鸡腿,而是将鸡腿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包好,嘴里喃喃自语地道:“弟弟最爱吃鸡腿了,弟弟……你有鸡腿吃了!”
众人见状,纷纷觉得胸口好似被铁块堵住了一般,眼眸不由自主的都红了起来。
狄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李沧海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杀意,他抬起头,对曹正风道:“曹先生,我有一事想要让先生做个见证,不知你是否愿意?”
曹正风早看的出李沧海几人来历不凡,不似普通之人,稍一沉思之后,道:“公子请说。”
“我想收小妹为义女。”李沧海平静地说道。
曹正风先是愣了下,但随即欣喜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真是太好了!小妹孤苦伶仃,曹某虽有心收养她,却没有能力抚养,公子愿意收小妹为义女,小妹也算是有个着落了,曹某替林家谢过公子了!”
说着,曹正风对着李沧海恭敬地行了一礼。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帮小妹擦去眼泪,然后拉着她瘦弱的小手,说道:“小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李沧海的女儿,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好不好?”
林小妹有些懵懂,她并不知道‘义女’的含义,但她知道李沧海是好人,狄晴也是好人,于是茫然失措的点了点头。
李沧海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道:“从此以后,你名叫林碧霞,世间再无林小妹!”
片刻过后,他将林小妹交给狄晴,平静地问道:“曹先生,敢问这张闻远家住何处?”
“张闻远家在再来镇外,靠近龙剑岭处,那里有一片宅邸,全是张家所有,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曹正风说道。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这等事儿,他没遇到还倒罢了,既然遇到了就要一管到底。
“今日在此休息一宿,明日我要亲自去会一会那张闻远!”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李沧海让狄晴留下照顾林小妹,自己和柯南两人共同前去张家。
再来镇风景秀丽,远山眉黛,翠竹成林,景色如画。
而张家所在之处,正是景色最为秀丽之处。
张家临山而建,背靠龙剑岭,面前则是一条河流,于风水上来说,负阴而抱阳,确实是块不可多得的福地。
柯南推着木轮椅车,和李沧海两人来到大门之前。
张家院落深深,朱墙碧瓦,单是正门就足有两丈宽,门首上挂着一张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张府!
正门两侧则是两尊雕刻的活灵活现,威武雄壮的石狮,门下则站着四名神色傲然的家丁。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见李沧海两人来到门前,一名家丁忙伸手喝止道。
“我二人久闻张员外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特来拜见,还望门子大哥代为通禀。这是我二人名帖。”李沧海从衣袖里摸出两个信帖,交给家丁说道。
那家丁双手抱在胸前,没有去接信帖,而是用一种极其傲慢的姿态看着两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家老爷何等尊贵,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瞧你们一个身有残废,一个面黄肌瘦,就凭你们也想见我家老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