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午膳就已经做好了,下人们把饭菜端上来就退了下去。
而苏玲也回来了,可是只有她一个人,没见到司徒尘。
“相爷呢?”飞火问道。
苏玲很是老实地回答:“回夫人,奴婢按您的吩咐去荭曜苑请公子来用膳,却在半路遇到了公子,公子说他要出门一趟,要去找一位同僚谈谈人生,就走了。”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这才刚回来,连饭都不吃了就又出门,是去找哪个同僚啊?
“算了,他既然出去了,那就不管他了。”飞火也没多想,直接就拿起筷子,打算吃饭了。
藤萝见此,就很识相地带着苏玲离开了饭厅。
千寒隐约猜到了什么,虽然他的反射弧是有那么点长,可是他不笨啊,活了千年,他的智商还是很高的。
对于刚刚苏玲说的同僚,若是在常规条件下去想,肯定是不知道指的是谁,但换个思维去思考的话……
如明珏已经给司徒尘放长假了,按理来说朝纲之上的事他都可以不去理会,可是在假期中去会同僚,这个同僚就不得不和他们游历的这段日子有点联系了。
他们外出的这段时间,和官员有过联系的地方只有玉屏镇和澜州城了,澜州城知府韦无伤的事怎么说也应该是上报如明珏啊,和同僚说没用吧,那就是在玉屏镇上的。
玉屏镇的县令真的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而在玉屏镇里有过联系的应该就是那位突然出现的陆敏儿了吧,听陆敏儿说过的她的父亲是司徒尘曾经的上司,这么说来,司徒尘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娶平妻的事去先陆敏儿的父亲算账了。
千寒觉得自己居然这样都能理出来真相,他都想给自己一百个赞,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但不得不说,司徒尘这宠妻狂魔居然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一回来就跑人家府上搞事情。
千寒幽幽地瞄了一眼正专心吃饭的飞火,心中为司徒尘默哀一秒,飞火怕是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事儿了。
唉,人家夫妻俩的事,他一只妖掺和什么呢,还是吃饭吧。
飞火的确是不记得陆敏儿的事了,她此时想着的是司徒尘要去拜访同僚,她也是要去隔壁国师府拜访一下便宜大哥的,那棵蚀岩草还要给乾楼呢。
哦,顺带着把小幸介绍给乾楼认识,怎么说也是他的外甥啊。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也不急于一时,等绣娘把小幸的衣服做好了,再过去也不迟啊。
其实飞火回到丞相府是有一堆的事要忙的,虽然账房有了管账先生在,但她也是需要去核对一下的,再加上藤萝的婚事将近,需要添置的东西也有很多。
飞火再一次怀疑司徒尘究竟是怎样活到今天的。
生活回归日常,飞火毫无疑问就是在府中打理一下琐事,带带孩子,有空了还会去厨房学做饭。
关于做饭这件事,飞火已经认识到了若是只有自己一个在外头,肯定会饿死的,瞧瞧司徒尘,最起码还会烧烤啊,她也得学会做那么一两样菜才能出去闯荡江湖啊。
本以为自己在做饭方面会是只弱鸡,可是等厨房里的厨子门教导她一些常识之后,她已经可以做出一些简单的菜品了,而且不难吃。
原来她不是料理白痴,幸好幸好。
为了掰正冰岚的三观,千寒直接拖着冰岚到外头去增长见识了,还顺带着空洛和追魂,为了空洛的升级千寒那是操碎了心。
想他千年来,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畅游天地之间,可自从他来到了丞相府,认识了飞火之后,他的一切都变了,仿佛是专门为飞火差遣而存在似的,可前提是他居然也这么听话去做了。
唉,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咯,世态炎凉啊!
司徒尘自从去和那位不知名的同僚谈了所谓的人生后,心情那叫一个好哇,就连这两天去上朝走路都是带飘的。
而今天,还很奇迹地亲自带小幸去玩儿了。
回来丞相府的第三天,阳光明媚,飞火坐在后院的凉亭里,看着那边树荫下司徒尘正在和小幸玩得高兴,说是玩,其实也就是司徒尘自己在那里扮鬼脸逗小幸罢了。
飞火朝站在一旁的安林问道:“你家公子这两天是吃错药了吗?”
虽说安林作为司徒尘的贴身护卫,可他也不是一整天都会待在司徒尘身边的,更何况有时候司徒尘直接撇下他自己去做什么偷鸡摸狗啊呸,是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安林摇头,“属下不知。”
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公子的心思岂是他能够揣度的?
“你不是他的贴身护卫吗?”
“可属下不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啊。”
“……”
好吧,的确是这样,飞火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要是安林能知道司徒尘的想法,那么安林就不会是这样一个小护卫了,他都能成为第二个司徒尘了!
罢了罢了,飞火也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凉亭里,吃着糕点,看着那边有点犯傻的某人逗小孩。
听别人说凡间女人一孕傻三年,可是司徒尘不是女人啊,就是多了个便宜儿子也已经开始向傻帽的方向发展了,未来堪忧啊。
过了一会儿,司徒尘似乎是觉得有些累了,就把小幸带回了凉亭。
小幸此时已经穿上了量身定制的小衣服,露出胖乎乎白嫩嫩的四肢来,甭提多可爱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问题,一大一小都出了不少汗。
飞火给司徒尘递了一块手帕,顺便接过司徒尘手中的小幸,拿着另一块手帕替小幸擦拭着脸上的以及背部的汗。
这两天下来,飞火已经稍微有点为人母的模样了,虽然动作还是生涩,可是该细心注意到的地方都注意到了。
司徒尘看着这一幕,心底是泛出了一股温馨感来,他们现在似乎才像是一家人,从来没有过的亲近。
以前总觉得他和飞火之间有着一道屏障,明明近在咫尺却两颗心离得那么远,而现在,那道屏障不见了,他们之间坦诚相见。
司徒尘突然有些庆幸起来,若是那天他没有去为飞火挡那一箭,怕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变化吧,这样说来,他还得感谢那放箭的家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