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沅虽然跟姜玄打交道不多,但她怎么看也不觉得见姜玄会是个谨慎到做作的人。若真是如此,昨夜他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对她出手?
这倒是个疑点,风兆栎想了想,随后答道:“王上的性情似乎有些古怪,行事上或许不能用常理来论。”
姜玄的古怪,他在回风堂时就深有体会。
姜青沅沉思半晌,却始终未能解惑,便又问道:“王后住在哪座宫殿?”
既然心下存疑,那便想法子解了这疑惑,从姜玄的枕边人入手,或许能查到些许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姜青沅是这样计划的,然而风兆栎的回答瞬间打破了她的计划。
“没有王后。”风兆栎摇了摇头,正色道,“王上从未立过王后。”
此言一出,姜青沅震惊了,“从未立过王后?!”
不仅是没有王后,而且是从未立过王后。
“那妃嫔呢?”姜青沅旋即又问道。
风兆栎依然是摇头,“也没有。南疆祖祖辈辈都是一夫一妻制,即便王室也是一样。”
姜青沅着实吃惊不小,“没有王后,更没有妃嫔,那他也没有子嗣?”
“王上没有亲生的子嗣,倒是有几个徒弟,是朝臣们从宗亲贵族中挑选出来的。”风兆栎答道。
听了这话,姜青沅当即懂了,“说是徒弟,实际上是王储候选人,对吧?”
南疆王位的传承不看重血脉,看能力和品行,姜玄没有子嗣不打紧,朝臣们早早地选出几个候选人备着就好。
不得不说,南疆这点确实跟大越天差地别。
风兆栎讪讪笑道:“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依我看,这些不过是朝臣们的想法罢了。”
“说是徒弟,实际上并未承教于王上,一年到头怕是也见不了王上几回,即便是见到了也不过是行个礼问下安。”
旁人不晓,但风兆栎却是门儿清,“也有弟子心思活络的,想在王上面前表现下,结果却得了王上的训斥,并且逐出宫门。”
这都是他亲眼看见的,要说那弟子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在王上面前表现地殷勤了些,结果就直接被踢出王储候选人之列。
“不过如今郡主回来了,剩下的人也可以离开王宫了。”
虽然姜青沅不会忌惮这些弟子的存在,不过风兆栎还是委婉地表示了下这意思。别说姜青沅现如今已经是定国郡主,即便不是,这些王储候选人也根本无力和她相争。
事实上,姜青沅当然不在意这些,她又不是真的要做南疆的女王,她做这个王储,也不过为了给母亲和姐姐报仇。
不过这话,她并不打算说与风兆栎听。风长老的意思她明白,分明是要她做南疆王。
“那些弟子如今人在哪儿?”姜青沅道,“我想去见见。”
风兆栎愣住了,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姜青沅重复了一遍,“我想见见那些弟子。”
风兆栎还没回过神来,就有侍女进来传话:“郡主,明雪堂的弟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