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谨兰歪斜起嘴角,冲我诡异一笑,露出了满嘴的红色肉虫子,“想知道吗?行啊,你求我,求到我高兴,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了!”
随着爬出来的红色肉虫子越来越多,她的身体也在不断的缩水,最后整个人都快成一张人皮了。
操,她的身体该不会都是由这些虫子添充的吧?
我猛然间就想起七星阵里的那个嫁衣女鬼了,俩人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嫁衣女鬼的身体里全是蜈蚣,而她的身体里则是这种红色肉虫子。
俩人谁胜一筹不好说,但就冲苗谨兰能操纵下红雨,还能造成我们的皮肤奇痒脱落,我感觉她应该技高一筹。
蜈蚣全从七星阵里的嫁衣女鬼身上爬出去后,嫁衣女鬼就化成了一堆白骨,彻底消亡,那她会不会也这样?
想到此,我手下又用力了两分,连同她脖子里爬出来的肉虫都给捏爆了,溅了我一手的红浆,把我给恶心坏了,“你他妈快说。”
我是真怕她就这么死了,然后留给我们一个难解的疑难杂症。
苗谨兰就是冲着我笑,也不说话,笑的我脊梁沟里汗毛直竖。
陈刚看我逼问不出来也急了,三拳两脚踹飞几个打手,又用赶将鞭抽飞了两个冤魂,一边紧紧护住我,一边厉声喝问:“你他妈到底说不说?不说信不信老子先奸后杀,让你魂飞魄散都不得安生?”
苗谨兰由小笑变大笑,“那你来啊!”
陈刚一下子就被将住了,扭回头看到她此时的形象,差点没吐出来,“操,就你这逼样的,倒找老子钱老子都嫌脏了身子!”
我心话刚哥呀,你这心咋就这么大呢?
都啥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给这儿扯蛋呢!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逼问苗谨兰,“咱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解除我们身上术法的秘密,我留你一命,还送你去轮回转世,让你来世投生个好人家。”
苗谨兰的神色无比讽刺,“我觉得做鬼挺好的,为什么要去投胎?况且你以为这里就只有我一个障碍吗?实话不妨告诉你,你们今天进得来就出不去!主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破坏他的天煞借命局的。”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可能只有她一只拦路虎,但现在不是解决一个是一个嘛。
于是我也讽刺她,“你也不过是人家的马前卒,真以为你死了你主人会替你伤心难过吗?说白了你就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能咬人的时候给你根骨头,失去咬人的能力,你会狠狠的被他一脚踹开。”
说到这儿,我语气一顿,玩味的拈着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看看你这一身好看的皮囊,都被那个妖道给祸祸成啥样了?做鬼做成你这样,恶心不恶心?”
其实我已经有七成把握她是被黄天那老犊子给变成这样的了,还有三成就是那些苗疆蛊人。
因为从她身体里爬出来的红色肉虫,更像是蛊虫。
听我说她恶心,她终于不再笑了,“我恶心?再恶心能恶心过你的好哥们和李静吗?他们一个背着你做李静的舔狗,一个背着你和别人搞破鞋,下面都快让人玩烂了,你却连人家一根毛都没碰到,还拼了命的去救那种骚货!”
“……”
操,今天的猛料真是一个接一个!
好哥们?哪一个?难道子恒说的那个身边人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我他妈有点不淡定了,虽然都是年代久远的事儿了,李静其人如何怎样我已经不在乎了,但是这个好哥们我必须得心里有数。
否则以后我咋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
能和李静搭上关系的,肯定不可能是陈刚他们,那就一定是我的大学同学,但会是哪个呢?
我猛然间想起李静婚礼上被人送花圈的事儿了,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为之,然后又得知我去了云南,故意栽赃到我身上?
那这个人的心机可太深沉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的云南之行,我到达昆明之后最先收到消息的是方坤,至于他都通知谁了,我就不清楚了。
说实话,我一点儿都不想怀疑方坤,大学的时候他对我是最照顾的,但目前来看,似乎他的嫌疑最大。
整件事儿里,除了陈刚和杨子愚外,表现的最为气愤的就是他,还嚷着要去闹婚礼现场。
可能有人会说,那人家关心你,替你抱不平还抱出错来了?
可结果却是我被昆明分局带走之后,他却突然消声匿迹了,后来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再打来过。
一同聚餐的人里,从我被带走之后还都发来微信问了问情况,这点是最值得怀疑的。
他要真对我那么好,咋地不应该对我嘘寒问暖一番,以表达兄弟之情?
还有,我和李静处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打破头楔的,如果说他是为我好,那和李静接触不多的他又是怎么看出李静有心机的?
思来想去,都是他的嫌疑最大!
我阴沉着脸看向已经彻底快要变成一张人皮的苗谨兰,“你说的好哥们是谁?报上名字!”
“咯咯咯…”苗谨兰发出一阵沙哑低沉的笑声,“想知道吗?可我偏不告诉你,除非…”
话还没等说完,她却突然惨叫一声,只剩下两层皮的她瞬间化成了一滩尸水,血红血红的。
而就在不远处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
操,我恶狠狠的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心越发的往下沉。
无论是从身高还是体形,我越看越像方坤,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可没凭没据,我就这么怀疑昔日挚友,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如果真是我误会了他,那得让他多寒心?
只是眼下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我又该怎么去调查真相?
目前来看,这个人明显对我是有敌意的,整出这一系列的事儿来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以后我们之间还会不会有冲突,还有对方为什么想尽办法想要坑害我,我都不知道,所以我不可能就这么轻飘飘的放下。
陈刚见我直眉愣眼的看着远处发呆,疑惑的问道:“浩子,你寻思啥呢?脸色咋这么难看的?”
我这才回神,略感疲惫的说道:“刚子,你说苗谨兰说的那个好哥们会是谁?”
陈刚思考了片刻,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这可没地方猜去!咋地,你有怀疑对象了?”
我苦笑着嗯了一声,“但愿是我猜错了!”
这时我才猛然间发觉身上的奇痒随着苗谨兰化成一滩血水消失了,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又看看陈刚的脸,心底的阴霾散开了一点儿。
只见我们刚刚还红肿溃烂的肌肤已经完好如初,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是做了场梦。
陈刚还没察觉到身体的变化,愣愣的问我:“你怀疑谁?别整悬乎的,撒愣说,跟我俩你还藏着掖着的?”
我又往黑影消失的方向看去,那里早已经没人了,黑洞洞的一片,“先把这边的事儿办完再说吧!”
这可不是我故弄玄虚,我也要等等看,看看方坤后面还会有啥反应。
而且陈刚的脾气太暴也太急了,真要知道我怀疑方坤,我估计补上电话卡他就得给他打电话。
他俩在酒桌上唠的挺对路的,俩人互相留了电话。
如果事后证明不是方坤,这误会可就大了,朋友以后没法做了。
如果真是他,那也是打草惊蛇。
总之和他说了没有半点好处,所以我只能拖。
幸而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办,陈刚也没再罗嗦,苗谨兰这边一玩蛋儿,我们马上投入到了战斗中。
其实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战斗几乎已经快结束了。
那些打手伤的伤,被上身的被上身,此刻基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眼下我们要对付的已经不是他们了,而是那些被放出来的冤魂。
老忘川审时度势的已经开始敲木鱼,木鱼声一起,冤魂的力量就开始削弱,玉笙寒趁机开始往回收。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而就在此时,山洞的方向传来一阵“咣咣”巨响,就好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震的山体都开始一阵晃动。
靠,天煞借命局已经开始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