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1)

好像他原本是一个透明的容器,外表很美,中间却是空的,龚玓就是五颜六色的填充物,让整个容器都生动了起来。

当然,这些话普林森是绝对不会说给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听的。

“这次的公主是个怎样的人”格吉尔没心思跟他们打哑谜,他的运气一直都不是很好,每次回来之后听龚玓讲故事成了他的必修课。

“任性、自私,还自以为是。”龚玓不是贵族,对于那些他不喜欢的人,他从来不吝啬他的评价。

这也是格吉尔喜欢听龚玓讲故事的原因,他自己性格温和,总是不太愿意去说别人的不是,普林森虽然腹黑,但是贵族思想根深蒂固,就算是说,也是点到即止,不像龚玓这么一针见血,让人觉得从头到脚地舒爽。

亚尔弗列德摸摸下巴,“怪不得利奥宁可选个男人也不要公主了。”

“什么叫宁可选个男人。”这次没等普林森说什么,龚玓倒是先反驳了起来:“利奥那是被亨利的真心感动,知道了什么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要不是图书馆里人太多,怕龚玓恼羞成怒,普林森真是想把他抱起来亲两口,这话反驳的,就跟别人踩了他的尾巴似的,至于原因,不就是因为感同身受吗

普林森靠着椅背,因为座位和坐姿的关系,龚玓看不到普林森的表情,不过对面的亚尔弗列德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普林森那表情,啧啧,真是很难想象会从这张英俊的脸上露出来,看着还真有点惊悚。

亚尔弗列德觉得自从普林森对龚玓有了想法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能说不好,只是他有时候就有想要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再说的直白点,就是普林森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个贵族,根本就是一个愣头青嘛更让人无语的是,普林森自己还毫无所觉,不过也可能是他自己都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亚尔弗列德扶额,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于是真的就借口太累,直接回房间补眠去了。

格吉尔没有亚尔弗列德那么多想法,他喜欢龚玓的个性,感谢普林森这么多年来的帮助,他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没什么不好,比起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性格的公主,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最终没有了王子这个身份,也并不是特别可惜的事。

格吉尔没什么野心,对于王子这个身份也没有太多的执着,有时候他甚至会惧怕这个身份,因为无上的权力同时也代表着无尽的责任,他在王子国度安逸惯了,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太过温和,如果是一个和平的小国,也许他还可以勉强胜任,但是如果不是,那么结局就很难说了。

利奥的选择可以说是给他提了醒,他完全可以选择公主以外的人,如果那人也同样希望他留下的话。

格吉尔的想法很好,也很容易实现,但是放在龚玓和普林森身上就不同了,其实这个问题普林森早就想过,想要留在某个世界,必须受到那个世界原本的居民或者公主邀请,他和龚玓现在都是棋子的身份,没有资格邀请别人留下。

普林森曾经想过龚玓是不是也注意到了这点,但是看龚玓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为这件事烦恼,这让普林森忍不住就去猜测,在那个他不知道的世界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在等着龚玓,而龚玓为了那个人,也是拼了命的想要回去。

魔镜只让普林森看到了未来,却没有告诉他过去,他会这么想也是性格使然,这样的想法让普林森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放弃温水煮青蛙这个方法,换一个更直接更激烈的方式追求龚玓,或者先把人吃进嘴里再说。

不过,普利森很快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说男人不同于女人,没有名节可言,就龚玓那样的性格,不惹他还好,真的霸王硬上弓了,到最后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别说在一起了,以后能不能见面还是个问题。

龚玓不知道普林森心里的想法,亚尔弗列德一走,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是激动过头了,语气也很不客气,只好拿手肘捅了捅普林森,“亚尔不会是生气了吧”

普林森忍住要把龚玓搂进怀里的冲动,不负责任道:“没有,他是觉得你说的很对,所以回房间面壁思过去了。”

龚玓:“”这种骗小孩的话,他信才有鬼了

格吉尔:“”他有点明白亚尔弗列德急着离开的原因了。

普林森才不管两个好友心里是怎么想的,一边听着龚玓跟格吉尔说利奥变成青蛙的事,一边眯着眼睛看着龚玓的侧脸,虽然龚玓说的一切他都知道,但是并不觉得无聊。

由于回来第一天没有好好补眠,第二天龚玓的精神就不太好,吃完早餐过后去马场给大白刷了一下毛就回房间休息去了,普林森看着缓缓在面前关上的房门,在心里把龚玓翻来覆去折腾了一遍,这才转身离开。

原本以为只要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谁知道龚玓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胃口不好,精神也不好,回去躺着也能睡着,但是感觉就是不解乏,中间加布里尔甚至还客串了一回中医,给龚玓把了脉,最后还是找不出原因。

普林森终于有了正当理由可以随时出入龚玓的房间,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龚玓精神好一点的时候,普林森会去图书馆拿些书给他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在生病的时候容易大彻大悟,龚玓最近看的都是佛经,觉得自己似乎想通了一些事,但是又好像没有想通,等到努力去思考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晕晕乎乎的,最后只能由着普林森给他放下枕头盖好被子,然后闭上眼睛。

普林森也曾幻想过龚玓去掉一身的倒刺,温顺地任由他摆布,是个男人其实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普林森现在不想了,他现在宁可龚玓好了过后忘了他,也不要龚玓一直这样,他完全不介意重新再接近龚玓一次,只要龚玓没事。

普林森的祈祷没有奏效,龚玓的情况可谓是每况愈下,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累,后来变成四肢发软,基本就一直在卧床,不过在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每天来看望他的时候,几个人还能说说笑笑聊聊天,最近却是直接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经常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的时候人也是浑浑噩噩的,有时候普林森跟他说话,龚玓要半天才能反应过来。

王子国度是与世隔绝不是闭塞,这样的情况绝对是身体出了问题,普林森翻遍了图书馆的医学书,也没找出病因,龚玓这样的情况更像是在迅速的衰老,但是他的样子没有半点变化,也没有一丝衰老的迹象。

加布里尔不是没有来看过,给出的结果是龚玓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普林森对加布里尔是信任的,但是这样的情况说完全没有问题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普林森了解加布里尔,也了解神,他怀疑这是神想要恶作剧的前兆,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而这个预感很快被证实了,因为在龚玓陷入昏迷的第二天,加布里尔宣布了时空之门在某个世界被强行开启,这说明那个世界已经被扭曲到了无法靠自身修复的地步。

是的,其实王子国度并不是必须的存在,每个世界都有它自己的意识,也可以说是神留在世界里的一丝神识,因此,世界本身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只是这种修复的速度非常缓慢,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一旦世界失衡到了一定的程度,导致无法自我修复的时候,时空之门就会被从别的世界强行开启。

普林森连头都没抬,他这会儿已经完全不顾礼仪了,直接告诉加布里尔,他是不会去的。

“普林森殿下,请别忘了您的身份。”

虽然加布里尔的语气很诚恳,但是普林森的脸色还是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加难看了,引导者的职责是用心教导所有的王子并且在不同的世界里给他们正确的指引,当然,这些约束对普林森来说都是屁话,山高皇帝远的,谁管他有没有真的用心教导和指引那些王子。

但是有一点却是必须做到的,那就是他必须跟着王子们去每一个世界,哪怕只有一个王子选择去,他就必须跟着去,当然,为了不影响引导者的幸福,他可以选择任意一个世界留下,留下的同时,引导者的身份也就自动解除了。

普林森是靠着引导者的身份才能留到现在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一旦失去了引导者这个身份,他的下场会是怎么样谁都不知道,毕竟过期的王子们都消失了。

见普林森脸色越来越不好,加布里尔主动给了他一个台阶:“普林森殿下,别的时空的时间并不影响王子国度的时间。”

也就是说,就算普林森离开几年甚至几十年,对龚玓来说也只是几小时而已,这几小时还是因为穿梭时空需要时间。

虽然加布里尔说的是实话,但是普林森还是很不爽,他很想留下来照顾龚玓,龚玓这样的情况他根本不能放心去别的世界,但是他又不得不去,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结果,但是他想以后都能陪着龚玓,他也答应了龚玓会一直陪着他。

那么,他还有的选吗

普林森黑着脸捞出鱼缸里的小黄塞进口袋里,幼稚地想着小黄既可以拿来睹物思人,又可以让龚玓投鼠忌器,毕竟是他未来的传家之宝,应该不会抛下不管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攻这次独自出去了,可能会有艳遇哦~

、第十个童话二

龚玓这次是真的陷入了昏迷,他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信息,当然也不知道普林森的离开,但是龚玓的神智似乎又没有完全陷入沉睡,他觉得自己正在不停地下沉,但是又永远沉不到底,渐渐地,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分离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并不像书里写的或者电视上拍摄的那样,什么自己的灵魂站在床边能看到自己躺着的,那些都是扯谈,但是龚玓就是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已经渐渐离开了,朝着某个方向不停坠落。

是要堕入地狱了吗

龚玓苦中作乐地想着,猝不及然地鼻子一酸,如果是十六岁的时候,他大概会觉得这样的结局不能再好,如果是十八岁的时候,他也只是会觉得不甘心而已,但是,现在的龚玓不想死了,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完成,更重要的是,完成这件事过后,他想要开始新的人生,有那个人陪伴的人生。

龚玓不知道灵魂会不会流泪,他不记得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说是灵魂的眼泪可以带来重生,但是他哭不出来,其实他心里明明难受的厉害,可是眼睛里就是汇聚不了眼泪。

龚玓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暗,他全身僵硬,不,应该说是整个灵魂都很僵硬,连转头都做不到。有了黑暗做对比,龚玓忽然觉得王子国度外面那永无止境的白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起码在白光下他还能看清身边的事物。

就在龚玓这么想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团模糊的光,就像是远远的烛光,七彩的光晕带着一种让人温暖的感觉,忍不住就想靠近。

人的本能就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所以当看到那团七彩光晕的瞬间,龚玓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显出想要靠近的意图,然后他奇迹般地发现,他不仅能动了,左手还被围绕在一圈光晕内,看起来就像在与远处的光晕交相呼应一般。

龚玓不可置信地把左手翻来覆去地看,这才发现光晕的中心其实就是公主之冠,此刻公主之冠已经重新恢复了光彩,璀璨的钻石在黑暗中尽职地发挥着它的本职工作。

龚玓朝远处地七彩光晕跑了两步,然后发现完全没有跑动的感觉,身体似乎是动了,但是没有前进,为什么说是似乎呢因为龚玓的大脑明明对身体下达了命令,但是龚玓却感受不到命令的执行。

“玓玓。”七彩光晕的方向传来一声呼唤。

玓玓是龚玓的小名,取谐音,是希望能再生个弟弟的意思,原本龚玓的父母是打算等龚玓成年之后再生个弟弟的,反正他们结婚早,生龚玓也早,不在乎多等几年,只是没想到最终没有等到愿望实现的一天就忽然去了。

听到呼唤,龚玓的眼神一下子就从迷茫的状态变得清明,他把左手伸向七彩光晕的方向,嘴里喃喃地喊着:“妈妈”

“别白费力气了。”龚玓的父亲是个严父,“你是没办法靠近我们的。”

“你们还好吗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因为我做了太多坏事,所以没办法跟你们一起”龚玓捂着脸跪了下来,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幻觉还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他也没有想搞清楚意思,他撑得很辛苦,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可以倾诉,再次听到父母的声音,他只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傻孩子”龚母轻笑,心情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这让龚玓放心了一些。

“龚玓你听好了,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你做什么爸妈都会支持你的,以后爸妈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的。”

龚父的声音传来,龚玓愣了一下,脑子里飞快地闪过普林森的脸,难道爸妈知道他们的事了但是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只是,他刚刚否定了内心的想法,龚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玓玓,妈妈并不介意你找了个男朋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努力研究出男男生子的方法。”

龚母说完就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龚玓现在开始怀疑这真的是他的内心世界了,还没等龚玓说些什么,眼前的七彩光晕忽然就不见了,龚玓心里一慌,整个人迅速的下沉,强烈的失重感让龚玓脑子里一片混沌,恍惚间,似乎有一个声音传来,“去完成你新的人生吧。”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龚玓终于失去了知觉。

一间怪异的石屋里,一个女人正在埋怨:“不是说好让我们说两句的吗我还没说完呢”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个女人跟龚玓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这样的长相放在龚玓脸上顶多是个清秀的男孩子,放在这女人身上就是说不出的妩媚,上挑的眼角总让人有一种被她抛了媚眼的错觉。

这人就是龚玓已经去世两年的母亲,闻裴。

“对啊,两句,你说了三句,你先生说了两句,就算一人两句也超过了。”说话的人伸出两根手指,好脾气地解释着。

这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一看就是精英,但是那张精致又英俊的脸孔让他看起来更像是精灵王,不食人间烟火。

“两是不定数,就是几的意思,你懂不懂”也许是这人看起来实在太不像中国人,闻裴忍不住就开启了教学模式。

龚博兴嘴角抽了抽,拉过妻子把她搂进了怀里,不给她继续多话的机会,他的妻子闻裴是地质界的奇才,但是在跟人交际上就,也不看看对方是谁,没这个人,他们还有机会跟儿子说话吗没这个人,他们还能看着儿子成年吗

龚博兴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妻子也死了,出事时候的情形他记得很清楚,闭眼之前对面的妻子已经停止了呼吸,脸上除了受伤造成的血迹就是一片灰败,儿子被他们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至于能不能得救,当时的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间奇怪的石屋里,家居摆设都是最原始的样子,甚至还有树根做成的小凳子,但是龚博兴一睁眼就觉得这个地方不简单,起码绝对不是在某个深山老林里这么简单。

看到妻子的时候,龚博兴一阵激动,冷静下来之后就想到自己应该也已经死了,既然死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龚博兴是个见过世面的,他心胸开阔,在任何事情上都不会去钻牛角尖,哪怕是面对生死,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深究对他未必有好处,闻裴是个粗神经,在听了龚博兴的分析之后,不仅没有哭哭啼啼,反而在房间里左摸摸右看看,很有把所有东西都刮点样品带点回研究室研究一下的意思。

在石屋里没有看到龚玓也许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起码说明龚玓还有活着的可能。

几天之后,当然,这只是龚博兴的感觉,他和妻子不能走出石屋,门窗就在那里,但是他们就是出不去,外面的光线总保持着既不是太亮又不是太暗的一个亮度,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变化,自然也没办法计算时间。

那天,那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而且一开始就非常嚣张地自我介绍道:“我是神。”

龚博兴:“”

闻裴:“”

那人不管两人是什么想法,也不解释他们现在的情况,反而问道:“想看看龚玓的近况吗”

原本还有一肚子疑问的龚博兴和闻裴都震惊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儿子的近况吸引住了,但是他们又忍不住怀疑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抓了龚玓吗是要钱吗还是要专利权只要他们有的,为了儿子,都可以给

那人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手一挥变出一个水球。

龚博兴:“”他开始相信这人的话了。

闻裴:“”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好想弄回去研究。

也许是觉得球体不适合做显示器,那人用手轻轻一抹,水球就变成了半球,平整的那一面在一阵水波荡漾之后,出现了一些画面。

龚博兴和闻裴在半球里看到了龚玓在不同时空之间穿梭的画面,当然也看到了普林森,他看龚玓的眼神就跟当年龚博兴看到闻裴一样,不过龚玓是个像妈的孩子,连反应迟钝这点都被毫无保留的遗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那人只给龚玓父母看了龚玓进入王子国度之后的事,至于前面龚玓受的那些苦,都没有在画面中出现。

“因为你们生前做了很多好事,我可以让你们跟龚玓说两句话。”

那人所谓的两句,其实就是龚博兴和闻裴一人一句,结果到了闻裴嘴里,就变成了随便几句

当然,这些都只是小小的插曲,自称是神的那人并没有跟两人计较,带着他们见了龚玓最后一面,还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重新把人仍回了石屋,过几天自然会有人去给两人安排事情做。

回到自家的神往沙发上一躺,其实他是个平时很懒的神,但是在普通人面前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一直挺直了脊背同时还要摆架势是很累的一件事,回来当然要躺着。

神的家也是石屋别逗了

神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一间变相的别墅,装修也是现代风格,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浅绿色长袍的男人,白色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玉簪固定着,从打扮到气质都透着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飘逸。

白发男子看了眼一回来就躺在沙发上的神,皱着眉头道:“又背着我去做了什么手脚”

“我还需要做手脚不知道谁一直在赖皮”

神说着打了个哈欠,只是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脸上就多了一个抱枕,神拿开脸上的抱枕朝楼梯看去,原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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