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从辽东郡继续向北走去,路过村庄,萧别离从马车中向外看去,朝着路边一个鼻子上挂着两道鼻涕的小孩咧嘴笑了笑,小孩估摸是有些怕生,先是一愣,旋即嚎啕大哭,哭着喊着去找了妈妈,村妇抱起孩子,好安稳了几句,又朝着萧别离歉意的笑笑说道:“自家的孩子不懂事,冲撞了爷,还请爷见谅。”
那孩童不知道,她这个妇人又怎会看不出这马车的不凡之处?如果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她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可是挡不住人家的雷霆之怒的。
萧别离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大姐,这几年的年限怎么样?收成如何?”
妇人心中想到果然如此,这人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上来就问这些东西的,八成是帝国的官吏,妇人轻轻的拍打着孩子的后背说道:“收成不怎么好,老天爷不赏饭吃,好长时间没有下雨了,在这么下去,地里的庄稼怕是要旱死了,帝国的赋税又收的多,基本上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萧别离点点头,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天空,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珠丢给妇人说道:“若是没有了粮食,孩子肯定会饿到,饿谁也不能把孩子饿了,大姐,如果真的有吃不开饭店时候,就将这金珠卖了换米粮去。”
妇人微微一愣,看着地上的金珠慌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金珠太贵重了,我是万万不能要的,况且就算是真的有吃不起饭的那一天,就算是帝国不管我们,也有人管我们,这里再往前走十里地,就是江湖大宗门白山剑派的宗门,每年收成不好的时候,都会有白山剑派的弟子下山给我们送粮的,所以大人,这金珠是万万收不得。”
萧别离微微一凛笑道:“收下吧,毕竟你们是帝国的百姓,又不是白山剑派的百姓不是?”
也不等妇人拒绝,萧别离驱马向前,马车里怀璧公主向后看去,妇人手里握着金珠,一个劲的给萧别离磕头,怀璧公主看着萧别离的背影轻轻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心善的一面,我还以为你会对这些人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萧别离拇指摩挲着已经有些粗砺的鞭子,他向后一仰,躺在墨谦谦的大腿上说道:“以为我心狠手辣嚣张跋扈?公主啊公主,你是在宫里面过了富人生活,不知道百姓们的疾苦,萧子也是从街边的小混混一步一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知道年限不好的时候,地里面没有粮食,经常出现人吃人的情况,再加上帝国的赋税又重,像那妇人的家庭如果交不出税,八成是将那孩子卖掉换钱的,这样的情况有哪个人见了不心痛的?唤作是你,你会不会帮他们?”
怀璧公主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不喜欢萧别离很是不雅的躺在了墨谦谦的大腿上,还是因为感觉萧别离说的这样的情况太过于恶劣,她说道:“别说我没吃过苦,我也是吃过苦头的,就算是在咸阳我也没有锦衣玉食,饭不用好,填饱肚子就行,只是我记得父皇在前两年的时候,就大赦天下,减灭百姓赋税的,怎么在这里赋税不但没有减少,好像还有所增加?”
萧别离眯着眼说道:“这里离咸阳有数千里之遥,即使陛下下令减少了赋税,这里的官员不见得会实施,没有了赋税,去哪里捞油水去?再加上这里的百姓们也都淳朴善良,也不像是会告状的人。”
墨谦谦轻轻的揉着萧别离的两条眉毛,将它们舒展开来,她轻声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高皇帝远吧?”
萧别离轻轻的刮了一下墨谦谦的鼻子笑道:“还是我漂亮师傅聪明啊,这几个字,说的好!”
萧别离起身,示意墨谦谦给他捶捶后背,他半靠着看着一脸寒霜的怀璧公主笑道:“怎么,公主生气了?感觉这些官员不是人?就算你回去以后告诉陛下,陛下将他们除却了,换上新一批的官员,最多不超过三年,又会变成这副模样,你信不信?这些年还好,没有战乱,若是换成几十年前那般,七国烽火狼烟,百姓们更是流离失所,田地荒芜,所以啊,有的六国余孽都说陛下统治,残暴不堪,在我看来,这些都是瞎说。”
“如果没有陛下,现在七国还是一片混乱,百姓们过得只会比现在还差!不过我倒是想清楚了,只要陛下在一天,这些六国的余孽们也只能过过嘴瘾,真让他们起兵,未必有百姓会跟随,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刀剑无眼,死在战场上哪里有安乐而死来的舒坦?做秦国的百姓是做,做燕国的百姓也是做,为什么要放弃安逸的秦国百姓的身份,而去想着复国这不切实际的事情?”
怀璧公主轻笑道:“这是因为你是帝国的绝巫卫才这么想,你要是燕国的人,你要是楚国的人,享福的王孙身份没有了,成了平民老百姓,你能乐意?”
萧别离哑然失笑道:“还是公主你想的对,是这么个道理,果然萧子我就适合打打杀杀,这样的事情,不是我该想的。”
萧别离手指勾住墨谦谦的一缕秀发,在鼻前仔细的嗅了嗅,一脸陶醉的说道:“漂亮师傅,等到这件事完了以后,你和我走一趟,去找我最好的兄弟去,嘿,这小子娶了个大户人家的媳妇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这回要在他面前好好显摆显摆,是你小子的媳妇漂亮,还是我的媳妇漂亮!”
墨谦谦红着脸,点点头,萧别离又有些懊恼的看了怀璧公主一眼,有这么个公主在身边,就算是想要和墨谦谦亲热亲热也不行,更不必说做新娘,那也只能想想。
怀璧公主自然看得出萧别离眼神当中的恼意,她何等聪明,略微琢磨,便知道萧别离脑中想的是什么龌龊的想法,她挪揄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在这车上呆的有些碍眼?妨碍你办事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萧别离瞪眼道:“半炷香?骂谁呢!起码不等两个时辰?”
怀璧公主冷笑一声说道:“两个时辰?别是个银枪蜡头,怕是几息时间就结束了吧?”
墨谦谦眉头一蹙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怀璧公主见状在墨谦谦耳边耳语了几句,墨谦谦轻声一惊,羞红了脸,极其千娇百媚的看了一眼萧别离,轻轻的在他背上捶了一下骂道:“好你个不知羞的萧子!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萧别离一脸无辜的说道:“我说什么了?我想什么了?漂亮师傅,你可不能听公主瞎说,我看啊,是公主自己思春了,这才像是野猫一样一天天的不安分!嘿,你说要是这回回咸阳,给陛下带回去一个女婿,陛下会不会气的胡子都抖了?”
饶是彪悍的怀璧公主,此刻也只能是低着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萧别离不说话。
大获全胜的萧别离感觉神清气爽,他忍不住的大笑几声,惹得林子里的鸟从全都飞起,不辞幸苦赶路的大黑马转过身,朝着萧别离咧嘴笑了笑,萧别离惊愕道:“你个畜生笑什么笑,知道我笑什么吗?”
萧别离不管怀璧公主在一旁,也无视墨谦谦那根本不叫反抗的反抗,他将墨谦谦拉在怀中,将下巴抵在墨谦谦的头上,手臂环住墨谦谦,当然没敢在跟进一步的非礼这位小娘子,他说道:“听人们说荆无罪在白山剑派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上官清秋这一趟南下之行应该收获不少,倒是冯不封的悬剑门可以说是惨败而归,十几位武学宗师高手虽然没有死多少,可是一多半却是受了不小的伤,想要恢复元气,就要等上好长一阵子了。前两天听江湖上的小道消息,农家的两位掌门,也没分出个胜负,只是苦了老疯子了,苦口婆心的劝解,结果还是个不欢而散,难道这炎霜杀非要和常长生分出个你死我活才肯善罢甘休?他就不能在等上个几年?等到常长生老死,他乘势而起,农家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墨谦谦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在萧别离的怀里,她蹭了蹭萧别离的下巴说道:“这可说不准,常长生是天命境的大宗师,人们说得天命境者可求长生,谁知道常长生能活多久?我看炎霜杀怕等不到那个时候,而且你有没有感觉,这个炎霜杀阴阳怪气的,反正看到的我就很深不舒服。”
萧别离点点头笑道:“我也是听绝巫卫里面的人说的,说这炎霜杀竟然有龙阳之好,最喜男色,也不知道他老子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气的在活过来,也难怪常长生这么个和善的老头不愿意把农家交给他,有这么一个人做掌门,农家怕是在江湖上被人笑死。”
“不过炎霜杀这小子长得是挺俊俏的!”
“漂亮师傅,你怎么这么看我,我对他可是没有一点非分之想的,我发誓!”
“这可说不准。”怀璧公主说道。
“公主,你能不能别火上浇油?”
马车缓缓的停下,萧别离见状下了马车,朝着山上一看。
白雪皑皑,笼盖苍穹。
这就是江湖最富盛名的白山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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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