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波士顿的天气很好,除了昼夜温差有些大以外,也算是晴朗。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乔宅的佣人们都将被子拿到外面去晒,屋子里满是阳光的味道,朝向最好的房间,此刻却将窗帘拉上,竟然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了。
方巡想要拉开窗帘,却被乔佑清喝止:“不要!不喜欢的话出去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方巡又坐了回去,让佣人进来将地毯上的狼藉打扫干净之后,他便关上房门,蹲在床边,看着怔怔发呆的乔佑清,内心叹息,为她盖好被子。
“你现在也很烦我了吧?”乔佑清冷冷笑了一声,“可能是个人天赋吧,这个人讨厌我,或者喜欢我,我总是能感觉到,无论这个人掩藏得再好。方巡,你刚才很烦我,我知道了。”
方巡一怔,随即笨拙的解释,“不,不是,我只是……”
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但刚才有一个瞬间,他是真的觉得乔佑清很无理取闹,这一点他没办法否认。
原本他以为乔佑清回到波士顿之后,就会慢慢放下对邵叙的执念,可看现在这样子,哪里有放下的迹象,而且不仅如此,她反而是在折磨自己,不,应该说是折磨沈姨。
不吃不喝,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折磨的不就是一个母亲的心吗?
乔佑清坐了起来,她脸色苍白,眼底下的青色更是明显,乍一看以为她是久病在床的病人。
这次的事情也打击到她了,方巡忍不住在想,这辈子乔佑清还有放弃邵叙的可能吗?
方巡作为乔佑清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不忍在这时候责骂她,但必要的话还是得说,他温声道:“清清,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到波士顿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好好吃饭,等状态好一点了,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不好。”乔佑清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巡。
因为更加消瘦,显得她的眼睛更是大了,只是双目无神,总让人瘆的慌。
“你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更加担心,清清,你懂事一点,别再让沈姨为你担忧了,这段时间乔氏……”
方巡的话还没说完,乔佑清就死死地盯着他,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别说了!我不想听!”
现在在方巡眼里,乔佑清变得无理取闹,他固然心疼,但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
她怎么能明白,现在乔氏已经不像以前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压在沈姨一个人身上,更因为邵叙跟乔氏的决裂,沈姨可以说是腹背受敌。
她什么都不懂,反而让这么多人为她担心,更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
坦白说,方巡现在想到颜韵肚子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晚上都会睡不着觉,他很后悔,很愧疚,为他所做的一切。
“方巡,我妈妈她不爱我。”乔佑清抱着膝盖,目光空洞的说,“我是不被人爱的,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她恨我,你知道吗?”
听到她这么说,方巡感到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巴巴的说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清清,你想多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乔佑清笑了起来,却无端让人心里发冷,“最不希望我出生的人就是她了,她是为了报复一个男人,才会跟我爸爸在一起,她恨我,也恨我爸爸,所以我爸爸去世之后……呵,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才四岁,我看到她晚上在房间里喝酒庆祝,现在如果我死了,这世界上最高兴的人就是她了。”
方巡愣愣的看着她,竟然忘记了说话。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爱阿叙吗?”乔佑清仰头看着方巡笑,“说来是不是很可笑,他是当时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她开始诉说那段从未对人提起的过往。
那时候她才刚过五岁生日,有一天妈妈领着一个男孩子回来,她感到很稀奇,总觉得自己有小伙伴了,但她不敢靠近他,只敢远远地看着。
那天,她不小心摔倒了,膝盖都破皮了,一直以来她几乎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妈妈,讨好着每一个人,所以她不敢麻烦阿姨,不敢让妈妈知道,一个人躲在阁楼里望着伤口,只希望它快点好,最好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等到她都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到伤口痒痒的,痛痛的,她醒来,正好就看到邵叙半蹲着,用药水擦着她的伤口。
邵叙那时候也没有笑容,几乎不说话,但这时候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安慰。
“让我如何不爱他?”乔佑清惨笑,“我知道他不爱我,当年也不过是看我可怜,我当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怪只怪没有人教我,没有教我应该善良应该大度,只要我爱的人幸福就好,哪怕他跟别人在一起,方巡,没人教我。”
不被爱的小孩有多可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邵叙洗碗的时候还在哼歌。
没人喜欢洗碗,他也一样,但为了自己爱的女人洗碗,他觉得很幸福。
洗洗刷刷,动作非常勤快,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颜韵躺在床上玩手机,却犯难了,要是没有昨天晚上那档子事,今天她根本不用纠结,肯定是要分床分房睡的,毋庸置疑。
但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都滚过床单了,她再要求分床睡,怎么有一种脱裤子放屁的感觉?
昨天晚上是痛快了,是不留遗憾了,是睡到极品男人了,可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大概也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颜韵是不后悔的,当然心里也没有什么见鬼的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的概念。
现在不止一些男人有处女情结,女人也有,不过颜韵是不在乎的,她的价值,她的人生,如果被贴上处女或者非处女的标签,那才是被膈应得够呛。
邵叙在洗完碗之后就上来了,他倒没有为在哪里睡而心烦,这问都不用问,想都不用想,他晚上当然是要跟颜韵睡在一起。
两个人在这件事上,还是有了分歧,在邵叙看来,他跟颜韵都做过最亲密的事了,那自然是情侣了,晚上睡在一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在颜韵看来,虽然跟邵叙的那一晚不算一夜情,但也绝对不是心灵相通的男女的抵死缠绵……说好听点,是进行了身体以及灵魂上的负距离交流,说难听点,就是睡了一次。
邵叙为了试水温就先洗了澡,颜韵随后再去的,等她出来的时候,看到邵叙十分自然的躺在床上玩手机,整个人都不好了。
颜韵非常机智的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因为她知道,这个问题问出口后,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她能预想到是怎样一番对话。
——你怎么睡在这里,你去楼下睡吧。
——我们昨晚不是睡在一起了吗?我们不是情侣了吗?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我们未来要生几个孩子?对了,孩子的名字叫什么?以后幼儿园在哪里读?
所以,她还是安静沉默吧。
这张床以前是叶深夫妻的,一米八的床,两个人躺在上面也足够宽敞。
床单上还有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还挺好闻的,岛城的夜晚没有白天那么暖和,反而有点凉。
颜韵的脚冰冰的,不小心碰到邵叙的大腿,只看到他正呲牙咧嘴发出嘶的声音,估计是被凉到了。
“你的脚怎么这么凉?”邵叙不解问道。
其实这里的水温就不怎么高,颜韵又因为护肤折腾了好久,这脚变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正常。”其实不只是原女主,就是她本来的身体,也是有些宫寒的,以前没什么,等上了二十岁之后尤其明显,来大姨妈前会拉肚子,天气转凉,她的脚也开始变凉,以前在出租屋更是,经常睡到大半夜脚才开始暖和起来。
在帝都的时候还好,屋子里有中央空调,常年都是保持着最为舒服的二十六度,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这边没取暖空调,现在也没冷到那种程度。
不过话说回来,大多数女生都有或轻或重的宫寒,这是避免不了的。
跟颜韵形成对比的就是邵叙,他身上暖烘烘的,几乎就是人型的取暖器。
在颜韵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感到自己的脚被人托住,紧接着,脚瞬间就感觉到温暖了。
邵叙将她的脚抬起,居然撩起睡衣,让她的脚贴在他的肚子上,然后又用手包住她的脚背,包得密密实实的。
他应该被凉到了,连着嘶了好几声。
“做什么?”颜韵想要挣扎。
他却牢牢地握着她的脚,“别动,等你的脚暖和了就给你放开。”
颜韵有一瞬间的愣怔,跟着脚慢慢一起暖和起来的,还有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