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是太后的生辰,若是苏念还是一个无名藉藉的美人倒也不用多挂念,但她现在已经升成了妃,按道理来说是要给太后庆生的。
太后是武将出身,当年嫁给先皇的时候,一听说今后不能马革裹尸了,还一度的郁结,哭着跟她的阿爹说不嫁先皇了。
当然,年少的丫头在马球场上一见了英姿雄发的先皇,便倾心相许了。
最后欢心的嫁了过来。
好在先皇宠爱她,每年的狩猎,她总能解解骨子的里瘾。
年轻的时候,她常常比一些的武官打的猎物还多,后来先皇去世,她便再也没有亲自上过马了,但习惯举办一场狩猎来喜庆喜庆。
原主苏意是个闺阁的小娇女,没有什么骑马的经验,苏念横行位面世界中穿身过将军,倒是可以试试筋骨。
她这次的目的便是成为三皇子乾修的白月光,越“白”越好的那种,这样后期无论她提的要求多过分,他答应的可能性便越大。
“晴竹,去司公局,让他们做一件蓝色狩衣。”
“娘娘你要狩衣做什么?”晴竹疑惑的仰头看向苏念,愣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娘娘你不会是想——”
苏念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嗯,快去!”
晴竹眉毛趴趴的,“娘娘,督主会生气的。”
“......”苏念被她噎住了。
她想到了自己若是太过招摇,除了会引三皇子的注意,同时不会少了皇帝的...所以她选了一件极为朴素的蓝色狩衣......
但貌似...厉渊不会看透她那么隐蔽的心思。
“你这丫头竟胡说,我是后宫的妃嫔,该做的本分还是应该做的,太后生辰,是为迎太后欢心,同旁人没有什么关系。”
苏念走到园中一处,有些失神的折了一朵霜打的红花,拿捏在指尖揉搓着。
晴竹好似听得懂了,应了声是,便跑着去司公局了。
晚上的时候,厉渊来了。
他的眼中满是疲惫,看向苏念的目光炙热又落寞。
“娘娘,当下是不需要向奴才借种了?”
“呵——”他嗤笑了一声,“终...又是我多事了。”
厉渊眼尾通红,他朝她走来,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垂在两侧的手抬到半路又落下。
“苏意,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苏念眼睫颤了颤。
他笑,带着自我的嘲讽,“不,没什么不同。”
反正都是不爱我。
——叮,厉渊好感度-20,当前攻略对象好感度-96。
!!!
“厉渊——”苏念开口,大胆的朝他走进一步,“你心念的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厉渊俯瞰着苏念,眼中闪现茫然。
苏念颔首,“以前的我早就死了,若是你念念的是过往,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纠缠了。”
“我是不会以现在的身份容忍一个爱着过往的人。”
厉渊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在苏府时,她稚气顽劣,和她相处不算烦心,也谈不上快乐。
总归当前她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现在...
他总会晃神,总会莫名被她吸引,会沉迷与她的体香,对她好像有了强烈的占有欲,身体和心都是,但——
那不是年少累积的欢喜吗?
何谈过往与现在?
只是因为,她现在是纯妃娘娘,他从小侍卫变成了奴才了吗?
明明一直高贵的是她,为什么偏偏要他做选择?
一直以来,他不都是迫切的希望得到她的回应吗?
厉渊不语,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苏念攻略目标人物从来不做他人的替身,成全别人,如果他最终看不出,任务失败也好,成功也罢,她是不会付出真心的。
苏念笑了。
笑声变淡后,人的情绪也淡了。
她懒散的走到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的茶水饮下。
“督主深夜来我昭华宫可有事?无事本宫累了。”
厉渊将她手中的茶杯夺下,迫使她仰头看着他,笨拙的掩饰不了他现在痛苦。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太冷漠寡淡了,仿佛世间的一切没有一件是能够讨她欢心的。
苏念站起身,也不顾他的压迫,拿开她捏自己下巴的手。
她扯着他的衣领将他向下拉,浅微灼热的气息流淌他的耳廓,“督主...是害怕了吗?”
厉渊呼吸一滞,喉结不自觉的向上翻滚,他一把推开她,后退一步,眼神局促,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你——”他的声音压制,“什么意思。”
苏念低眉,神色落寞,“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试你一试。”
她笑,“看来,督主相比较喜欢我这个人来说,更喜欢的...是我的身体。”
厉渊深邃的眸眼看着她,他也笑了,笑的比地狱里传出的声音还要冷几分。
“娘娘为何要试探奴才,还是说娘娘喜欢的也是我的身体,不然也不会——”
“求我。”
苏念一向镇定,却怎么也过不了这个坎儿。
她的脸颊不自然的浮上一层的红晕,“你——”
“...督主今后还是不要来招惹我了,免得让我占了你的便宜。”
厉渊怔了一下。
她是承认了吗?
承认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起码是某方面...而不是全然无兴趣。
厉渊暗躁的心像被燎火烧了一样。
空无又滚烫。
——叮,厉渊好感度+50,当前攻略对象好感度-46。
识海中的系统呆萌。
我念牛逼!
“何谈招惹,我是东厂的督主,巡视皇宫安全本就是我的职责,来娘娘这...也是一样的道理。”
厉渊的声音明显的柔和的许多,甚至带了一点的玩味。
他的心情好,苏念的也不错,毕竟任务者从来不和好感度过不去。
苏念轻佻了一下眉,“随便,督主只要不越雷池...什么都可以。”
厉渊眼中的灼亮更甚,他走进她,手抬起还未触及苏念,苏念便一巴掌拍开了。
“督主,夜深了,本宫该就寝了。”她摆了摆手,人往里面走,“不送。”
红烛被吹灭了三两根,只剩一根在静静的燃烧着。
微醺的光照的人不真切,屏风后的人身姿...影影绰绰。
厉渊猫咪似的唇缓缓的勾起,他没有走过去,相反他在原地站了良久,等看她睡下才离开。
他还是有可能的。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只要他的权势足够大,足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