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轻佻了一下眉,她看向厉渊,“皇上找我?”
厉渊眉头皱缩了一下。
苏念还未反应来之时,他便将她横向打抱在了怀里,玄衣外袍包裹着的那种。
“娘娘不是要赏月吗?奴才有时间。”
被他抱走之前她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之间一个和她身材九分相像的女子,穿着同她一样的衣服,脸带面纱,上了马车。
苏念被抱到了很远的一处山头,站在山头看来时的地方,车马篝火都是小小的一只。
“督主是想和我赏月,还是想干别的什么事?你这般的粗鲁,难怪旁人不敢近你。”
厉渊转眸看向她,眼中浓浓的是隐忍,“我不需要旁人。”
只想要你——
苏意。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了,苏念有些应接不暇,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索性不要什么清高了,舔着脸皮上就是了。
来来回回斟酌了许久,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厉渊对原主的执念太过于深了,她的性情若是变得太过离谱,怕是会被他直接掐死。
苏念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也对,督主权势那么大,哪里会看的上凑到跟前的人,不像是我——”
苏念身体后仰,头枕着自己交握在后的小臂,“无权无势,只能——”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一双的眸眼难得没有那些的复杂,只是简单的望着天上的残月。
厉渊坐在她身侧,让她半个身子枕在自己身上,“我说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
爱我。
“归我。”
苏念乖巧的枕在他怀,她笑。
笑的有些苍凉。
“督主可真会说笑,我是后宫的嫔妃,是已嫁娶之人,生死入不入皇陵不知道,但是明面上挂着的还是皇上的...女人。”
厉渊低头,他那长浓的眼睫垂落弯弧,露水浸沾,要落不落,挽起的黑发几缕的缀在肩前,像极了一只孤傲的鹤。
“你想当皇上的女人。”他笑,笑的妖魅,“好,我答应你。”
!!!
苏念怔了一下,杏眼乌瞳水色绰约。
为何是答应?他是想要....谋反?
厉渊低头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直到苏念吃痛的“嘶”了一下才满意的松开。
“怎么,娘娘这又是害怕了?”
苏念从他怀里起身,纤白的手紧紧的抓着他,“我不许你造反。”
少女声音带着轻颤,似乎是十分的害怕,十分的害怕....失去他。
厉渊心底一片的柔软,他抬手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苏意,你在担心我。”
苏念顿住。
她茫然失措的松开抓握他的手,垂首不许,
“苏意,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
厉渊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脸容极近的凑近她。
苏念眼睫颤了颤,她偏侧过头,声音极浅极小,“我...我只是想要你活着。”
“古来弑君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何况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是三皇子,注定登基的只有他!
厉渊笑的肩膀跟着颤抖,他深深的将她揽在怀里,吻咬着她的耳朵,气息短促,“苏意,你承认了——”
“你担心我,你、心悦于我。”
肆意的吻越来越放肆,苏念忘记了自己最后是怎样解释的,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沉沦一番又一番。
山林寂静,玄衣披身——
旖旎,胶着。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回到了马车之上,不但如此,她身上还穿戴的十分整齐。
那是一身的红衣女将的铠衣。
苏念坐起身,看着身上的这一身眉头拧了拧。
“晴竹——”
少女儿家的晴竹没有应声,应她的是一慈爱的太后。
苏念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太后福安。”
太后笑着将她扶起来,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纯妃休息了一夜,身子...应该已经好些的吧?”
“.......”折腾了一夜还活着,应该算是没有病。
“回太后的话,臣妾的身子好多了,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太后饮了一口茶,眉宇间的笑意更浓。
“啪——”太后牌桌。
“太好了!纯妃射箭的技术怎么样?”
苏念怔怔的吓了一跳。
她当过武状元,是靠自己实打实考出来的,要想再重拾起这项本领很容易。
“还...可以,以前年少的时候打过天上的飞鸟。”
太后两手拉扯着苏念的手在掌间摩搓着,“我瞧着纯妃也是有练武的料子——”
“....?!”
“哀家已经很久没有押宝了,我与皇上打赌,今年妃嫔中猎的最多当数纯妃。”
“......”
狩猎原本就是为了为太后庆生,很多的后宫妃嫔为了讨好太后,投其所好,往往也会拿箭射一射。
射不中便当取了乐子,万一射中了,太后大喜,那是很有可能入了皇帝的眼,当晚就很有可能......
毕竟,皇帝是孝子。
“哀家将我年轻时穿的狩服赠予纯妃,纯妃可莫要让哀家失望。”
太后的目光看向苏念,仿佛是看一个宝儿一样。
苏念被赶鸭子上架,倒是有些的无奈想笑了。
她有狩猎时出头的打算,那也不过是骑上马,风吹,眼神到位,然后装装英姿飒爽,女子巾帼不让须眉的表面样子,并没打算真的射死飞禽走兽。
“太后...臣妾,尽力而为。”
太后喜笑眉开,拉着与苏念一起吃了饭,而后去了已围好栅栏的狩猎场地。
狩猎场的外围由很多临时搭建的亭子,柔弱、不会骑马、不想出头的妃嫔都在亭下歇息饮茶。
哦,对了,不能忘掉色批皇帝不是?!
不负众望,他也在其中。
乾庸笑看着苏念朝她招手。
呃......好他妈的恶心!
苏念嘴角有些抽搐的上扬,“太后,我扶您当亭下歇息一会儿吧?”
太后点了点头,应下了。
苏念扶着太后刚坐下,皇帝本来在另一个亭子中,不知何时人凑到了苏念的身边。
大手一揽,她便被人拥在了怀里。
“皇上,臣妾新学了一众沏茶的手法,泡与您喝。”
苏念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朝着另一边走去,开始倒茶。
跟普通的倒茶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动作加了一点的难度,三米高的地方茶水从杯口倒出,分滴不外溅的全入了茶杯。
苏念拿起那杯茶,递放到皇帝的身前,“皇上尝尝看。”
乾庸苍老精明的眸眼微动,他接过茶杯,“纯妃当真多才艺,竟然还会这个。”
苏念颔首,老实的坐在太后身边,“臣妾以前学习礼仪的时候,累了常会弄些稀奇古怪的,玩着玩着也就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