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钟漪有些烦躁,林至岑到底是想怎样?把自己抓回来,就为了报复性-泄-欲么?外面那么多的清倌,不是随便他挑?
“过来,替我更衣。”林至岑进了耳房,张开双手,等着钟漪过来。
钟漪偷偷翻了个白眼:“春分,进来。”
林至岑冷冷的瞧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春分抖着身子走了进来,看到林至岑威风凛凛的样子,更是不敢抬头,只哆嗦着替林至岑脱衣。
洗漱过后,一扫那些炎热,林至岑舒畅了许多,坐在黑漆圈椅上饮着酸梅汤,钟漪瞧着他好似心情还不错。
“少爷,谷雨在哪?”趁着这时候问一下,或许谷雨还在。
一双丹凤眼扫过来,眼中带着了然的冷笑:“她办事不牢靠,自然是打一顿卖掉了。”
钟漪揪着衣角浑身一抖,是因为她,因为她的逃跑,谷雨才会有这般下场。
“还能找回来么?我挺喜欢她的……”钟漪强笑着和林至岑商量。
坐着的人却摆手冷笑:“呵……钟漪,你以为你是谁?”
看着面前之人脸色刷的一下就惨白,林至岑心里顺畅极了,这女人以为这是林府呢,不过是个玩意儿,居然妄想和他商量事情。
“少爷,我只想知道,谷雨在哪?”钟漪紧咬牙关,怕自己控制不住会破口大骂。
林至岑更是冷笑连连:“你这是什么态度?钟漪,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书生少爷?”林至岑走近,轻揽钟漪的纤腰,“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
钟漪浑身轻颤,她明白林至岑的意思,这些事,只有主母才能插手,一个丫头的去留,还轮不到她一个没名没分的人来过问。
感受着怀中人的娇柔,林至岑嗅着那股香气,只觉神魂颠倒,之前那些咬牙切齿的所思所想仿似都随着呼吸不见了。是了,这女人,他还得留段日子。
一把将钟漪抱起,看着钟漪紧闭双眼,呼吸急促,林至岑心里真是舒坦。
满心屈辱,钟漪被林至岑剥的干干净净丢在床上,她思绪确实还未转变过来,她以为林至岑只是变得与从前不同了,印象却还未从三年前的林至岑身上转变。
林至岑,他如今是杀过人的将军,再不是从前以状元为目标、性格冷漠的书生了。
“睁开眼睛。”林至岑爱她清冷眉眼,见她这般不情不愿心中很是不快。
“少爷,我求您,谷雨在哪?”钟漪睁开眼,清澈见底的眼神让林至岑有一丝晃神。
林至岑却是一使劲挤了进去,勾唇轻笑:“她在哪,就看你的表现了。”
钟漪嘴唇翕动,最终却沉默了,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眼中泪意上涌。即便是不爱,可身体却会诚实的记住一个人。
林至岑因着前些日子的怒火,这次格外的用力,他喜欢看钟漪因为承受不住而苦苦哀求的模样,柔弱纤细,那些因为刺激太过而流出的泪水,让他看着只觉酣畅淋漓。
反反复复的折腾,让钟漪心力交瘁,林至岑像是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尤其喜欢按着她的后脖颈拼力冲刺,这让钟漪觉得极为羞耻,可身体里的反应让她更加崩溃,只埋首在帐中轻声低泣起来。
林至岑却是情难自已,女子俯身在下,乖巧可人,肌肤透粉,难耐轻颤,配着殷殷切切的低泣声,简直叫他的心如上天入地,动作也就越发粗鲁。
直到天上弯月出现,房中求饶哭泣和细细碎碎的喘息声才慢慢消失,新换的月罗纱纱帐也停止了剧烈的摇摆晃动,没一会一双大掌伸出拨开纱帐。
“备水。”林至岑看都不看身后的钟漪,满脸餍足的步出帐子,这女人乖巧的样子,着实让他喜欢,很有三年前的那个味道,一时有些控制不住,便又多要了两次。
如今只有春分了,忍着满室的情潮涌动的味道,红着脸掀开月罗纱纱帐,看着皱眉昏睡的钟漪,一身青紫满身的汗趴在被子上,心里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姑娘?”
“唔……”钟漪轻-吟一声,身下的不适感很是明显,林至岑要的太多,她着实难以承受。
搭着春分的手,披上寝衣,去了耳房,林至岑已经洗完走了,不知去了哪。
钟漪看着有些失望,还未问他,谷雨到底在哪呢。
“春分,对不起。”钟漪泡在浴桶中,和春分道歉,“我问了少爷,他还未说谷雨在哪,不过我觉得谷雨应该没事。”是她的原因,春分这般的态度其实也很正常。
“姑娘……”春风落下了泪,她本就是丫头,这些日子只是不高兴罢了,钟漪却是心里明白。
钟漪撑着浴桶边沿,防止自己脚软滑下去,看着春分轻笑:“你看,其实我跟你们,也没差多少。”看着浑身青青紫紫一片痕迹,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眼里的泪花落在飘着热气的桶中,不见一丝水花。
此时书房中,添寿拿着一封信递给林至岑。
“少爷,这是哪里寄来的信?”
“上京来的。”林至岑看着上面写着亲启的字样,只觉这字迹有些熟悉,便拆开看了起来。
“呵……”林至岑竟是笑了起来。
添寿一脸莫名:“少爷,是家里来的信么?”
“嗯。”
“添寿,如今朝中开始动荡了。”林至岑将信烧毁,“南月国虎视眈眈,我们或许只有这一时的平静了。”心里却对大周的未来堪忧不已。
前线如今一片祥和静悄悄的,朝堂却开始震荡起来,主要分为两派,一派主和,一派主站。
主和的觉得南月国如今不过是小打小闹,给他一些赏赐也就消停了;主战的一派却觉得,南月国虽小,可实力不容小觑,况且现在他们休养生息了二十年,如今不打,以后恐为大患。
两派争吵不休,隐隐分为两个阵营,一方是太子主和;一方是六皇子主战。
储君主和,许多人都开始吹嘘太子爱民如子,又对那些番邦小国十分大义,一时朝堂上都是应和之声。
可六皇子却径直去见了皇帝,直言现今的前线战况,南月国兵力几何,我军守备战况,分析的条理清晰,句句有理,让陛下一时犹豫不已。
朝中主战的一派又蹦跶出来了,到处鼓吹南月国如今兵力强盛,现在不打,将来就是一只大虎。
主和一派却只说他们信口开河,长他人志气,灭自家人威风,实在是不该。
两边的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在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大周皇帝看着底下如同菜市一般的臣子,心里只觉疲累。
不防六皇子却站了出来:“父皇,儿臣觉得这南月国嚣张跋扈,往年的朝贡也交的拖拖拉拉,如今更是进犯我大周边境,现在不收服了它,将来恐成大患。”
六皇子心中焦急,他无意和太子争,可如今到了这关键时刻,太子却软趴趴的主和?难道等卧榻边的老虎成了猛虎,他才肯打么?到了那时,就已经晚了。
太子冷眼瞧着,却微微勾唇笑了起来:“父皇,南月区区小国,不过是去年因天灾导致民众无依,我大周四海臣服,又地大物博,这些东西还是给的出,若是以和为贵,南月焉能不感激我大周?”太子自信昂首高声,一番话叫许多人信服。
六皇子还待再说,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些人的盲目自信了,这些人在上京的锦绣膏粱里泡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了,连一个读书人都比不过。
太子不待他说话,连忙开口:“六弟既是这般爱战,那就说个主意吧。”
六皇子却很是犹豫,之前朝廷派出督战的人,在交州被架空的一点用处都没有,虽说交州的兵马是属于皇帝的,可天高皇帝远,皇帝天性又仁慈,那些将领便多强横,如今得有些分量的人去压着才行。
“父皇,交州兵力强盛,这么多年父皇也未派人去肃清,儿臣愿请命,去交州与南月对战。”六皇子一狠心,便直言不讳,也免得日日与太子在朝堂争吵,实在是腻烦。
太子心内大惊,这是什么意思?
“不可不可,六弟,你金尊玉贵,哪里能去前线,若是伤了哪里,贵妃娘娘岂不伤怀?”太子连声阻止,还示意起了一边的朝臣,转眼朝堂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不可’‘不妥’的反对声音。
上首的大周皇帝看着两个儿子争吵不休,只觉疲累不堪,这些日子以来,大周宁静了几十年的江山被南月国的进犯打破了,朝堂开始有了些声音,他自认是仁政爱民,可对这些战事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他比较看重太子,和他十分相像,性子温和,待人有礼,做事手段柔和,很有他的风范。可六皇子却与他不同,做事手段雷厉风行,上次让他督查一个案子,他将案犯全部处斩,让他心内不喜。
可两方人马说的话都有道理,他作为皇帝,不能因为不喜战事而不去战,这种民-族气节的东西若是丢了,会引发大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