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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人变猫的荒诞喜剧电影。

他是买vip放映厅的票,沙发椅的座位,比普通影厅宽出许多,也少。

陆嘉洛抱着一桶爆米花和饮料,在影厅关灯前找到她的座位。

边上的沙发椅与她挨得很近,扶手是可以收上去的,传说中的情侣专座。

放下饮料,她一直挂着耳机,往嘴里塞一颗爆米花,就问着,“我旁边有人吗?”

耳机里传来艾德闻的声音,理所当然的说,“旁边我也买了。”

她轻轻的笑,猫一样的眼睛向上弯起来。

两位室友家在外地,许曼忙着兼职,为了挽救她寒假在家枯坐的无聊,他说要请她一起看电影。

大荧幕上的广告播完,出现影片的片头。

陆嘉洛扯下一边的耳机,说着,“要开始了。”

在东京的某座公寓,艾德闻在沙发里坐下,刚煮好的黑咖啡放在茶几上,让笔记本中的电影视频开始播放,再拎起一盒饼干拆开。

他喝黑咖啡,她吸着碳酸饮料,投入同一部电影里,跟着周围观众的频率笑出声。

虽然影厅中的背景音乐很响,还是能听见他带着笑意说,“你长得跟这猫很像。”

陆嘉洛表情瞬变,“你再说一遍!”

意识到自己音量略高,她缩起脖子,小声警告他,“小心我亲手为你写副挽联。”

话费持续增长,通讯公司嗅出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们建议她换一个适合海外长途的套餐。

许女士都没有他们敏锐,只在吃饭的时候,喊喊她女儿的魂,“哎,吃饭,跟谁谈对象呢,成天抱着手机。”

陆嘉洛表情无异常的放下手机,摸起筷子,“我跟朋友聊天呀。”

男朋友,也是一种朋友。

除夕夜。往日沸腾喧哗的不夜城,陷入安稳富丽的寂静。

从前几年开始,全城对烟花爆竹管控严格,明早下楼都看不到一地红艳艳的碎片,指定烟花燃放的地点离得很远,落地窗紧扣,听不见响声。

今晚艾德闻和他的爸妈一起吃饭,她没有发信息给他。

陆嘉洛想让他用她的照片做手机桌面,都因为担心会被艾米他们看见,于是作罢。

忍一晚上,终于在春节晚会主持人倒数至零点的时候,她抖擞精神,翻身趴在沙发上,编辑消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几乎同时。

心情就像远方无声上升的烟花。

陆嘉洛笑起来的眼睛,映着手机屏幕的光。

这个寒冷的假期里,她在微博刷到日本变/态杀人事件的新闻,就疯狂发消息提醒他注意安全。

他说坐地铁的时候想到一件事情,然后坐过站,匆匆下车,还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昨天晚上,陆嘉洛在和他聊天的时候睡着了,早上起床还能听见,他打着哈欠慵懒的说,耳机找不到了。

当天下午,艾德闻向她发视频对话,她接通,看见他没打理的头发,从额头中间分开一撮,背靠着一面墙,头顶似乎是窗沿,可能他坐在地板上。

大概还没有找到耳机,用手机的扩音器,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远,“今天突然下雪了。”

说完,艾德闻把手机举高,镜头对准玻璃窗外的景色。

陆嘉洛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

纷纷扬扬的白色,势要填满所有目光所及的城市建筑,仿佛可以听见雪块叮叮撞玻璃的声。

看着他的手机被靠在窗玻璃上,又被固定上支架,放在与窗户有一些距离的地方。

视频画面里,走入他的棕色长裤,裤腿垂到地板,赤着脚。

艾德闻是要拉开窗户,没有防备,自由的风卷着雪片飞进来,落在象牙色的圆领毛衣,和他的头发上。

他发出哇的一声,慌忙把窗户拉上,干净爽朗的笑着,拍起脑袋和身上的雪。

陆嘉洛抱着膝盖,坐在暖和的房间里,走神的说,“你比雪好看。”

他好像没听见。

情人节在开学前。

拆开艾德闻邮寄给她的包裹,发现他很忠于节日的本质,里头是各种各样的巧克力,不带重样的。

她数了两遍,确定一共十盒。

陆嘉洛拨通他的电话,“为什么不是十一盒?”

艾德闻反问,“为什么要十一盒?”

“一心一意啊。”

他的语气稀奇古怪,“这应该你对我说吧,我可没有在手机里存着什么‘未来女朋友’。”

其实她是笑着说,“我也没有在你身上安摄像头,怎么知道你旁边……”

正说着,许女士从主卧里出来,陆嘉洛顾不上说完这一句,抱起桌上的巧克力,躲进她自己的房间。

艾德闻聪明得像个侦探,从声音的蛛丝马迹就准确的推测出,“你又躲伯母?”

下半学期开学之初,冬季余韵未散去,有几个夜晚,仍能听着呼啸的风声入眠。

快到宿舍楼门禁的时间,年轻男女们还在楼下搂搂抱抱,难分难舍。

假单身的陆嘉洛,和真单身贵族蒋芙,曾经给这些小情侣起了个外号叫,树袋熊。

显然树袋熊已经结束冬眠期,出来活动了。

在学校里陆嘉洛就是个小有名气的人,所以她有男朋友的消息,基本传遍每个对她有意思的男生耳朵,即使只闻其名头,不见其人,还是不约而同的惊讶,居然不是莫燃。

少了陆嘉洛这一张标签,莫燃又变得赤手可热,他在图书馆坐一个下午,收到的小纸条,可以装订成一本书。

以前莫燃是接收不到信号,如今是他的单方面设置屏蔽。

皇帝不急,急死柴狗,他苦口婆心的说,“你咋还不找个对象,独自熬过这个冬天的你,空虚寂寞冷不?”

莫燃回答他,“不冷,一个人挺好,省钱。”

柴狗无言反驳,竟然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当看见一个可爱的学妹,被莫燃的无动于衷打击到自信心,陆嘉洛就想鼓励她不要放弃。

可是再想一想,她有什么资格去鼓励别人。

许曼白天兼职网店客服,晚上在酒吧兼职,抽空在学校上课。

这一次她父亲的病情应该很严重,她甚至把家租给别人,自己没有地方住,偷偷在陆嘉洛的宿舍挤了两天。

然后,陆嘉洛想到了校区外的招待所,她带着许曼过去,一个月五百长租一间房。

从招待所回到寝室,洗澡前,她把手机搁在桌上,镜头冲着她的下巴。

陆嘉洛认为自己的五官很鲜明且美,什么角度都无所谓,事实也是如此。

一边翻找被自己到处乱塞的眼霜,发尾在手机屏幕上扫来扫去,她一边说着,“头发长出来一大截,想去补色,还是染黑呢。”

艾德闻看到的画面忽明忽暗,说起,“你有刘海的时候好看。”

他想到的,是她的高中时期,一样的长发,多一层薄薄的刘海。

陆嘉洛举起手机,“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没有刘海不好看?”

他逐渐学会珍爱生命,“有,没有都好看。”

以为他是在描述日本女生常见的发型,她眼皮不悦的塌下一半,“不是谁都适合日系美少女的造型。”

结束与他的视频通话,陆嘉洛转头望向蒋芙的桌面,犹豫片刻,她起身。

蒋芙万年齐肩短发,常备理发的剪刀。

借了剪刀,站在镜子前,陆嘉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脸。

距离他们暑假见面还有几个月,现在剪,没等到他瞧见,她自己就腻了。

她放下剪刀。

三月,她远程遥控他玩抓娃娃机,抓到公仔玩偶寄到她学校,堆满她的床头。让他拍给她繁华的东京街道、上坡的小路,和能看到星光的夜晚。

他谈起自己的课程,总是越说越入迷,她被热情推销的,想养一只水母。

四月,他给她拍了很多、很多的樱花。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她接到艾德闻打来的电话,问她,“五一放假吗?”

陆嘉洛姨妈造访,才咽下止痛药,没有和他说这件事,回答着,“学校放三天,我们周四没课,就算放四天。”

他顿了顿,说,“从寒假到现在,就没打算来日本玩吗?”

她心境平常的说,“我问过去日本的个人签证,很难办下来,找旅游团吧,我又不是银行金卡客户,办签证要出示财产证明才可以,不然你把存折借我?”

有那么一会儿,艾德闻没了声音,忽然说着,“你要瞒他们到什么时候?”

“啊?”

他无奈的出声,“陆嘉洛,你真的……很自私,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没反应过来的怔着。

艾德闻呼吸一沉,又问她,“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陆嘉洛无声地握紧掌心,“你真觉得我这么差劲的话,你何必要喜欢我呢?”

她知道自己骄傲的不可一世,谁喜欢她都是自讨苦吃。

他说,“我也想知道。”

她想要含着讽刺意味的轻笑,却做不到,勉强提着语调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可能是很痛苦的事吧。”

“我没有……”

陆嘉洛打断他,“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继续下去了,分手好了。”

他不说话的这十秒钟,今晚最漫长的十秒。

大家通常默认,当你提出一个问题,对方以沉默回答,就是默认的意思。

陆嘉洛很想诚实的说,刚刚她说的都是气话,然而,高傲的心气让她说不出口。

没等到第十一秒,她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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