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10/打发
“哥……”
“你进来能不能先敲门！”妹妹突然闯入，吓得路昫枫慌忙拿过被子遮盖，脸上是未散去的红晕。
做贼心虚，训斥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妹妹看了眼床边的纸巾盒，一脸淡定：“我想再跟你借alpha抑制剂啦。”
此时的路昫枫怎么可能亲自拿给他，只能瞎找借口：“我很累，你自己拿，第二格抽屉。”
“谢谢哥。”
全程，路昫枫的视线都紧随妹妹，直到她找到了抑制剂，走向门口准备离开，才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临走前，妹妹忽的驻足，路昫枫又紧张起来。妹妹盯着纸巾盒，皱眉，用手在鼻孔下比划流鼻水的样子，“你是不是该去看医生啊？我看你病好久了都没有转好的迹象。”
“啊？”路昫枫紧绷的弦松弛，搪塞：“嗯，知道了，会去看的。”
妹妹半信半疑，还是出去了。她把门带上：“别死在里面就行。”
路昫枫：“……”
这是亲妹吗？
等了一会儿，确定妹妹不会折返后，路昫枫猛地爬起床，将房门锁上，再窝回被子里。
兴致早已枯萎，他拿起手机，大海茫茫开始寻找兴奋剂。
片子五花八门，没几个对他味儿。
划着划着，竟鬼使神差地点进了一部ao片。男优和骆繁长得有几分相似，路昫枫不知不觉地有点代入。
当他反应过来，手上已沾满粘稠的液体。
————
“这次月考我对你们很失望，看看你们写的都是些什么？！”语文老师进班就气势汹汹地复盘，把几个他认为一塌糊涂的作文公开处刑，边让作者念，边作出分析与订正。
路昫枫被前后夹攻，心态在崩溃边缘。
一是害怕下个被公开处刑的是自己，二是害怕桌兜内的东西会暴露。
桌兜塞了一个月饼品牌的袋子，里头装的当然不是月饼，而是极其羞耻的物品。假如被其他人翻到，路昫枫会当场自闭。
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淌下，路昫枫咽了咽口水，以缓解满腹的紧张感。
两小时的语文课就在此等心惊肉跳中度过。
好不容易熬过了，来到午休，路昫枫向厕所一往无前，在水龙头下方接了一大勺水冲脸。
他撑在洗手盆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那个人很可怜。
太可怜了。
春天什么时候来？
“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熟悉的声音响起，路昫枫吓了一激灵，随后往门口看去。
是神出鬼没的骆繁，此刻正倚在门框上。
“啊？没有啊。”路昫枫慌张吞咽。
其实早上刚到学那会儿，他就想把内裤送给骆繁，但是……
实在送不出手啊！！
这不是一个变态把另一个正常人也打造成了变态的即视感吗？
路昫枫心虚得仿佛瘦了二十斤，面部憔悴，低头垂目。
“是吗？那这是什么？”骆繁将藏一手的红色袋子拎出来。
当路昫枫看见袋子那熟悉的颜色，以及上面的“家好月圆”四个字，差点没晕过去。
“你怎么随便拿我的东西！”路昫枫赶紧上前，想要抢过来，却被骆繁轻易避开，扑了个空。
“不是要给我的吗？”骆繁扬唇，满脸春风得意地打开袋子，把手往里伸了进去。
“别……！”路昫枫眼睁睁看着帅气的少年从里头拿出了一件污秽的黑色内裤，白皙骨感的手在黑色背景的衬托下，显得极其罪恶。
少年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睁圆。
路昫枫已然不敢面对，他即刻转身面壁，欲把自己装了屎的脑袋磕穿。
“你这变态。”骆繁失笑。
嘴上这么说，表情却反之，无奈中参杂着明显的兴奋，“我就说嘛，明明离开了教室，座位上却还有你的味道在飘，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带来了这种东西。”
他凝视了黑色内裤一会儿，缓缓送到鼻下——
“你撸的时候是看着a.片？还是……”骆繁的表情依旧难以收敛，想到什么，笑得更灿烂，“想着我？”
“我呸！！！”路昫枫惊慌失措，跑上前就把内裤夺回来，装回袋子里，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一把扔进骆繁怀里，“对对对！你没猜错，就是给你的！说我变态，喜欢这种东西的你才是变态！”
骆繁将袋子揣紧，嘲讽：“为变态准备这种东西的你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完了。
小枫枫的一世英名完了。
路昫枫崩溃了，又给自己洗了把脸。
“有这件内……有这东西，能顶多少天？”他问，水珠打湿了额前的发丝，一副做了巨大觉悟的模样。
“什么意思？”
“就是能几天不用吸信息素的意思。”
“……两三天？”骆繁想了想，确实，他每次口了路昫枫后，都会有一段时间充满饱足感，不仅心情愉悦，还特别龙马精神。
这次虽然没有亲自口，但似乎也可以满足个两三天。
路昫枫算了算，距离学生会交接还有五天，两三天怎么够？
“忍个五天能不能？”路昫枫说。
“你还会讨价还价了？”骆繁嗤笑，原本不想这么轻易妥协，想再逗一逗人儿，但不知是怀里的东西诱惑力实在太大，还是一些其他的因素，一时晕头转向，就无所谓地走了，“看在你为了我而不惜这么做的份上，就放过你吧。谢了。”
路昫枫：“……？”
有点好打发。
·
路昫枫整理好仪态与心情后，刚走出厕所，就撞上了冼陌天。
刹那间，他以为陌天听见了他和骆繁的对话，呼吸一滞。
“我在找你去吃饭呢。走吧。”冼陌天却什么也没说，表情平常自然，貌似什么也没听见。
路昫枫松了口气：“嗯。”
“不过……”冼陌天又说，路昫枫再次屏息，“你和骆繁说了什么吗？我看他也从厕所里出来，而且……笑得挺开心的。”
“没有！”路昫枫否认得毫不犹豫，他紧张地舔了舔唇，撒谎自如，“我没有和他说话，我都没发现他在厕所呢。”
“嗯。”冼陌天淡然点头，看不出他信没信。
两人走了一段路，冼陌天缓缓启齿：“你不是说不会再被他胁迫，因为抓到了他的把柄吗？事情怎么样了？我看你好像还是被他威胁着的样子……需不需要我的帮忙？”
……什么破把柄，已经失败了。
他根本没敢在骆繁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哈哈哈你其实是omega，而且还生病了，患了信息素成瘾症！没想到吧！”
他不敢。
只能想其他办法了，像最近实施的精神治疗貌似挺有效。
“换了个方法，应该不用多久就能和他一刀两断了。”路昫枫说。
“好，我相信你。”冼陌天不疑有他，笑了笑，摸摸路昫枫的脑袋。
午休人流中，在远处吊儿郎当的骆繁忽的一怔，看见路昫枫被别人摸头，本被内裤安抚的心又开始急躁起来。
他猛地加快脚步。
两人肩并肩，又走了一段路，冼陌天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和他……出了教室后，最好不要碰面。尤其学生会交接前的这几天。”
路昫枫想说人有三急，在厕所偶遇不是他能控制的好不？
但他没敢。
因为做贼心虚。刚刚确实不是因为三急才偶遇的，也不是没说上话。
“嗯。”路昫枫敷衍。
“正如副财政说的，在学生会交接前最好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牵扯上麻烦的事。”冼陌天叮咛。
“嗯。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给了他一样东西，这几天都会很乖。”路昫枫低头，回答。
想起什么，他说：“昨天谢谢你帮着我撒谎。”
“撒谎……吗？”冼陌天琢磨着路昫枫的话，哑然失笑，但动静很小，没让路昫枫察觉。
一切尽收眼底。
骆繁停下脚步，看着路昫枫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握紧双拳。
回想刚刚那两人的对话，他扬起下巴，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
午休，冼陌天学生会有事，路昫枫自己回教室。
走廊上早已变得冷清，许多学生都窝在教室里，睡觉的睡觉，自习的自习。
路昫枫此刻还不知危险即将来临，直到临门一脚，胳膊被人抓住了。
骆繁把人一转，壁咚起来，二话不说开始质问：“你给我内裤就是为了打发我？”
“什么打发？”路昫枫不明所以，左看右看，十分担心别人看见这幅场景，于是放低姿态，半哀求地说：“回班回班，回班再说。”
骆繁换只手贴墙，把路堵着：“你不想我在学生会交接前和你走太近，所以才给我内裤打发我。”
路昫枫一顿。他怎么知道的？
“你其实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我才准备的内裤。不想光明正大的话，可以上我家，像之前……”
路昫枫赶紧抬手捂住他的嘴，已经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事情原委，此刻只想让他闭嘴，别再说更多了，万一被人听见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爱你行不行？爱你爱你，所以这五天乖乖的好不好？就到学生会交接后。到时我给你吸到饱，所以这段时间拜托你就别再接近我了，算我求你了。”
路昫枫的一双鹿眼儿水灵灵的，仿佛上了一层釉，每时每刻都泛着光泽。哀求别人的时候，会随着眉头变形，变成一双可怜楚楚的模样。
当在对方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水花便仿佛被溅起，直弹心脏。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再次席卷。
他好几次都想分析该心情。
那是愉悦中带点满足的滋味。
仿佛omega在自己身下乞求一样的感觉。
——alpha那原始的，本能的喜好。
但，这一次不同以往，多了些另类感觉。
骆繁眨了眨眼，嘴唇轻启：“再说一次。”
“什么？”路昫枫蹙眉，他深知骆繁的意思，但此刻他就是想装傻，谁要重复说我爱你这种肉麻恶心的话啊！
骆繁瞥了眼人儿通红的耳朵，或许看起来有些可口，咽了咽喉。
他光速移开视线，声音有点飘：“没事儿。”
然后安分离开了。
————
接下来的两天，骆繁仿佛被塞了甜枣似的，安分守己，出了教室连个影子都碰不见。
这使路昫枫不禁怀疑，是精神治疗方案第四条——沾满□□的内裤起效了？还是精神治疗方案第三条——说我爱你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