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陆景天幽幽的声音,宁香从脚底心一直凉到了脑顶,仿佛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有一道视线正在对她进行无礼的探视似的。
那冷颤打得她浑身发麻,东西也没办法继续洗了,抱了抱双臂转身怒瞪:“陆景天你闭嘴!!”
某人正悠闲地倚在厨房门口,那又痞又坏的模样着实让人发火。
陆景天要不说还好,她可以无视,但他已经把自己的意图非常明显地说了出来,还说得那么的色情,宁香就是再淡定,也觉得这种方式简直是比直接强她还要来得让人觉得受不了一些。
就是上次在陆家,完事儿了之后她赤裸从他面前走过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但眼下这种可耻至极赤裸裸的“视奸”,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被隔着衣服都当没穿似的,这种怪怪的感觉……
她根本就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宁香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将海带从盆子里捞了出来,端起那一盘的水转身一句话提示都没有直接泼了过去。
“哗”的一声,陆景天怎么都想不到霍宁香会泼他一身,饶是身手矫健的他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浑身湿了个透。
“霍宁香你干什么?!”恼火的人瞬间就变成了他。
这下换宁香淡定下来,得意地瞧着,“卫生间在那边,陆先生您请便。当然,如果你非要继续在这里观看的话,我也不拦你,只是生病了别来怪我!”
知道她的目的之后,倒也没那么气恼,抖抖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你以为我像你吗,就这么点水也能生病?”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每天的锻炼都不会落下,体格那么好,不至于生病是真,但身上这么湿漉漉的也不是办法,到底还是嘀嘀咕咕地去卫生间了,一边抱怨小得连他这个人都包容不下,更不用说冲澡,一边把门给关上。
抱怨归抱怨,眼下还有得挑吗?
抱怨的同时也在想,霍宁香和夏夏就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生活吗?
他一走,宁香就自由了,开开心心地熬降压汤。
只是才不过十几分钟,陆景天就在里面叫喊着说:“干衣服!”
“没有!”宁香头都不回就冲浴室里喊了一声,“我家里又没男人,哪来男人的衣服?”
本来陆景天还想接一句什么的,但一想,也对,没衣服才是正常的,这个时候她要是直接拿件男人的衣服给他丢进来,他才是该发火!
“那我穿什么?”
一听,不对,声音怎么好像近了?
宁香一回头,就“啊”的一声倒退了一步,差点撞倒了砂锅。
陆景天只用一条小得可怜的浴巾裹住了腰部以下,上身则是裸露的,湿漉漉的浸湿往下流的水滴。
“你——怎么出来了?”
都不说一声!
“祸是你闯的,你想办法!现在我没干净衣服换了,你说,怎么办?”
“……”
她哪儿想那么多?
谁让他在厨房门口唧唧歪歪说些让人尴尬的话,她这不是嫌烦就顺手把他给泼走了,想清静清静吗?
“啊!!”
宁香突然尖叫了一声,捧着自己的脸蛋。
刚刚还在想,为什么他身上那条浴巾这么眼熟,现在一想都服了她自己了,这是她家,除了她的浴巾,还能找出第二条别人的来吗?
“笨蛋女人,你在瞎叫什么?你觉得这个时候尖叫把邻里喊来了,看到我这个样子,才是真的会误会什么吧?我是拍拍屁股走人不打紧,你是住在这里的,你厮混男人,怎么跟他们解释?”
他倒是跟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宁香也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几秒,确认自己镇定了,才松开,压着声怒说:“谁让你围我的浴巾了!那是我的!”
“我知道啊,”他说得理所当然,“难不成你让我围夏夏的?那么小,能遮住什么?连你这条都小得可怜,还是说……其实你想我不穿就走出来,比如说……像你上次在我家一样?”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笑容已经藏不住了。
宁香也没着急,而是嘿嘿笑了一下,“你敢?”
“我怎么不敢?”真是好笑了,她都敢不穿衣服在他面前瞎晃,他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不敢的?
“你敢我就用手机把你拍下来,来个艳照门!我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走出去见人!”
“好啊,”他是完全不带怕的,“你敢拍我就敢脱,不是我自夸,爷身材那么好,还怕见光?我脱了啊,真的脱了——”
“喂你——”宁香都没话了,指着他瞪眼,“停停停!我没你脸皮厚,你想脱我还不想看!回去,我把你衣服吹干了你再出来。”
算她倒霉,为了一时的清静,搞得自己得做苦工。
“等你吹干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得回去哄奶奶吃药。”
“那你想怎么办?”
“去买新的啊。”
“我去?”
“难道你让我去?”他指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
“……”肯定不能让他去!
“不去?你确定?”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帮我看着点火候。”
宁香只能应允了,不去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鉴于男人穿衣服是衣冠禽兽,不穿衣服就更禽兽,她决定还是先去找身“皮”给这位禽兽披上先的好。
脱了披在外面的睡衣,又换回了披肩,穿上高跟鞋。
“记住,买完就回来,别瞎勾引路人甲乙丙丁,乖乖的,回来我让你勾引个够。”陆景天大爷般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不忘叮嘱上几句。
“……”
谁要勾引你啊……
宁香踢踏着高跟鞋就走到他面前摊出手,一脸的黑。
“干什么?”
“给钱啊,给你买衣服还要我出钱?”
陆景天一边把卡放在她手心,一边骂道:“真势利!”
“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