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脸色阴骜,黑眸满是嗜人的戾气,他望着陆娇沉沉的开口道:“你有法解这毒?”
“臣妇可以解,就怕配不齐解毒的药材。”
老皇帝飞快的开口:“让齐御医去宫里配,若是还缺,就出去找,一定要找齐解药。”
老皇帝话落,没看到房里有齐御医的身影,忍不住问道:“齐御医呢?”
“回陛下,齐御医去配解毒药材了,王爷他只有三日的功夫,若是三日内找不到药材王爷他?”
这一次是燕王妃回话的,燕王妃说完哭了起来。
老皇帝板着脸训斥道:“哭什么,郁儿他不会有事的。”
“是,父皇。”
老皇帝说完,望向谢云谨和陆娇二人说道:“若是此次你们真的解了燕王的毒,朕有赏。”
谢云谨立刻跪下开口道:“臣不敢求赏,只求无功无过,此番臣私自离开宁州入京,望陛下饶恕臣的罪过。”
谢云谨一说,老皇帝才想起来一件事,谢云谨是宁州同知,按照道理,他应该在宁州问事才是,但他现在竟然来了京城,这是把宁州的事情扔在那儿了。
老皇帝眯眼望着谢云谨,谢云谨飞快的开口道:“臣夫人正好怀孕,不足两月,臣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会私自离开宁州入京的,求陛下降罪。”
谢云谨是为了燕王才来的京城,他夫人还有可能解了他儿子的毒,老皇帝怎么好当众罚他,逐面色淡淡的开口道:“若这次顺利解了燕王的毒,朕就饶你私自离开宁州,不过下不为例。”
“谢陛下。”
谢云谨赶紧磕首谢恩,老皇帝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因燕王眼下暂时不会有事,皇帝明显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他叮咛了燕王妃好好照顾燕王,便带着一众朝臣离开了燕王府。
身后房里,谢云谨和陆娇二人相视,他们在皇帝陛下面前露了脸,以后他们身上算是打上了燕王的人这样的标志。
朝中大臣以及京城的百姓很快知道了燕王所中的是何种毒,还知道了有人能解燕王身上的毒。
一时间,朝堂上以及京城内,不少人高兴了起来,燕王本来在朝堂上的呼声就不低,再加上前一阵子,他献上来的消炎药,更让他的威望上升了一个阶层。
眼下朝中以及京城的百姓,都不希望燕王出什么意外。
相反晋王以及晋王一派的人却是大失所望。
晋王知道燕王之所以能解毒,是因为谢云谨的妻子谢夫人。
晋王盛怒至极,带着人一路闯进了燕王府。
燕王府内的人看到晋王就厌恶,虽然他们没有证据证明给他们王爷下毒的人就是晋王,但晋王一向和他们主子不对付,所以看到晋王出现,满府的人都觉得厌恶。
“不知四皇兄驾临我燕王府所为何事?”
燕王妃神情不善的望着眼面前的晋王。
想到燕王的毒很可能是晋王指使人下的,燕王妃就想大骂其畜生,那是你弟弟,你就算想杀你弟弟,也犯不着让他化成血水吧。
这得有多恨他啊。
晋王眉眼阴郁的望着燕王妃,沉沉的开口道:“五弟妹这是什么意思,身为兄长,我来看看自己的弟弟怎么了?”
他说完一把拨开面前拦住他的燕王妃,大步朝着燕王的房间疾步走去。
房里,陆娇正替燕王检查,她替燕王检查过后,悄悄的弄了点灵泉水滴在了凉开水里,示意房间的太监喂王爷喝点水,虽然燕王现在意识全无,但多少喂点进去。
侍候燕王爷的太监,赶紧上前去照做。
屋外,晋王大步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房里两个长相出色的男女。
男子正是新科状元谢云谨,女子应该是谢云谨的夫人,那个叫陆娇的女人。
晋王狠狠的眯起眼睛盯着陆娇,他早先听说过这个女人,知道她医治好了文安县主的疯病,只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女人竟然坏了他的事,若是早知道这女人会坏他的事,他早早就命人杀了她了。
晋王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房里,谢云谨飞快的站出来挡住了晋王的眼线,他不卑不亢的抱拳给晋王施礼。
“下官见过晋王。”
晋王眸光阴暗的望着谢云谨,周身遍布着浓浓的杀意,若是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定要让谢云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敢坏他的事,他记下他了。
晋王慢慢的开口道:“原来是此番新科状元谢云谨啊,听说你被委派到宁州去当同知了,怎么竟跑到京城来了?宁州没事可做了?”
晋王想到谢云谨在宁州所为,更是恼恨这对夫妻。
现在谢云谨和陆娇二人已上升到晋王心中第二憎恨之人,他心中排第一的自然是床上的燕王萧郁。
自己这个皇弟总是抢夺他的风光,还想和他争夺大周帝位,他怎能不恨。
晋王一边想一边死死的盯着谢云谨。
谢云谨不躁不急的回禀道:“回晋王,小臣是陪夫人入京替燕王解毒的,先前已在陛下面前禀明了此事。”
这话明着告诉晋王,我这事已在陛下面前过了。
晋王狠狠的磨牙,随之一连说了两个好:“好,好得很哪。”
晋王话完又讥嘲的开口:“我皇弟倒是个有本事的,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拢络了谢大人的心,让谢大人甘心为他所用。”
谢云谨神色淡淡的说道:“臣不知王爷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屋外,燕王妃带人走了进来,她眼见着晋王为难谢云谨夫妻,立刻走过来说道:“四皇兄不是要看你皇弟吗?怎么倒为难起谢大人来了?谢大人和夫人为了王爷,千里奔波赶到京城为王爷解毒,本妃怎么瞧着四皇兄有些不高兴呢,难不成四皇兄不希望有人替王爷解毒。”
虽然兄弟们私下里刀光剑影,争斗不休,但明面上还是一片和睦的,必竟上面还有老皇帝呢。
老皇帝就喜欢看着兄友弟恭的,所以他们也是要做出一番姿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