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微白醒来后，下意识想起身，起不来。
她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才问系统：【瓜卖到什么程度能够兑换奖励？】
系统直接给她列数据。
[第一个瓜：蒋珧事件]
[关注人数：10w+（一共有十几万的人关注了这个事件，隐隐有破圈的姿态！）]
[热议程度：10w+（十几万的关注者，平均下来每一个关注这件事的都有提一次这件事，这件事还挺牵动人心）]
[宿主知名度：1k+（积攒知名度并非一日之功）]
[知名度兑换次数：1]
[宿主直播号[维白]日常开播预计得到的平台热度：20w+（葡萄直播平台的平台热度是1个观众1w热度，请知悉~）]
[？？？：0（待开发哟~）]
系统补充说明：【知名度每到达一千，就可以给宿主一次兑换次数。宿主想把这一次兑换次数换成什么？】
南微白毫不犹豫：【我想先兑换身体机能，至少要先能起床用电脑。】
系统：【好的，要求已收到，未来10天将会逐步以优于常人的速度恢复。】
南微白：【谢谢。也谢谢你帮我从网络上找到那些在网上的材料，我以后攒到更多兑换点后会还。】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系统没去催。
系统只好奇一个问题：【你发的信息明明之前都已经有人发在社交平台上，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关注呢？】
南微白：【其实一直有人关注，只是汇总贴的力度比较大，我又有当事人的官方认证，所以其他人关注的时候少一层顾忌。】
系统：【什么顾忌？】
南微白：【担心我骗人啊。现在不都说嘛，让子弹飞一会儿……】
系统沉默了片刻，道：【是我想错了，我昨天还以为你发的微博不会得到什么回应。】
南微白：【蒋珧的瓜比较容易切，他之前一直有这些作风不良的风声，所以算是一呼百应……其实我现在对未来并不乐观。】
系统：【啊？】
南微白：【高学历人设造假对主播来说其实不痛不痒，撩骚洗成普通谈恋爱，对那些小号咬死不认，转头给我发律师函或者传票之类的，风评立刻就能扭转。主播的观众归根到底是看主播打游戏吹水，看着乐就是了，对主播人品并不算太看重。】
系统：【那你打算怎么办？】
南微白：【不看消息，好好治病。】
系统：【啊？】
南微白已经给手机放上喵江阅读模式，躺平休息去了。
南微白秉持着“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方针，对蒋珧这个瓜后续的切片持悲观态度。
在南微白看来，只要蒋珧对外冷处理，对内安抚粉丝，普通人吃瓜吃完就散了，蒋珧依旧能当他的大主播。
但宁海四环的一间高层公寓内，蒋珧顶着萎靡不振的橙红色头发，惨白着脸，眼睁睁见着他的经纪人目眦尽裂，把他客厅里的玻璃杯和玻璃桌摔了个稀巴烂。
“艹口口的维c白白，卡在这个关键点发微博，绝对是故意的！”
经纪人看着已经被吓得抱住枕头的蒋珧，冷笑道，“你也是个废物，上面下面两个嘴都管不住！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背地里骂我控制狂！”
蒋珧瑟瑟发抖怂成一团，哪里还有在小号上叱咤风云骂遍天地的威风？
经纪人看着蒋珧白斩鸡的怂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原定和沙漏平台的网综保不住了。一集30万，沙漏平台打算做12期，拍三个月。原先能赚多少，现在损失多少，你自己想想！”
蒋珧惊得站起身，抱枕扔到一旁：“不是预热都发了，第一期都拍了，这还换人？换了谁？！”
“蒋小公子，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经纪人嗤笑道，“程灯和你争这个网综争了多久，这有机会了你猜猜还有谁会这么急着来抢？”
蒋珧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看着戏谑冷笑看他的经纪人心中更是平添一股怒火。他最终也狠狠发出一声“艹”！
“要不是之前太宠着那些小学鸡江枫，让这群大脑发育不完全的傻逼太嚣张了，怎么会给我惹出维c白白这个人！损失了三百万！！”
经纪人心道，蒋珧也是个sb250，维c白白怕是和程灯联络过，不然她一个重病住院的，哪里能半天时间就收集到那些资料信息？
但现在蒋珧还算是有利用价值，经纪人心中冷酷想着，蒋珧现在还可以去直播，去和江枫边哭边直播游戏pvp，不管怎么扯淡，先哄着江枫相信了先……
主播到后面要么努力往娱乐圈靠，要么转行或者努力磨练技巧。前面两条路都挺累的，最后一种路最简单，也最多人选：吃粉丝。
蒋珧原先在努力走第一条路，而现在走第三条路。走第三条路也不是不能活。经纪人一样能拿抽成。
所以经纪人摔完玻璃爽完，暴躁情绪发泄完，回归理智，对着蒋珧吩咐：
“我等一下让助理来陪你拍直播。你直接去1v1论剑，打得好打得差都没关系。主要是边打边回答江枫问题。
“宁海大学的事你就说你不懂事瞎吹牛或者当时是真心话大冒险要求这样子发；撩骚的事一半p图一半正常谈恋爱，小号那些你说你压力大喝醉酒用小号发泄情绪，都能洗！
“回头让助理按照你在直播里面说的写微博，我去找技术的人把你小号的内容删了。
“一定要好好对江枫卖惨，感谢他们之前之后对你的支持！你现在路人缘掉得厉害，先要稳住江枫。归根到底那个把维c白白打进医院的江枫是被你撩骚后才疯掉的！”
经纪人说完一通后彻底爽了，再也不看蒋珧一眼，吩咐完后扬长而去。
留下蒋珧对着一地凌乱的碎玻璃发呆，手上戴的恰饭用的智能手环机械地显示蒋珧频率不断变高的心率。
蒋珧思绪和碎玻璃一样凌乱，他想着自己平常直播时偶尔会看见的骂他的弹幕。
平常那些弹幕很快就会被房管删封。但这一次呢？
他如果开直播，会面对多少骂他的弹幕？
今天正是吃瓜群众热情最高的一天，会有多少人慕名去他的直播间骂他？
蒋珧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他必须要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微信电话来了，葡萄主播玫瑰柏拉图打来的，他的营业cp。
蒋珧平日里没少嫌玫瑰柏拉图打游戏2v2菜鸡拖后腿，但之前要营业要伪装，要忍耐着听她嗲到爆炸的声音。
蒋珧已经烦透了，现在他更不想接她的电话。
他伸手就要把电话摁掉，忽然又想起来……南微白在微博发的微博，关于他和粉丝撩骚的那些，有多少是玫瑰柏拉图提供的？
程灯毕竟是个男人，ktv也没少去，他不会特别在意撩粉这种事……所以撩粉这种瓜的总结，有没有玫瑰柏拉图的影子？营业cp粉到最后总是要提纯的……
蒋珧没有关注自己的心率，发现自己已经崩掉的精神状态。他已经恶从胆边生，狠狠按下接通键。
他已经决定在玫瑰身上发泄他满腔满腹的负面情绪。
对，他要和玫瑰发泄，然后等一下收拾心情好好和江枫道歉直播……对，微信电话录音比较难，听的话也会很明显……
“哎，珧珧啊，你今天——”
“艹你口的贱口口，整一个搔首弄姿的口口，假惺惺地来打电话……”
玫瑰柏拉图在电话后面有些着急：“等等，珧珧你别这样子说！我这边——”
“你tm的就是一个口口，胸前没二两肉，腰像水桶粗，妆画得和个妖怪一样，还掐着嗓子扭腰过来骚大家的眼。打游戏也总是烂得一逼，成天就是个口口。我看你打电话过来我就犯恶心！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想听我笑话是不是？！”
玫瑰柏拉图整个人被骂懵了，半晌想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电话里蒋珧还在骂，发疯，发狂。玫瑰柏拉图无助地看向电脑屏幕。
电脑屏幕的弹幕区已经被弹幕淹没。今天是星期四，惯例是她加时直播玩手游游戏更新的时间。
结果今天没人想看她打手游，都只想看她给蒋珧打电话，看看他们这对cp到底是营业的还是真心的。这时候就算是营业cp也该打电话啊，于是玫瑰柏拉图就打了。
谁能想到蒋珧这就发疯了呢？电话里的癫狂声音熟悉又陌生，她如果想让蒋珧日子好一点，不跌到谷底，现在就应该立刻挂掉电话。
但是……她一个喵三个人赛打进16强的人天天打游戏被他骂“女玩家玩游戏就是菜”，蒋珧的小号里污言秽语骂她又想上她的言论不胜枚举。她混进的江枫群还在锲而不舍地在微博举报维c白白，甚至人肉……
随便蒋珧骂吧，可能是命当他绝。
玫瑰柏拉图抽出一张卫生纸捂住脸，她努力捂住眼睛让自己憋出两滴泪，而不是看着汹涌澎湃的弹幕笑出声。
今天的眼妆可惜了，但等蒋珧骂完，她是必须该哭诉的。不然蒋珧不是白骂了吗……
蒋珧对着电话骂了十分钟，骂着骂着嗓子发哑发痛。
但他觉得爽，爽爆了！他头一次骂得这么畅快！
玫瑰柏拉图也是个怂蛋，居然在电话对面抽泣，一句都不敢回。她原来性格这么软……
蒋珧心中有几缕邪火，他有些不明白这股邪火的来源。不过这都不重要。他现在心情格外畅快，绕过满地玻璃（玻璃他打算回头让助理收拾）去直播卧室打开电脑。
他相信，他现在一定能集中精力搞好直播，哄得江枫们纷纷砸飞艇求他！
……蒋珧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南微白曾经被满地碎玻璃所伤，比他的嗓尖痛千万倍。
他也没有意识到，玫瑰柏拉图的直播间已经因为弹幕过多卡顿，而他10分钟的骂人语录，也迅速传遍整个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