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阿剑眉间的喜色跃然于表,对穆念念那份爱意,更是司马昭之心,却是掩饰不住的。
众人都是一目了然。
穆念念心下一慌,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叶玄,见他神色不变,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对于一般女子而言,能被人爱慕,纵然表面上无动于衷,可心里,是欢喜的。
只是可惜,邓阿剑一番心意注定要付诸于东流了。
对于穆念念而言,叶玄已经成为了她此生的唯一,无论是心里,眼里,肉里,还是血里,都只有一个叶玄,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这份爱,不仅是他人,就连她自己,也是没办法分割的。
叶玄的重要性,犹在她的性命之上。
穆念念神色一厉,“你耳朵是不是聋了,听不到我说的话?”
邓阿剑是剑修,心细如剑气,穆念念看叶玄的那一眼,他看见了,所以,神色间便有些失落,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心中对穆念念的爱恋。
因为师父曾说过,这一辈子,遇到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子很不容易,若是有幸遇到,一定要懂得珍惜。
他淡声说道,“我不会和你打的。”
穆念念眸子一冷,“不打可以,让我割了你的头颅。”
邓阿剑摇了摇头,“我还有师父交代的任务么有完成,等我完成任务,你要割便让你割。”
这话虽然说的直白,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绵绵情意。
凤曲儿扶额一叹,“此时此景,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我爱的人,却不是我的爱人。”
“这个男的,还可怜哦!”
穆念念看了她一眼,“那要不,你去可怜可怜他?”
凤曲儿甜甜一笑,抱着叶玄的胳膊,“我才不要,我的心里,已经有主人啦!”
穆念念翻了个白眼,随后说道,“主人,那家伙不应战,老在那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好气人啊!”
叶玄微微一笑,“无妨。”
穆念念对他的情意,叶玄自然是感觉到了的,他虽然是块木头,可到底不是一块榆木疙瘩,有些事,还是懂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小五,“既然他不愿意,那就小五上吧。”
小五满脸都是大号的问号,所以,那家伙喜欢穆念念不敢下手,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邓阿剑说道,“若是这位姑娘,邓某愿意领教一下。”
在邓阿剑的眼中,除了那个令他怦然心动的穆念念,其他的女子,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所以,无论是小五还是凤曲儿,对上了,他都是一个态度。
凤曲儿促狭的眨了眨眼睛,满脸笑意。
小五怒极反笑,“好好好,那我便打死你好了。”
两人来到庄园广场上,相对而立,气氛显得额外紧张。
食肉山庄的厨子们怕被殃及池鱼,躲得远远的。
石惊天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老头,不去阻止一下,那女娃娃的实力看起来不错,他们两个打起来,会不会把你这视若心肝的山庄给直接拆了啊!”
胡七双眼一瞪,“你小子要是嫌活的不耐烦了,就上去,你放心,老夫会给你买一副大棺材的。”
石惊天啐了一口,“呸,你这死老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还不是担心你。”
胡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广场上,邓阿剑缓缓拔出手中长剑,“我三岁随师父学剑,四岁入门,六岁小成,八岁大成,十二岁那年,击败师父,后来,便出门游力,败天下剑道高手过百,如今,剑道已至化境,姑娘小心了。”
“这傻子,怕是练剑怜傻了吧,小五可是要杀他呢,此时还自爆家门,是看不起小五,还是对自己过于自信。”
餐厅内,凤曲儿摇着头,觉得今天碰到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傻。
叶玄却是微微一笑,这个邓阿剑,想必是看小五是穆念念的朋友,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要不然,真的伤了小五,只怕穆念念更不会给他机会了。
只是,这样有用吗?
当然是没有用的。
小五冷笑,“你不仅傻,而且,无可救药。”
邓阿剑不为所动,小五给他的压迫感,激起了他心中的斗志。
他很高兴,因为,好久,都没有遇到一个心仪的对手了。
只有真正的生死战斗,方能突破如今的境界。
他双膝微微微弯曲,整个人,如一把开封之剑,不仅仅只是锋利。
“鬼斩。”
邓阿剑低喝,身如闪电,剑光如瀑,以千钧之势,斩向小五。
“蝼蚁!”
小五嗤笑一声,食指朝前一点。
“铮……”
清脆的剑鸣声响起,邓阿剑的双剑被小五一根手指抵住,攻势尽数化为一空。
“不,这不可能!”
邓阿剑那淡漠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引以为傲的双剑,竟然连小五的一根手指头都破不了。
小五嗤笑道,“什么三岁学剑,八岁大成,败剑道高手过百,就这,你怕不是在跟我讲笑话吧!”
这些话,都是自邓阿剑亲口说出,也曾是他心中的无上荣耀。
自剑道大成,剑道一途,他已然少有对手。
更因为他是天命之子,携天地气运之数,所以,他的付出较常人而言,获得的回报要多得多。
然而,曾经的骄傲与荣耀,在这一刻,成为了他啪啪打脸的笑话。
邓阿剑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小五的年龄看起来比他小,所以,他更不甘心。
他用尽全力,死死的顶着小五的食指,表情也随之变得狰狞,“为了学剑,我挥剑次数数以万计,吃的苦,不比任何人少,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人低,我不信,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敌不过。”
邓阿剑咬紧了牙关,慢慢闭上了眼睛,随后,他突然睁开,那双眼睛,已经变成猩红。
而他身上的气息,更是在这一刻大幅上涨,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更为凌厉。
小五冷冷一笑,“化压力为动力,突破自身极限,有点意思,可也只是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