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身上披着红色的毛毯,白皙的脚趾头露在外面。
厉司夜轻轻的走了过去,看她睡得十分安稳的样子,知道她是累了。
于是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去洗漱。
洗漱完毕之后,他刚刚在苏沫沫的身边躺下,身边的小家伙就像是有感知一样,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
“嗯……”
小家伙在耳边温柔的叮咛,厉司夜听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亲吻了一下。
压制住了身上蠢蠢欲动的古欠望,两个人就这么相拥而眠。
“你说什么?”
白凝霜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她看着桌面上摆放着的那两张照片,脸色瞬间冷到了极点。
黎悦姿站在她的对面,眉心皱的紧紧的:
“阿姨,本来这件事情也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是司夜他实在是瞒得太紧了。如果我不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的话,我的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他,竟然敢……”
白凝霜的话还没说完,厉承弼就走了过来,他将桌面上的两张照片拿了起来。
照片上面,是两个晶莹剔透、粉雕玉镯的小孩。
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另外一张照片上面,是厉司夜和苏沫沫一家四口的合照。
“苏沫沫竟然未婚生子,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厉承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厉司夜会喜欢上苏沫沫那种家道中落人家的女孩子,已经够让他们震惊了。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连苏沫沫跟别的男人生过两个孩子,都不介意。
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司夜的性格向来就沉稳,做事情也很周全,而这一次,对于苏沫沫这个女人,他实在是太反常了!”
黎悦姿趁机火上浇油:
“我听说过,有些女的为了将男人困在自己的身边,会去泰国那边请大师做法事,比如说下降头之类的事情。”
“虽然这些事情听上去神神叨叨的,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怀疑司夜是不是被苏沫沫用降头困在了自己的身边。”
“否则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白凝霜这个时候已经气疯了,她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厉承弼是个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男人,总归是比女人还要稍微理智一些: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黎悦姿似乎早就有所准备,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面翻出了一个文件袋,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我曾经做过仔细的调查,苏沫沫这个女人,实在是心狠手辣,她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进了监狱。”
“而且她还撺掇司业,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困在了夜色做皮肉生意。”
“她姐姐走投无路,只好找到我,把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
“当年苏沫沫刚满十八岁的时候,为了攀龙附凤,和宁海城的王家少爷一夜疯狂之后,便怀了那对龙凤胎。”
“五年之后,她回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司夜迷的晕头转向。司夜不仅答应娶她,还将她的名字写进了族谱。那个女人想尽办法哄着司夜花大笔钱替她哥哥把治病,甚至还有法子让司夜收养那两个野孩子。”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听说司夜和她在一起之后,苏沫沫就一直在服用避孕药。”
“好像是为了怕怀上司夜的孩子,最可怕的是,司夜竟然对这个情况也默许了!”
“叔叔、阿姨,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试想一下,如果苏沫沫以后真的成了厉家的少夫人,她不愿意生司夜的孩子,整个厉家不就落在那两个野种的手里了吗?”
黎悦姿的这一番话,字字见血,活生生的把苏沫沫刻画成了一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荒唐,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白凝霜气的一掌拍在了扶手上。
厉承弼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竟会做出这样荒唐又糊涂的事情。
“这件事情,等我问过司夜之后……”
白凝霜急促的将厉承弼的话给打断了:
“还有什么好问的?难道你今天没有看到司夜对我们是什么态度吗?”
一想到今天的晚宴上,苏沫沫在自己面前那张狂肆意的态度,她就恨得牙根紧咬:
“那个苏沫沫如果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又怎么敢在我面前说出那么张狂的话来?”
“我看小姿她说的根本就没错!司夜一定是被那个贱女人下了降头了,否则怎么可能突然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甚至还愿意替别人养野种?”
“厉承弼,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
厉承弼在听到这话之后,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白凝霜自从五年前出事,失去行动能力只能做轮椅之后,性格突然大变。
整个人变得多疑而敏感,而且十分暴躁。
厉司夜这件事情如果交给她去处理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司夜也是我的儿子,这件事情……”
厉承弼的话还没说完,白凝霜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明天就要去国外开会了,难不成我还要等你回来再处理这件事情吗?我等不了了,我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司夜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他,宝贝……还有我这双腿也不会……”
白凝霜说到这里,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她强忍着浑身颤栗的感觉,松开了丈夫的衣袖:
“明天你去处理你的事情,司夜这边交给我来处理,相信我。”
厉承弼看着白凝霜。
目光缓缓下挪。
如果没有五年前等那件事情的话,她的双腿依然完好无损。
她也不必在轮椅上一坐就是五年。
这种痛苦,旁人根本就无法理解。
厉承弼叹了一口气,他半蹲了下去,握住了妻子的手:
“霜儿,你要记住,我们已经失去宝贝了,只有司夜这么一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