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用了晚膳,皇上特意叫我点了几样菜,众人更是一惊。
晚膳吃得很晚,皇上见我吃饱了,就叫我、十二皇子、晴肜帝姬等几个年纪小的先回来了。
我现即使我已在宫中住了一年,但所知之事也不过是凤毛麟角。
“大姬即是仁和帝姬,是父皇最年长的孩子,再加上她为皇后所出,地位自是不一般的。”
“仁和帝姬为什么在席间频频问起六皇子,言语之间评价甚高,她和六皇子关系很好吗?”
我恍然大悟,“那么仁和帝姬没有同胞兄弟吗?就是说皇后只生了她一个女儿?”
夭折?我在心底冷笑,恐怕是遭人嫉妒,被人害死了吧。
“所以父皇和皇后对大姬格外优容。”
“乙姬。她和四皇兄是同胞姐弟,皆为瑾德妃所出。说起这位姐姐,性情刚毅,不同寻常。本来她是嫁与户部尚书之长子,也算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的好姻缘。只因为一次她碰见其夫君与她的一位丫鬟通奸相好,一时羞愤难当,竟当场剪短青丝,常伴青灯了。当时众人纷纷谴责其冲动轻率,就是父皇也说:‘男子三妻四妾本也正常,一时犯错也并非无可原谅,你又何苦如此冲撞?你这样哪有帝姬的器量?!’没想到乙姬顶撞回去:‘莫非所谓的帝姬器量是亲自为夫君另铺新床不成?!’说得父皇一时哑口无言。结果瑾德妃因为教女不当被父皇责罚,大病了一场,而且还不幸落下病根,现在也终日孱弱着。”的19
“乙姬出家后,无奈之下父皇只能为其在宫中东边偏僻的角落开辟一间庵室,赐名贞蓄尼师。”
“奴兮…如果你碰到乙姬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呢?”十二皇子问我。
“啊?”十二皇子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
十二皇子却继续追问:“万一呢?”
十二皇子笑了,“奴兮,你真的很不同。”
大姬,仁和帝姬,生母为皇后,现已嫁与左丞相的二公子,并生一儿三女;
丙姬、丁姬死于瘟疫;
六姬,晴肜帝姬,生母晴充仪,其母早逝,被瑾德妃养大,和权禹王关系甚好;
八姬,乌姬,因其母身份低微只是采女,仅以其母姓氏封号,今年九岁;
十姬,不到一岁,尚未封号。
这样一想,皇上纵然生了十个女儿,然则已死三个,乙姬已犯颜出家,五姬、六姬、八姬因生母出身卑贱而无宠,十姬尚小,不过这么久还未封号,可见其母身份并不很高。如此看来皇上可心的女儿也大概只有大姬与九姬了。
再来看众皇子们:
大皇子,嫡长子,长到五岁只因中午吃了块儿枣糕,下午便抽搐不止,众医找不到病症,对外声称暴病而死;
二皇子,南赢王,现长子,封于南方富庶之地,其母景昭仪,六嫔之,颇有口碑,为皇上敬重;
三皇子,元藏王,封于西蜀偏远之地,其母白婕妤,身份低微,无宠,以至他性格懦弱;
四皇子,权禹王,领军征战,树有军功,生母瑾德妃,虽然其母已不荣宠,但值得一提的是其曾祖父乃三朝元老,朝中自有根基,皇上不能不略有顾忌;
五皇子,死于瘟疫;
六皇子,清翎王,生母研淑妃,听闻六皇子自幼聪明无比,甚得皇上欢心。背后有皇后和大姬扶持,今年十九。
七皇子,其母失宠疯,竟失手将其摔死;
八皇子,生母瑞充媛,今天十三;
九皇子,生母玉昭容,身体孱弱多病,今年十二;
十皇子,生母甄婕妤,功课很好,今年十二;
十一皇子,生病无治早夭,生母池修容;
十二皇子,其母殊贤妃,今年十岁;
十三皇子,其母瑶美人,今年十岁;
十四皇子,其母姒修容,有宠,今年两岁。
此外还有尚未出生就死于母腹,母子同死的就不计其数了。
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人理不出个头绪来,这夜我睡得不甚踏实。
(1)宫中等级:宫中设皇后,皇后之下为贵妃、德妃、淑妃、贤妃;妃之下又有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谓之九嫔;九嫔之下有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再就是宝林、御女、采女各二十七人。
奴兮那夜问遍了所有的帝姬皇子们,问得很是详细,甚至他们母妃娘家地位如何的事都问到了,却独独不问四皇兄,反而是我细细的说了很多。
这些宫廷秘闻有些是人皆尽知的,有些是从宫娥太监们闲聊时偷听到的。
这里我最敬佩的人就是四皇兄。
听说他在十五岁行了成人礼与四嫂嫂成亲后,第二天便毅然告别亲人加入军队。
这是何等的气魄,非常人不能及。
四皇兄有些冷漠,总是淡淡的神情,却让我又敬又畏。
我希望以后也能成为他那样的男子汉,但我不会像他那样对自己的女人冷淡,我会好好的爱护她,并且一生只爱她一个…
我暗暗的誓。
今天便是元日节了。
我早早的就被四处噼哩叭啦的爆竹声吵醒,看见善善她们早已起来了,既忙碌又尽量不声响的擦窗扫地。
善善见我醒来,便停下手中的活儿,给我端来了昨日早已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梅花衣。
她一边侍候我穿衣,一边又小心翼翼的问:“小小姐可是被我们吵醒的?”
“不是,只是昨日睡得不好罢了。”
“难道小小姐又作噩梦了么?”
我看见善善又露出忧郁的神色,连忙解释道:“只是昨夜想了些事情。”
她的脸色这才舒展开来,接着她又跪下给我板正衣服,拍了拍,然后衷心地赞叹道:“小小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然后又有宫娥端来了银盆和毛巾,跪下举到眉前。
我仔细的清洁了面部,又拿温软的毛巾点干了脸。
然后被领到梳妆台前坐下,后面的司妆姑姑轻轻地抚顺了我的头,恭敬的询问我:“今日我给小小姐梳个‘双喜’如何?”
我随意的抬了一下手,表示同意了。
只见她将我的头分成两股,从下面特意留下一些散,再将其余的头向上梳起,盘成精致的圆桃状,插以短粉夹。再将下面的散编成几束细细的绺儿,尾段绑粉白沙绳,多出来的沙绳自然垂落,飘然可爱。
梳头姑姑一边忙着,一边又不由自主地赞道:“小小姐的头又黑又顺,就跟那瀑布似的…”
不一会儿,双喜髻就梳好了,和我的梅花衣很是协调。
我睁眼,看见铜镜中的自己如娇如艳,却又不失天真可爱。
我的侍女太监齐刷刷的跪在我后面,说:“小小姐仪态万方。恭贺小小姐又长一岁。”
我的嘴角微微上翘。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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