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伊和覃尧佐比刀法,覃尧佐攻势凌厉,而覃伊主要以防守为主,只偶尔会迎击一下。
不出意外,半盏茶不到的时间,覃伊就输了。
这个结果,没有人意外,对上覃尧佐,即便覃伊其实完全能赢,她也绝对不能赢。
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差距,一个是未来的继承人之一,一个是被边缘化的女子,在明面上,覃伊都不能有任何逾越之举。
“二哥,妹子到底还是不如你啊。”覃伊收了刀,笑着道。
覃尧佐大笑出声:“就怕你这丫头是没尽全力,有意让着我啊。”
迎着覃尧佐意味深长的目光,覃伊轻敛了眸子,一脸温和的笑意,“二哥说笑了,妹子哪有那个实力。”
生在覃氏土司家族,也是够可悲的,这兄妹两人表面上谈笑风生,一副兄妹情深的样子。实则,相互试探,谁也不放心谁。
兄弟情乃至兄妹情这种东西,在他们这些人身上,是不可能完全存在的。
覃伊走到了覃雅这边来,覃尧佐没有再对贾蓉继续刁难下去,而是直接让他离开了现场。
从太子府出来,贾蓉眉心紧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着姊妹俩回眸时的目光,贾蓉心里转了万千思绪,有时候,不是人想追逐权利,而是各类处境逼得你不得不做出选择。
如今,贾蓉就住在之前给他递信的那个土民家中,算是暂时的落脚点。
思虑良久后,执笔沾墨,在纸上写下:战如熊虎,不惜躯命。
吐出一口郁气,贾蓉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不再去想着去砸覃尧佐场子的事,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你在看什么?”回了房,见苏月娥没有像以往一样练武,而是在看什么书,贾蓉不由凑了上去。
“这是你写的吗?”
苏月娥指着书页上的“百步飞剑”,美眸打量着他:“怎么看怎么不像。”
面对苏月娥别有意味的眸子,贾蓉尴尬的笑了笑,又被抓包了啊。
谁呀,吃饱了撑得,不光把他写的桥段都收集了起来,还直接出了书。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新出的各处都有批语,把每一段在哪作的,因何事,为何人,写的那叫一个清清楚楚,都写得明明白白,让贾蓉想狡辩都不行。
看贾蓉这副欲辩又辩不出来的姿态,苏月娥轻笑一声,清眸柔媚,风韵动人。
贾蓉脸上也染了笑意,眸子看着佳人自然流露出来的笑颜,只觉得坏心情一扫而空。
“那姊妹俩对你可是有些意思,你打算怎么回复人家?”
“我欠她们一个人情。”贾蓉点头,这次姊妹俩及时赶来,为他来救场,他自是要把这份人情记下来,将来都是要还的。
“你要不就干脆把她俩要回这里来,也省得两头跑了。”苏月娥偏头朝贾蓉说道。
她是过来人,某种程度上也看得出来,这姊妹俩分明是对眼前这个小帅哥抱有几分好感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好感
也不知道这俩姊妹在纠结什么,都这么久了,进展还这么缓慢,换成自己,直接绑回家把拜堂酒一喝就算是成了一半了。
听到苏月娥的话,贾蓉摇头苦笑。把她们俩弄回来?哪是那么容易的,
不说现在覃氏家族内部外部都龙蛇混杂还没清理,就是她们自己只怕也不愿意在贾蓉身边久待,最多也就是把姊妹俩召到身边来,同她们商议一二。
“她们俩的武功底子都很扎实,尤其是做姐姐的覃伊,那是下了真功夫的,最扎实的地方就是她那一双手,一掌接一刀下去至少有两石的力道。”
“至于她的妹妹覃雅,虽然刀术掌法上不及她的姐姐,但是这姑娘浑身上下都是暗器,一旦发动突袭,只怕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苏月娥严肃地说道。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你之前也没问啊,咱们的贾大爷不是未卜先知,算无遗策吗?应该不会把这种事情算漏了罢?”苏月娥眼中多了一分促狭。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应该把她们带回去了。”
“前提是,她们会乐意跟着你走。”
“也是出了土司的地界,外面的规矩对她们来说太多了,也太危险了。”
公侯之家规矩众多,在没有完全掌控贾府之前,贾蓉不打算把她们招进门。
她们都是喜欢自在的人,若是被条条框框束缚在贾府,她们即使真的愿意跟随自己离开宣恩城,心里却也是不会开心的,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
等他能给对方绝对的保障时,他再风风光光将她们邀请过去,这才比较合适。
“今日覃尧佐亲自设宴招待你,滋味如何?”谈完了正事,苏月娥抬眸看了贾蓉一眼,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
贾蓉轻笑:“自然是不怎么样,真是多亏了那两位姑娘及时出现,有机会我会当面对她们道谢的。”说完贾蓉就要离开。
此刻,土司府中,覃尧佐正拿着两袋之前由海东青们发下的银两。
“田匪发的,铁证如山。”覃尧佐说着还仔细掂量了一下,嗯,分量很足。
“戴面具的就是田匪?”覃禹鼎有点失望,本还以为有点别的手段,原来却是这种小把戏。
“有钱不赚,发给穷苦土民?这像是个贪财好色的官使该做的事情吗?咱们试探了多次,已然证明了这个少年郎心机手段很老练,既不贪财,也不好色”覃禹鼎说着还斜视了一眼角落里站着的覃伊覃雅。
“今晚,我要你们扮成新的田匪,他们怎么发,你们就怎么抢,搞乱他们。”覃禹鼎吩咐道。
“明白。”
“三步棋,必置他们于死地。”
“父亲,三步棋咱们之前都走完了。”
“是吗?”
“三步棋,先请客,再做戏,最后”
“欸,那是老三步了,现在我要走的是新三步。”
“第一步,首先去刘佐领那里通个气,让他帮忙查清楚这个官使的来历,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个正经官使,起码不会和迈柱有直接联系,很可能是迈柱推出来的棋子。”
“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去查。”覃尧天主动揽下了这桩活计儿。
“覃万的事怎么样了?”覃禹鼎又看向老三覃尧英。
“覃万?还没有找到。”覃尧英摇了摇头。
“你怎么可以说还没有找到?”覃禹鼎揪着覃尧英的头巾说道。
“父亲息怒,儿子这就去找,马上就去找。”
“你晓不晓得,为父有多么地想他?”覃禹鼎哀声道。
“父亲吩咐咱们把他们搞乱,看老子怎么把他们搞乱。”覃尧英领着一众人马带上了三条和六条面具,冲进了一户土民的家中。
“收到银子了?”覃尧英一行人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俩。
“收收到了。”男人有点害怕。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等?”覃尧英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怎怎么感谢都都行。”
“怎么感谢都行?”覃尧英等人不禁放声大笑。
“你看,你丈夫都这么说了,咱是得做点什么哈。”覃尧英拍了拍妇人的肩膀。
“我给您倒杯茶可好?”
“不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发钱给你吗?”
“因因为各位大爷,对对我们好。”妇人诚惶诚恐地说道。
“对你好还没好够!”
随着妇人的一声惊呼,覃尧英一把将她身上的衣裙撕扯成碎片,她的丈夫这时候却被一众人等围了起来,刀枪弓箭映入眼帘,不敢再有所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受到他人的侮辱
这一晚,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伴随着不少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哀嚎,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就如此上演了。
“果然是这样,走,回去禀报大爷。”贾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