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这么几个小厮,对甄辂来说,简直毫无压力。
没用多久,冲过来的几人就被甄辂打的在地上“哎哟”地痛呼。
修罗铠甲不仅能作为最强的底牌来保护自己,还能逐步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直到铠甲认可召唤者能够轻松召唤铠甲而不会出现自动解体的情况为止,现在,甄辂可以召唤铠甲维持一柱香的时间而不至解体,比起刚刚上手的时候已然强了太多。
甄辂感觉自己拳脚力道现在有了双牛(大概一百斤)之力,这几乎可以挑战国朝的八石甚至十石硬弓了,比如宁国府家传的那把硬弓,现在可以说是能够轻松拉开了。
甄辂眸子看向往后退的少年,一步步向他走去。
“杨柏,你这什么情况?这么些人还打不过人家一个,要不要我帮帮你啊,瞧着都丢人。”
汪东亭从东兴楼里走出来,他和杨柏还有另外几个公子哥约在这里吃酒,旁的人都到了,就杨柏没看到踪影。
听到门口的动静,汪东亭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平日凶狠的不行的杨柏,现下居然连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
看来,还是要让他来出手啊,让杨柏欠他一个人情,这可是极好的,不愁没银子花了。
汪东亭朝身边的小厮挥了挥手,“去吧,别让人伤着我们杨三爷了。”
由于是站在杨柏的对面,所以汪东亭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甄辂的脸,当甄辂回转身子,望向他的时候,汪东亭登时眸子瞪大了。
你妹的,怎么会是他!
汪东亭心里疯狂骂娘,他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次,就是拜甄辂所赐,之前扔馒头窝头的乐子没找着,让人家逮着了,还被那些多人看着,活生生打晕了过去了几次,可以说他们的名声以后都毁了,尽管他们名声本来就不咋地,但是人都是好面子的,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了三十杖,几天下来还没消肿呢。
事后,不仅没有能够报复回来,还被父亲斥责了一顿,告诉他甄辂不能惹。以后要是碰上,夹着尾巴做人。
本以为两人不会有交集了,谁知道又遇上了,不仅遇上,他还让人上去了。
看着冲到甄辂身前的小厮,汪东亭欲哭无泪,现在叫停,还成吗?
和杨柏的小厮们一样,费了点力气,甄辂就全打趴下了。
“我说,这是误会,你信吗?我真不知道会是甄御史大驾光临啊。”
看着离自己几步之远的甄辂,汪东亭僵硬着脸说道。
甄辂点了点头,接着一拳挥了过去,直接把汪东亭打得眼冒金星,让他额头上多了一个电灯泡,我信,但你的人动了。
“下面到你了。”甄辂侧头看向一旁惊呆的杨柏,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凉意。
杨柏转身就要跑,他这次出门,没带什么人,以往在通州府,只要他报上名号,也没人敢动他,谁知道会碰上甄辂这个硬茬子。
汪东亭怎么说也是通州通判的儿子,他都敢说打就打,一点犹豫都没有,下手干脆利落,肆无忌惮的。
甄辂之前还让人打了他三十杖,现在当然也要修理他了,杨柏只要脑子没瓦特都知道要跑路。
先逃了再说,后面再让人打听甄辂的路数,要是真不能惹了,那就算了,要甄辂只是个普通人,那就往死里整,张元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想法是好的,但甄辂又怎么会就这样放他离开。
“都警告过你了,可你就是不听,现在要怎么办呢?”甄辂单手揪住杨柏的衣领,制住他,眸子流转。
“上次打你三十杖的时候忘了问一句,你爹是哪位,我好决定下手的力度。”甄辂瞧着杨柏,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杨柏试图挣扎,可甄辂微一用力,他就疼的龇牙咧嘴,“我爹是杨化腾,你去打听打听,这通州府有谁不知道我们杨家,你快放开我。”
“原来是杨家的啊。”甄辂看着杨柏,嘴角勾起,之前因为要鼓动世族富商捐银,所以甄辂把通州府有雄厚财力的人家都了解了一遍。
其中的杨家,贾蓉可是特意多关注了,别人都是富不过三代,唯独杨家却是经久不衰,红红火火,没人知道他家到底有多少银子。
通州府一大半的商户,都是看杨家的脸色行事,即便是陆谌,轻易也不会和杨家对着来,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通州府经营百年,各行各业,哪怕是官府,都渗进了杨家的人。
每位在通州府任县令县丞的人,要想顺利的开展工作,就少不得要和杨家交好。
家族势力很是庞大,不过,吓吓别人可以,吓甄辂,那有可能吗,他在湖广已经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个这样的“杨家”了,只有他认为可以留存下来的“杨家”才能继续活下来,那些屡教不改的,不肯配合工作的,如今都在田间地头耕地呢,每天有专人看着进行劳作,不完成劳作就没饭吃,听说那些养尊处优的老家伙和阔少爷都累死了几多个了……至于娇小姐们,当然是送到了湖广女子学院里接受新式教育了,这是甄辂以未婚妻邢岫烟的名义开办的私人教育点,名誉院长自然也是邢岫烟。
当然甄辂也不会傻到直接教这些娇小姐们搞“女权”,而是让她们去学习以后可以安身立命的本事,比如纺织,医疗,武术等等,还别说,效果非常不错,不少娇小姐都被勾起了兴趣,有些更大胆的甚至都不准备回家了,因为回家就会被宗族逼着嫁人,她们不乐意,但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压制着她们,所以女子学院一度成了不少富家千金的避难所,虽然主动入学学费很贵,但是小姐们还是出得起钱的,最关键的是,女子学院每天前后一千多个人守着,每人都是手持木棍手杖的,闲杂人等一来立马乱棒打出,因此也就避免了附近的不少闲杂人等来骚扰这些娇小姐们……
“你既是杨家的人,这条命怎么着应该也很值钱。”
“三万两,你交钱,我放了你。”甄辂很随意的说道。
“对了,我这个人耐心不太好,所以,你快点决定要不要答应,免得我心急,先折了你一条腿,让你躺床上几个月下不来。”甄辂说着手上一个用劲,杨柏顿时疼的面容扭曲。
“我给,我给!”杨柏咬着牙连声说道。
明知道甄辂是在漫天要价,可自己的小命握在对方手上,杨柏只能妥协。
“我现下身上拿不出那么多钱,你先……”
“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不要紧,让人回去取就是了。”甄辂瞟了杨柏一眼,把他的退路都给他堵死了。
“当然,你也可以让他们回去通知杨家来救人,但那会,可就不是三万两能了事了,那时候我就要你杨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甄辂凑近杨柏,眸子里不带一丝玩笑。
“就你吧,速度可要快点,我有砍人手脚的爱好,一顿饭的时间,你们杨家要还没把银子送来,我就把他手脚骨节卸了,手筋脚筋挑断,叫他做个废人。”
甄辂指着杨柏身边的一个小厮,眼帘上挑道。
小厮看了看杨柏,杨柏直接怒瞪,“你看我做什么,蠢材,快去啊!”
被杨柏一吼,小厮忙不迭的往杨府跑去。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甄辂很干脆的用杨柏的外袍把他束缚了起来,带进了东兴楼。
和汪东亭一起的几人,目睹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嗯,谁都不敢轻动。
这人的胆子是真的大啊,打昏汪东亭,挟制杨柏当场进行敲诈,明知道他们的身份,打起人来却丝毫没有顾忌。
通州府什么时候,也来了这号狠人。
众人眸子瞧向甄辂,暗暗观望着,谁也不敢靠近。
在场的,家里都是有些银子的,谁知道会不会被甄辂给讹上。
死贫道不死道友,杨老三,不是哥几个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约莫两刻钟,去取银子的小厮回了来,甄辂接过银票,放在手里拍了拍。
“银子给你了,快放了我。”杨柏愤愤道,低眸掩去眼里的恶毒,你给我等着。
甄辂走向张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就在所有人以为甄辂要放了杨柏的时候,甄辂一拳挥了过去。
杨柏眼睛瞪大,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可以说他是痛晕过去的,这一拳不会要他命,但是正好打在了他的痛觉神经上,这一拳力道也有些大,估计没有个一天一夜是醒不过来了。
“行了,把人抬回去吧。”甄辂摆了摆手,这小子不是个善茬,尽管刚才他有意掩饰,但以甄辂的洞察力,又岂能看不穿。
不过,放马过来吧,看看你家里有多少银子够赎你自己的,等你拿不出钱了,我就把你们家收编了!
三万两都能说拿就拿出来,可见这些钱没多少是干净的,自己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虽然这会得罪不少人,但是甄辂从来就不害怕会得罪人。
甄辂轻轻瞥了一眼在地上躺着的杨柏,若非场合不对,众目睽睽之下。
单凭他敢觊觎自家亲妹妹,甄辂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自己以后的妹夫至少得先打赢自己再说吧?
牵起甄应淳的手,甄辂从东兴楼走了出去,也没人敢拦着。
“二妹,是不是感觉扫了兴致。”甄辂偏头看向甄应淳,本想带着妹妹出来吃顿好的,就这样被破坏了,一想到这事,甄辂就想回头再揍杨柏一顿。
甄应淳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柔声道:“大哥,我饿了。”
甄辂一听,连忙带她去吃饭,原本是要在东兴楼吃来着,可因为杨柏撞上来,硬是耽搁到现在还没用中饭。
走在自家兄长身侧,甄应淳望着甄辂,眼里多了几分戏谑。
如今有了这样一个亲哥哥在前方负重前行,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甄辂这个亲哥哥,会把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遇见甄辂这样的兄长,是她的幸运,甄应淳只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用过饭,甄辂和甄应淳没有再闲逛,而是回了宅子。
在歇息了一会后,甄辂又亲自去了西城一趟。
由于还没到施粥的时间,粥棚守着的流民并不多。
“甄大人,可算是见着你了。”
就在甄辂和甄应淳走走看看的时候,一个衙役跑了过来。甄辂自从前几天,送了米粮过来之后,就没再出现过,这着实让人心里惦记。
之前流民暴乱,若不是甄辂这几个好手镇住了场子,他们只怕早就要被这些流民当场打死了。
所以对于甄辂,他们心里极是感激和敬重。
甄辂看着跑到他跟前的衙役,笑着点了点头,“我有几日没过来了,这边情况怎么样?”
“因为有大人送来的米粮,加上从邻县运送的粮食也到了,所以情况还算比较稳定,没有出现骚乱,和上回那样的事情。”
“甄大人,终于见到你的真面目了,在下还以为你送了一次米粮就不来了呢。”
就在甄辂同衙役交谈的时候,陆昺瞧见这一幕,赶忙过了来。
好小子,可算出现了,送了一回,就没了踪影,陆昺都要怀疑之前甄辂放下豪言,说让流民温饱只是一时兴起。
尽管知道凭甄辂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只做一次就放弃掉,陆昺的心里也难免有些失望。
“之前遇上点事,如今县丞在募银,县令也快回来了,这米粮想来是不会缺了,我也不用时刻来盯着。”
甄辂要的是让流民有饱饭吃,而不是他天天守在这里,那些吃不上的饭的流民可不需要什么精神上的陪伴,只要有东西给他们吃,不管是什么,至少给他们一个生的希望,这就足够了。
“甄大人之前曾放下豪言,说是要让他们温饱,但真正做到这点的,却另有其人。”陆昺望着甄辂,眼里并没有嘲讽之意,有些唏嘘道。
现在的少年郎都了不得啊,一个两个,不是魄力惊人,就是智谋超绝。
面前之人如是,那个亦如是,真不知道这两个人碰在一起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那人是谁?”甄辂问了一句。
“扬州书局的贾菖,贾平安……此次他代表扬州士绅捐银五万两,真是大手笔啊。”陆昺感叹了一句。
如今的少年郎都这般了不得的吗?不是胆略超群就是智谋过人,陆昺心里有点不服气,他也是年轻人,怎能比这些人差了?
甄应淳一听,不禁坏坏地笑了,这贾菖以前不就是他扶持起来的本家子弟之一,因为情商不错被委任到扬州书局做了一个话事人,现在看来他似乎做得不错……都能捐银五万两了呢。
甄辂的表情也古怪了一下,怎么贾菖这回也参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