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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洗澡,感觉自己好难闻。”
这次伤的有点严重,上半身尤其是腹部的骨头几乎都碎成粉了,根本拼不起来,只能刺激它重新生长。不过自己治疗自己,消耗念量会相对较小,我还是可以承受的。
“你先把自己治好再说别的。”土黄脸抱着我说,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库洛洛,“我们三个现在真像难民,不过这个世界上估计根本没有我们这么好看的难民——有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接收他们。”
“对了,我今下午是来买衣服的,我要参加帕米仁大学的追悼会。”
突然间,我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我现在动不了,你俩去帮我买吧。”
他俩?一起?
两位男士闻言对视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嫌弃与恶心。
“我自己去。”土黄脸说着把我交到库洛洛伸出的手臂上,他看起来完全不想和库洛洛说话,“你去玩吧。还是原地?”
“索科欧里街86号。记得给我买鞋子,对了我还要内衣内裤和睡衣,再给我买点吃的,别忘了酒!”
“我要斯多尔芳香朗姆或者devilsspring恶魔之泉伏特加,80%的那种。记得多买点!”
刚刚喝的酒都吐光了,而且土黄脸在,我可以喝度数高的酒啦!
斯多尔芳香朗姆和devilsspring在很多国家都是违禁品(酒精含量太高,普通人喝了容易致死),不过美美联盟和v5这几年渐渐放开了所有的违禁种类烟酒销售许可,所以雷夏达肯定有卖。
土黄脸摆摆手走远了。
我最后看了眼他水波般晃动的银发,把注意力转向一直不说话的库洛洛。
他还挺明智的。知道我不想听他bb。
我决定给他个台阶下。
“衣服的事你不打算和我道歉吗,嗯?”
“对不起。”库洛洛从善如流地道歉了。
他的表情很真挚,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在骗我,“只有一句对不起?”
忏悔呢?理由呢?凭什么说我穿keep不好看?老子明明穿什么都好看!
要是换成其他女人,库洛洛能一瞬间编出几百个对不起她的理由,对不起一个人还不简单么。
可是他现在不想乱编——万一她真信了,好吧她肯定会信,但说到底他不愿意她信,可是说真话……不,说真话还不如随便编一个让她信了呢。
无法解决的死循环。
库洛洛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他具现化出盗贼的极意,翻到治疗那一页上,“我给你治疗一下。”
……这个肯定能转移开她的注意力。
我炸了,“你居然有治疗术!”
那我之前累个半死给他治疗是为了什么!
库洛洛睁眼说瞎话,“我的治疗术不能治疗自己,不信你自己看看——”
谢天谢地,这个能力的主人是少数民族,全素肯定看不懂他们的语言。
“……”
什么鬼。我拒绝承认看不懂。
通用语很好说,但是写起来超难犹如鬼画符;构成念禁制的念文字每一个都复杂的像清明上河图;再加上小语种……
我仿佛回到了被文字课支配的小时候——
噩梦般的文字课。噩梦级的茗西。
【大小姐,最起码您要能看懂通用语哦~】
学会看懂的过程,惨不忍睹。
——下次活动就去灭绝小语种民族吧。
“忍一忍,会有些疼。”
没经大脑的话一出口,库洛洛顿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好全素正盯着盗贼的极意沉思,对他刚刚的话完全没有反应——“怕疼”对她来说连笑话都算不上,估计她都没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在对她说话。
库洛洛一瞬间又觉得“还好”又不算“好”了。他希望她反应不过来,但他又希望她能反应过来。
他希望的有点太多,多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好笑——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得到事物的正反两面呢?
库洛洛扬书具现化出治疗念兽:一只长了12只眼,看起来软塌塌的草绿色生物。
我看着这个念兽,太丑了,虽然念造生物大部分都很丑,但治疗系一般来说还是很好看的,“它该不会要贴到我身上吧?”
“是啊。它还要亲你呢。”
库洛洛拉长了调子。他停下了脚步,向后靠在了墙上。
——亲我?!
我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念兽——长得这么丑,就算是念能力也休想亲我!
“你快散掉它,你要是敢让它亲我,我就把你这页念能力撕了。你别以为我和你开玩笑!”
库洛洛看着全素警告满满的威胁眼神,感觉自己好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随风飘了起来。
“那我可以吗?”
“你可以,但是我们刚刚吐那么惨——”
我看着他越凑越近的脸,声音渐渐消失了。
此刻的库洛洛简直好看要命,他的眼睛就像水中沁透的黑水晶,因为欲望而蹂杂了丝缕妩媚,唇角勾起,呼吸间带着威士忌烟熏般缭绕的酒气。居然没有异味。
“你走开,我要刷牙,我拒绝。”
“——别动。”
库洛洛笑着凑上来。
“你忘了?我可是流星街人……而且威士忌掺鲜血的味道,其实很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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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自己总是非常苛刻,特别是有了喜欢的人后,她的所有喜好你都会不由自主地牢记在心,不断地、急迫地、不自觉地向之靠拢。
爱因菲比曼披散着刚刚洗过的长发,纤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从不离身、光亮雪白的匕首,他已经换过衣服洗过澡,从头到脚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东西已经买完了。
但是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对了。三天后的机票。
——七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