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
秋天清晨淡爽的阳光照耀在垫江与长江交会处的江州城头唤醒了这座沉睡的城池。
一大早江州太守沈弥和新到的驻防将领吴懿、严颜就忙碌起来因为他们接到消息今天上午汉丞相陈平将会亲自带领援蜀平乱的军队经过江州作为地主的他们有必要做些迎来送往的过场事宜。
不过吴懿和严颜对于主公刘璋请陈平入蜀的决定多少有些无奈和警惕毕竟陈平这些年东讨刘繇、北逐孙坚、南降士燮扫荡天下的野心已昭然若揭。此番陈平入蜀恐怕是祸不是福所以两人在应付着迎接陈平的同时也在加强江州的防备并私下里约定了由吴懿做代表出城迎接而官职稍低的严颜待会留守城池以防止乱民的名义对江州实施戒严。
辰时。
响亮的号角远远响起聚集在城东码头的江州官员和昨日刚赶到江州的娄圭正在引颈相望东方江天一线的地方已能隐约看到飘舞的彩旗――汉丞相陈平马上就快到了!
沈弥和娄圭悄悄的对了对眼色后下令放响了迎接的礼花顿时艳丽的色彩和轰鸣的回响震撼了码头众人的同时也震撼了原本因戒严而静寂的江州城。
没过多久庞大的船队渐渐在码头边靠岸我在三千重装铁甲步兵的簇拥下带着许褚、典伟和刘爱云这几个擅长近身肉搏又对指挥统帅没什么作用的保镖加打手下了旗舰满脸欢笑的走向迎接的西蜀官员在娄圭的介绍下开始和众人打着招呼做着虚伪的应酬。当介绍到吴懿时我现这个留着落腮胡子又高大威猛的武将有些心不在焉的瞟着我身后的铁甲步兵黑里透红的脸色有些微微泛青。
当我好不容易应酬完各人的马屁准备随着江州太守沈弥走向布置在野外的宴席时跟在沈弥身后的吴懿突然出声喊到“丞相大人这个您麾下的将士不用下船了这里地方狭小在下自会派人上船为将士们送上酒肉犒劳!”
我看了看吴懿所指的方向后面跟着靠岸的运兵船正把一批批的士卒往船下送“哦没事船坐久了筋骨有些难受将士们只是下船活动活动总是闷在船上还没到培关恐怕就会闷出病来!”这吴懿还真多事老子兵马不下船怎么攻打江州你个傻大个跟着我一起在这里喝酒吃菜不是挺好等江州城破了你马上投靠我就是何必在这里唧唧歪歪。
马上就要富贵到手的沈弥也立即在边上帮腔“丞相大人说的是将士们坐船坐久了是需要出来活动活动!”
吴懿望了望沈弥望了望我再看了看后面接艟而来的船队突然又象现新大6一样喊到“大人您的后续船队怎么有部分在沿大江(长江)西进?不是应该走垫江北上吗?”
废话老子东南两面包抄江州后就要迅西进成都不走长江水路难道还走梓潼山路不成“你们不是答应沿路补给粮草吗?那些船是去江州南面靠岸好方便补给!”
“这些琐事不用劳烦大人大人的船队走到哪里我们的粮草就会送到哪……!”吴懿说着说着突然现登6的士卒没有停在原地而是列好了阵势跟在犒劳团身后且停靠的船舶正在向码头卸下投石车、床弩和云梯这些攻城设备现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陈平想干什么。吴懿顿时想都没想的就去拔身上的剑同时出声大喊“给我……”
“动手!”我怕他太激动干脆帮他把后面两个字喊出来。
反应最快的典伟已经挡在了我和吴懿之间先确保我的安全;紧接着后先至的变态妹妹一个鹞子翻身犹如“街头霸王”里的春丽一样一脚踩着吴懿正在拔剑的手腕同时一手按住吴懿的头盔越过他的头顶还没落地就凌空拔剑舞出一个半圆将想冲上来的吴懿近身侍卫荡开;球一样的许褚冲在最后一手掐住吴懿刚从变态妹妹重压下抬头而露出的脖子另一手则抓住吴懿的腰带将他仰面朝上举过头顶同时出声暴喝“想这鸟人死的就上来!”
原本既做礼仪队又做警戒护卫的江州士兵见主将瞬间被制住一下子慌了手脚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该怎么办而跟在我身后的重装铁甲步兵在把我们团团围住的同时趁机将不知所措的江州士兵隔离到安全距离走在最后面准备攻城的军队在夏侯渊的指挥下甩不都甩这边自顾自的推着攻城武器继续向江州城墙迈进。
被许褚顶在头上的吴懿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怒吼“陈平你这无耻之徒我主请你入蜀你却趁机谋夺我主城池!”
“哼!”我冷哼一声抖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你主的城池?把天子放在哪里?刘璋割据巴蜀不奉王命、不朝天子、不纳供奉是为反贼今日我是奉诏讨逆!”
“你才是逆贼天子在你手里这诏书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以为你今天进得了江州城吗?幸亏我等早就有防备城中尚有严老将军在你休想进得了江州!”
“不劳挂心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进这个江州城!”
……………………
沙悟静在烟花的轰鸣声中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轻轻抚摸了一下早上组装好的手弩后打了个响指原本无声的帐篷顿时唏唆起来。
没有理会帐篷里做最后检查的弟兄沙悟静轻轻撩开了帐幕向外张望。这里是江州城内的校场地处城中稍微偏东一点的地方前一天傍晚随娄圭抵达江州后他们这些所谓的“民夫”被负责江州安全的吴懿安排住在这里同时还在他们周围驻扎了一千士卒以做监视。而原本指望能给予帮助的沈弥在吴懿和严颜的大军入城以后基本就成了摆设沈弥手下只有三千老弱病卒除了能在这城里带带路以外基本没什么别的作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这次沙悟静带领的一千虎豹骑不比太史慈潜进成都的人马他们因为是假装民夫可以说随时都在西蜀军队的监视下所以身上没穿细锁甲仅靠每个人腰间伪装成腰带的一千条油藤临时编织了十套简易藤甲;武器也只有绑在大小腿内侧的短小匕和仅仅三支弩箭。而组装弩因为身上能藏的东西有限每人只能藏下一个组件而已经过昨晚一整夜的悄悄收拢、分类、再拼装起来也只有一百把就靠这些东西沙悟静今天要趁荆州大军佯攻东门的时候为逆长江而上的荆州水军打开江州南门。
现在外面监视的士卒大多在抬头仰望天空中的礼花毕竟这种热闹场景平常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看到。沙悟静收回目光吹了声口哨同一帐篷里没拿弩的弟兄马上有几个走了出去沙悟静将手弩贴着后背夹在这几人中间跟着走出了营帐一边看天空的礼花一边用眼睛余光瞟着外围的岗哨同时吼着嗓子喊到“大家出来看礼花啊难得一见的盛况啊!”
各处的营帐马上66续续钻出了看热闹的人也象沙悟静这边一样三五成群的边望着天空边向四周扩散。
负责警戒的军官看了看这些抬头望天看热闹的民夫现没什么异状后嘟噜了一句“乡巴佬”继续和这些所谓的乡巴佬望着同一片天空不过还是时不时的瞧上这些乡巴佬一眼。但当他现这些乡巴佬离警戒线越来越近时一种动物天生对危险的本能在潜意识中开始刺激这个军官的大脑“喂站在原地看就好别到处乱蹿!”
“军爷站不下啊后面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地方太小了点我们也是被挤过来的!”
这话倒也说的是事实这些民夫住的帐篷占了一大块地方人都跑出来后地方就显得有些小。不过监视这些民夫是军官职责所在而且这些民夫又不是本地人没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顾虑何况在当兵的眼里这些运送货物的民夫都是弱者、贱民没必要和他们讲什么客气“去去去滚开点我管你们站不站得下再吵把你们都押进帐篷不许出来!”
三五成群的民夫依然不紧不慢的挪动着脚步“军爷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好不好本来我们又不是你们江州的人你们把我们当犯人一样圈着不许这不许那的什么意思吗?难得今天有礼花看让我们瞧瞧有什么关系?”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军官抽出身上的配刀虚扬一下想唬住面前这些乡巴佬突然一阵呐喊撕杀的声音透过礼花的暴鸣断断续续从城东方向穿了过来军官不由得侧耳去倾听怎么回事。
还没听清楚生了什么事那些撕杀呐喊的声音就渐渐被四周出现的混乱脚步声和嘈杂的呼喊声所掩盖“荆……军队攻……了……”
“快……快上……楼……荆州军队……过来了……”
“吴将军被对方抓住了弟兄们快上城墙……”
军官一下没反应过来荆州的军队在攻城?他们不是来帮忙的吗?怎么会……不好军官顿时觉自己面前就是数量众多的荆州民夫必须立即将他们弹压免生祸乱。刚准备喝令士卒戒备一阵刺痛从喉咙传来用手去摸好热、好湿、好滑、好痛再看看手掌一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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