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太阳出来,我让他们把我连沙发搬到了大‘门’外,暖暖地晒了个太阳,顿时舒服多了。。。对于祛除‘阴’寒,没有什么比阳光更有效的。
晒着太阳,吃着由闵馨这小妮子喂到嘴边的小米粥,我心里说不出的舒畅,这才叫享受啊。其实那个恶魄在我和太阳的双重作用下,已经彻底完了,只余下一些不成气候的‘阴’气,我也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可此等局面下,我干嘛要动?
闵馨这小妮子是彻底服气了,再也不敢跟我耍横,我故意歪着身子,她就老老实实半蹲着给我喂粥,小‘女’佣似得……
“唔……好冷。”我故意瑟缩了下,闵馨赶紧把勺子往前送了送。
就在我玩得高兴的当口,‘门’口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她舅舅急匆匆走了过来,一路大呼小叫:“小米师傅,我姐夫他醒啦!”
我听得一愣,这闵区长身体这么好?这么快就醒了?
“他知道自己是谁了不?”我连忙问。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前后联系起来一琢磨,这人身上肯定有相当好的法宝,要不然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那个恶魄一直不进入他灵魂,也该也是因为这,否则整件事没法解释。可既然如此,那个恶魄又为什么始终不离不弃?
“快带我去看看。”我正在琢磨事,没注意其他,掀开被子一骨碌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低头看,闵馨那小妮子正目瞪口呆看着我。下一刻,她眼光中的‘迷’茫逐渐掺杂了一丝凶光,捧着碗粥嚯然站了起来。
“哎呀呀!我头好晕……”我连忙扶着额头左摇右晃,摆出摇摇‘欲’坠的架势,就要穿帮了,不装不行了……
她舅舅一看吓坏了,赶紧把我扶住,连声说:“小米师傅,您受累了,受累了……”
我斜眼瞄了下,闵馨脸都气白了,捧着粥碗浑身发抖,然而,你能奈我何?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是肯定的,我怕那小妮子失去理智糊我一脸粥,赶紧示意她舅舅搀着我走。
现在我去看你爸爸,就算‘露’馅了,你也不能对我不利吧?果然,闵馨连忙放下碗,在另一边扶上我,一起往屋里走。扶就扶吧,这小妮子暗地里掐我的‘肉’,还带拧的,掐的我龇牙咧嘴,还不好喊出声。
终于上了楼,到了二楼阳台,栏杆边放着一架躺椅,那位本区的区长正盖着被子躺在上面,旁边陪着胡阿姨。
闵区长确实已经彻底清醒了,虽然身体仍很虚弱,思路完全没问题,看见我走过来,他挣扎着做起,对着我点了下头,“小米师傅吧?这次多亏了你……”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把他扶着躺回去,顺势摆脱了闵馨的纠缠,坐在躺一边观察起来。
闵区长身上的‘阴’气的确祛除的差不多了,这让我很意外,也不合常理,这样看了,他至少省去了一场大病,休养几天就能完全恢复。
“你身上有什么辟邪的东西吗?”我问道。
闵区长略加思索,点了点头,说:“我去南昌前,上了一趟龙虎山,遇到了位师傅,求来了一件东西,看来,就是这东西救了我的命。”
我闻言了然,果然如此,另外这东西的确救了他的命,假如他真的被那恶魄占据身体这么多天,就算最终能赶走,人也会疯疯傻傻彻底废了。
思索间,闵区长拉开了自己的‘胸’襟,‘露’出‘胸’膛,只见他‘胸’前一片光滑,保养的‘挺’好,却什么都没有。
“奇怪了……”闵区长在檀中‘穴’位置‘摸’了‘摸’,抑或说:“那位师傅的确在这里画过一道符印,怎么会没有了?”
我连忙阻止他,解释说,这东西是一次‘性’的,用过就没了,接着又问他帮他画下符印的是谁。这人只靠一个附就顶住了恶魄这么多天的纠缠,功力非凡,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闵区长想了想,说道:“那是一个清癯的中年汉子,不是道士打扮,应该是龙虎山上的居士,自称叫做——张云山。”
“就是他了!”我拍了下巴掌,能有这等法力的人,全龙虎山也找不出几个来,张云山算是一个,闵区长能得到他的暗助,当真是天大的造化。得知这个消息,又勾起了我的向往,琢磨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过年又还早,要不要去龙虎山走一趟?
正自神思不属,闵区长低声问:“小米师傅,我惹上的到底是什么?”
我醒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谜题没有解开,回头说:“我要给闵区长做一次全身检查,‘女’眷回避下。”
听见我的吩咐,胡阿姨道了声谢,拉上气鼓鼓的闵馨离去,留下他舅舅搭把手。
闵馨的舅舅名叫——胡天成,也是本地人,在南昌开了家星级酒店,属于先富起来的那拨人。第一批发迹的人基本上都是靠着上头的关系,所以他尽管有钱,对这位区长姐夫依然毕恭毕敬。
在我的指挥下,胡天成搬着他姐夫,由我检查起来。
由于这些东西未必就在表面,我是用开眼的方式看的,正面看过后毫无异常,我又让胡天成给翻了个身,检查后背。在这里,我果然发现了异常。
在我的视界中,闵区长后脖颈顶着脊梁骨,有一点细细的黑气,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我把解除开眼,把闵区长的后衣领掀起来,发现这部位长了个不大的疖子,用手指按按,有点发硬。
“别动,我得把这东西切开看看。”我从包里取出一把小刻刀,嘱咐道。
闵区长有点紧张,问道:“难道和这个有关?”
这几乎就是可以肯定的,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被冤魂厉魄缠身这种事情,他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留下‘阴’影。于是我干脆顺着他胡诌:“对,这个东西长在脊椎骨上,压迫了神经,所以让你产生幻觉,清除掉就好了。”
闵区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哪来的神神鬼鬼,原来都是幻觉,幸亏遇到了小米师傅您这位明医。”
我闻言暗自冷笑,你不信?不信你上龙虎山干什么?
我也懒得纠结这些,给胡天成使了个眼‘色’,让他帮我按着点。闵区长信不信这些我不确定,胡天成那是肯定信,他现在对我奉若神明,对我的指示执行的非常到位,我眼‘色’刚递过去,他心领神会,把他姐夫按得死死的,还别过了双手。
我一看,乐了,果然是个妙人,动刀吧!
“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我把刻刀刃压在了疖子上,嘱咐一声,轻轻切了下去。刻刀非常锋利,疖子应声破开,一股脓血夹杂着腥臭味涌了出来,原本不在意的闵区长立刻浑身绷紧,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很难想象,一个不到拇指尖大的小疖子里居然有这么多脓血,更不正常的是,闵区长竟然会疼成这样。我只不过切开了表皮,他看上去比开膛破肚疼得还要厉害,整个人仿佛绷紧的绳子,剧烈颤抖,要不是胡天成有先见之明别住了他的双手,还真不一定按的住他。
这其实在我意料之中,如果这里真被人做了手脚,那病灶肯定联通到了脊髓神经,这样可以直达大脑中的灵魂,当然会很疼。好在恶魄被张云山的符咒抵消,一直没能成功。
果然,又往下切了一点,刀尖碰到了硬物,我连忙分开创口看,只见血污中有一个细小的白点,比针粗不了多少。
就在这时,闵馨和胡阿姨听到了惨叫声,不顾我的的嘱咐跑了过来,闵馨正准备质问,也看见了那个白点。
“这是什么?”闵馨本身就是医生,虽然是学的心理学,对人体构造还是很清楚的,这绝对不是闵区长的骨头。
我摆了摆手,摊开在她面前,“有……夹子什么的没?”
闵馨毫不犹豫,从包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钳子放在了我手心,我拿过来一看,不认识是干什么的,不过好像‘挺’合适。
“这是我的眉钳,修眉‘毛’的。”闵馨解释说,不管她对我有多大意见,可我的本事她比谁都清楚,昨晚她屡次捣‘乱’,现在再也不敢了。
我抓住眉钳,试了试夹口,毫不犹豫探进闵区长的创口,夹住那个白点,猛一下拔了出来。闵区长看不见身后,措不及防,顿时疼得反弓成了个虾米。
长痛不如短痛,闵区长惨叫过后,立刻软了下去,大口喘气,嘴里喃喃自语:“终于……舒服了。”
闵家人松了一口气,立刻开始给他处理伤口,其实伤口很小,东西拔掉后,立刻就不再有脓血涌出来。
我走到一边,夹着那个东西仔细观察起来。
这好像的确是一根针,不过比普通的钢针要稍微粗一点,也更短一些,通体灰白‘色’,似乎是用骨头琢磨成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由于太细,看不真切。
“这是什么东西?”闵馨处理完了闵区长,凑过来问。
我摇了摇头,取出个烟盒把针放进去,转向她说道:“我现在还不清楚,得去问问人,你家里已经办妥了,我得走了。”
听我这么说,闵馨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从包里取出个纸袋递到我面前,“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费用马大头已经帮你家付过了。”
说完,我转身下楼,打算去外公那里一趟,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也许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