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以藏给了他一个‘是吗我很怀疑’的眼神。
这下艾斯的脸更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大家要从这块地方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继续喝酒,我赶紧拉着艾斯让他别继续在这傻站着磕磕巴巴跟我解释,免得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艾斯‘不小心’一直揽着我的腰跟我抱在一起看烟花了。
“好啦,我知道。”我拖着他的手往回走,“是艾斯看烟花太入迷所以忘记了,我明白的。”
黑发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反客为主地拉着我往另一个地方走去,那不是我们之前坐着的地方,离篝火越来越远。
我有点困惑:“艾斯,怎么了吗?你要去哪儿?”
“想和丝黛拉单独说几句话而已。”听他这样回答,我感觉更奇怪了,回头望着远离的人群,马尔科向这边瞟了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别的动作。
一直到艾斯觉得足够远了,他才停下来,我们并肩在海边坐下,他盘着腿,而我则抱着膝盖盯着还没褪去温度的海水冲刷自己的脚面。
“这下可以说了?”我好奇地看着他,但是艾斯没有看我。
“既然丝黛拉是女孩子,那之前的话就……请、请忘掉吧。”他垂眸,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我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什、什么……?”
‘之前的话’……
之前说过了那么多话,都要忘掉吗?说好了明年约定一起来这里看烟花也不算数了吗?因为发现了我是女孩子,所以不肯承认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了……吗?
心里好像突然被剜走了一块。
那为什么刚才跳舞的时候还要对着我笑呢,为什么还要在我受到惊吓的时候下意识把我保护在怀里呢?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眼眶变得又热又酸,我委屈地咬住嘴唇,愣愣地望着身边的黑发男孩。
见到我一片空白的表情,艾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慌乱地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既然丝黛拉是女孩子,那我们就不可能做兄弟了,所以才……”
他突然一下子把我抱住,很用力很用力,脸埋在我的脖子处,挤得我的胸腔都开始发痛:“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让你误会了,你不要生气,丝黛拉。”
我缓缓地摇头,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喃喃道:“那不做兄弟了,应该是什么呢……朋友吗?”
他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我:“不,不是朋友,如果只是朋友的话就……太普通了!”
刚刚心里的酸涩被他这番话说的不再痛了,我无奈地柔和下眉眼,轻声说:“我和艾斯之间怎么会普通呢?”
艾斯却突然转移话题,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道:“如果海神节能更久就好了,如果我能更早遇见你就好了,如果这次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能更长就好了。”
我居然……靠在艾斯身上睡着了。
应该是他把我送回了莫比迪克号的医务室里,醒来之后我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舷窗外面天色大亮,看不见太阳在哪。
我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稍微喝了点酒,也不知道其他人喝到多晚,洗漱过后推开门出去,马尔科的房门半掩着,人没在房间里。
听见厨房里有谈话声,我推门而入,却在抬眼的时候僵住了。
一个巨大的背影对着我,坐在餐桌前吃的正香,他对面是艾斯和马尔科。
萨奇正在做什么吃的,听见我推门的声音转过头说:“你醒了,丝黛拉,头有没有疼?如果难受的话有醒酒的茶,不过你要是觉得苦我可以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我摇摇头,站在原地没有动:“红发他们走了吗?”
“昨天晚上他喝得烂醉,连自己的船都没回,就在外面睡下了,应该是才醒来不久吧。”马尔科慵懒地说。
“快进来啊,丝黛拉,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萨奇做了樱桃派,你要不要尝尝?”艾斯招呼我过去。
那个一直背对着我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我笑起来,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贼哈哈哈哈,我听说了宴会上来了个女人,就是你吗?”
这位……男士,您笑的时候缺的牙那块都往外漏风,你自己不难受吗?可是一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原本不疼的头也开始疼了。
“这是二番队的队员蒂奇,也是船上的老人了,不过因为不是太喜欢热闹的性格,不怎么去宴会。”艾斯嘴巴里塞满了樱桃派,用拇指指了指对面的大块头。
我点点头,尽量不表现出什么异常和厌恶的情绪——艾斯或者萨奇可能还不会察觉,但是马尔科和蒂奇本人绝对可以,装出一副醉宿的样子,我扶着太阳穴轻声说:“我想去外面吹吹风。”
“那一会儿我给你送一杯蜂蜜水,在外面不要乱走啊。”萨奇挥了挥木铲。
因为黑胡子‘不喜欢热闹’所以不去宴会——我看是根本不想多和船员们虚与委蛇,萨奇还特意给他做了他喜欢的樱桃派,真是好心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外面的沙滩上,是拉基·路在弄露天烧烤,红发的干部们和白胡子的队长们都围在那附近,等我走过去之后路塞给我一片刚烤好的肉,虽然我也觉得很香,可是你们天天这个吃法喝法,真的不是猝死中风大套餐吗?
我安静地坐在木桩上,路给我什么我就一言不发地吃什么,香克斯挪挪屁股朝我这边坐过来,脸上还有点醉宿的潮红:“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摇头低声说:“就是有点头疼。”
红发男人若有所思地打量我,看起来不是很相信。
没过一会儿,萨奇带着艾斯和马尔科从莫比迪克号上下来了,递给我一杯蜂蜜水,我捧着杯子呆滞地盯着炉子里明明灭灭的碳火,有些恼火因为一大早上看到了讨厌的人弄得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了。
比斯塔、乔兹和以藏他们几个帮路弄了点青菜,应该是包着烤肉吃的,看来这些海贼也怕吃的太腻。突然,那个装生菜的塑料盆里有一抹黑色一闪而过,我皱眉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眼花吗?我揉揉眼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醉宿了。
于是我只好继续盯着虚空处继续发呆,保守秘密真的好难,知道却不能说的滋味儿真的太难受了。以藏正抬头笑眯眯地对乔兹说着什么,沉默的老好人点头仔细听着。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余光里,我看见一抹黑色飞进了以藏口中,我赶紧坐直了身体,惊恐地望着女装的男人,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不是,乔兹慌张地扶住了以藏的肩膀,大喊道:“马尔科!”
比斯塔似乎也看清了,脸色发青地惊恐地望着以藏、好像在看一个死人:“那个是新世界有名的寄生虫,专门喜欢往人的身体里钻,能分泌毒液将内脏溶解,如果不及时弄出来、不出五分钟人就会死亡!”
两个皇团的人一下子就慌了,好像都知道这种寄生虫的存在,马尔科的脸色也很难看:“我的再生之炎虽然能一定程度上提高他人的恢复速度,但是毒液发作的太快了,强行开刀也会刺激它在体内四处流窜、加快毒液分散的速度,这也是为什么遭遇这种毒虫的人最后无一生还。”
我猛地想起自己似乎在萨卡斯基放在茶几上的某本书中看过,确实有这么一种虫子喜欢生活在后半段的春岛,好像从口部进入人体后会停留在胃里分泌毒液。他还曾经说过,来到伟大航路的海贼其实绝大部分死于陌生的天气气候和自然因素,毒虫也是其中一部分,连白胡子海贼团这样的海贼遇到这种状况也束手无策吗?
以藏难看地苦笑了一下,抬头对白胡子轻声说:“抱歉,老爹,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
老人睁大双眼,似乎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事情丢掉一个心爱的儿子,痛心地望着以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出口却是一声叹息。
其他人似乎也放弃了,连医生都说没得救,也从未有人逃过这种寄生虫的毒液,以藏的航行似乎注定停止于此了。
“五分钟……”我喃喃着,眼神四处乱扫,“五分钟……还来得及!”
“你在做什么,丝黛拉?”
贝克曼注意到了我的话,但是我没有理会他,焦急地问香克斯:“你有没有空瓶子?”
香克斯虽然困惑,但还是及时地摇头,我马上转换了目标,最后在比斯塔的口袋里看到了一个扁扁的朗姆酒玻璃空瓶。
几乎是飞扑过去拿到了那只酒瓶——我能感觉到香克斯的右手抓了一下我的后领,但是失之交臂错开了:“丝黛拉,你——”
没有时间再做多余的解释了,刚刚愣住的那么久已经被浪费掉,以藏的脸色开始发白、面露痛苦之色,毒液已经开始侵蚀他的内脏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的手臂‘叮’一声被武装色包裹,同时‘疯狂钻石’也如同影子一般出现在我身旁,随着我的动作挥动力速双a的拳头——
紧接着数秒内发生的一切,如同慢动作放电影一般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所有人都是同时动的。
我握着空酒瓶的右手一拳打穿了以藏的腹部,白胡子拿起身边的武器‘丛云切’一刀劈向对着他的儿子出手的我,香克斯及时抽出腰间的‘格里芬’,自下而上地接住了白胡子的一击。连天空都被这剧烈的碰撞劈开一道裂痕,产生的冲击波吹倒了附近的一大片森林,莫比迪克号要翻船一样倾斜向一边、插/入海底的铁锚蹦了出来,船体剧烈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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